凌天成在躺在床上,此时的他倒是想起了自己已往逝的父母,虽然自己父母出事的时候他仅仅六岁,记忆早就像婚书上的字迹一样模糊不清了,但是还是有效力的,如今已经是临近十五岁成年的时间,自己的父母如果能在这里见证自己的婚姻也是他的心愿。
想到这里,凌天成就直接从床上下到地面,穿好衣衫后就带着一些贡品和黄纸出了门,准备去自己父母的坟墓上去祭拜,也是为了放松自己,和这空洞的现实做一次妥协,卸下自己的盔甲,做一个简单平静的人,向那坟墓中的双亲吐露心声,多年间他也是这样做的,不然也不会身心健康地活着。
在凌天成动身走出自己卧室的时候,待在客厅里的吕雀一把就抱住了他的手臂,凌天成也知道吕雀难缠索性就任由吕雀跟着他一起去自己父母的墓葬处。
途中,经过韩家的时候,凌天成就走了进去,和院子里正在做家务活的韩慧打了招呼,凌天成也要在韩慧家里吃个午饭,期间凌天成准备让韩慧先带着吕雀,他好自己去上坟祭拜,但是奈何吕雀死缠烂打,也只好由着她的性子了。
在凌天成走后,韩慧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已经远去的凌天成和吕雀二人,韩慧倒是想起了凌天成的母亲,还有自己和凌天成订下婚书的时候,她在凌天成母亲的身上感受到了仿佛母亲的感觉,那种单纯的关怀和爱护,也许是真的把韩慧当做半个女儿来对待吧,所以当凌家夫妇出事后这么多年,自己的父亲也没有选择解除婚约。
这么多年,看着自己的弟弟先是从聪明伶俐、生性好动的小男孩到凌家夫妇往逝后的沉默寡言、性格木讷的少年,即便是和自己也是有一些不能说的话的,以前她也回去偷听一下凌天成的诉说,但是年纪成长她也选择为他留下一些单独的空间,她期待着凌天成能够带着她一起去坟墓拜祭,这就代表着凌天成完全接受了自己。
现今,凌天成竟然带着吕雀去了坟墓,虽然韩慧表面上没有介意,只是把吕雀当做一个失了智慧的小孩子,但是这毕竟是她和凌天成的一种相互认同,是仪式的正式确认,对这个时候的女子而言是非常高的认可。
凌天成没过一会儿就带着吕雀走到了目的地,只见两座已经有些残破的墓碑就立在凌天成的面前,这两块墓碑是凌家夫妇遗留下的一些物件当了后换钱特地买来的,也是韩文忠跑到焦山郡里买来的。
凌家夫妇生前并不富裕,但是那些物件也是有相当品阶的东西,这两块墓碑也是韩文忠特地买来的,这是根据凌家夫妇生前留下的遗言来办理的,上面为凌天成留下了其他的选择,也就是凌天成的身份之谜,这个秘密也只有韩文忠知道,根据凌家夫妇的遗言只有凌天成过了成年并且有凌家本家的人来的时候,才能告诉凌天成,让他可以根据石碑上隐藏的东西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听从凌家的一面之言。
凌天成让吕雀站在一边,而他独自洗着纸钱,摆上贡品,在这个过程中凌天成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死去时候的场景,那是在一个非常阴翳的地方,他不记得自己父母是怎么死去的,但是当时他就站在旁边看着却不能触碰到自己父母的身体,他想发生的哭泣,但是却只有自己张开嘴大吼的样子,没有声音传出来,他就这样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到前来找寻凌家父母的韩文忠,这个时候凌天成却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后来王村正也派出人来将凌家夫妇的遗体带回了双溪村。
后来在办理凌家夫妇的葬礼的时候,根据他们生前留下的遗书,将他们的家产交给韩文忠去打理,他们留给凌天成的信息就在那两座墓冢的墓碑上。
凌天成把贡品摆好后,就开始在墓前用树枝画出了一个半圆,缺口朝向墓碑,然后也同时拿出了一些其他的纸钱放在别的地方,凌天成先是点燃了另外那一部分的纸钱,然后就将另外一些纸钱放在圈内烧。
凌天成一边烧着,一边对着墓碑说道:“此日是月初,是拜祭先祖的日子,孩儿再过九日就要成年礼了,同时也是大婚之日,韩家伯父选择履行之前的婚约,我是愿意的,也是欢喜的,但是我明白这是要我过一般人的生活,而不是去追究前人旧事。”
凌天成隐约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内中是有其他的隐情的,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非常弱小的人物,根本就不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一旦为别人知道就会被抢先处理掉。
所以,在韩慧偷偷教他韩家枪法的相关功法时,他学得非常认真,也很快就学会了其中的精髓,韩家枪法生猛迅捷,注重元力的运用。
凌天成自己也很奇怪,自己的父母没有为自己留下任何的遗物,尤其是能够说明他身份的一些信物,只有那个有些简陋的院子。
这就是凌天成的家,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地方给他了一段难以忘怀的生活,有辛酸苦辣,也有一些照亮生活的光亮,他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父母,但是时间是无情的巨兽慢慢将他的记忆吞噬干净,到了今日他已经想不起父母的音容笑貌了。
后来,凌天成就在一旁上香,看着那墓碑再难说出话来,吕雀在一边看着凌天成,已经有些回复人性的她看着彻底沉默的凌天成,本能地靠近凌天成,用自己的双手保住了凌天成,而凌天成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此时看着吕雀,也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而不是留给蒋天问等人。
凌天成此时真实觉得吕雀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貌似活人的死尸,这是完全不同的,生者的世界里是没有亡者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