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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征途

花了两天的时间准备,第三天,公爵带领二十名骑士,四十个骑士侍从,五百士兵,以及自己的卫队,踏上了南征的路途。不到七百人的队伍,骑兵占了相当一部分,再加上装载各种物资的马车,海军所有船只驶进河道,来回三趟才将所有的士兵、战马、驮马、大车运过纳罗河。

公爵和他的卫队最后一批过河,公爵搭乘的,当然是海军司令的旗舰。临上岸之前,公爵将考伯特叫到一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公爵上了河岸,见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也不废话,命令卫队打起红色巨龙旗,人马上千的队伍在红色巨龙旗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南方的战场开去。

骑士长骑着战马,伫立在岸边一座低矮的丘陵上,目送自己的学生和儿子,一位年轻的公爵和同样年轻的卫队长踏上了征途。大队人马慢慢化作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骑士长这才收拾心情,将担忧藏在心底,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打马回城堡去了。

除了中午停下来吃饭和稍作休息,南征的军队行军一整天,前进了大概一百里左右的样子。能有这个速度,全靠布莱迪堡的影响力,一路上的道路状况不错,天气也很给公爵面子,不冷不热。

日渐西垂,军队在一个村庄旁边扎营,还处在兰开斯特家族的领地腹地,因此并没有花太大的工夫搭建寨墙,只是在宿营地外围了一圈稀疏的栅栏了事。趁着士兵们搭建帐篷的时间,公爵命令军需官在村子里采购了大量的新鲜食物,作为辛苦行军一整天的士兵们的晚餐。

这个村庄还是公爵的直属领地,事实上,按照目前的速度,至少还要往前行军两天,才会离开兰开斯特家族的直属领地,进入凯里伯爵的封地。

按照这个世界贵族的揍性,领地上肉眼可见的一切,都属于领主的财富,今天的晚餐,公爵大可以不用付钱,直接征用就可以了,不过威廉暂时还没有兴趣做常公传人,让军需官按照市价给了村民们足够的钱。

村民们因此对公爵感恩戴德,相当一部分出征的贵族,并不在意平民的死活,我抢我自己已经成为了习惯。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相当一部分的贵族私军没有后勤支援,只要有人烟,就有了军粮和宿营地。

用过晚餐,公爵在村子里的代言人,一个老的牙齿都快要掉光了的老村长,邀请公爵到村庄之中休息,并且还表示,村里已经准备好了一位年轻貌美的村花,为公爵侍寝。

威廉在看到村里那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低矮破败的茅草屋,以及一个个衣服脏污,头发杂乱的男女村民的时候,婉转而又坚定地拒绝了村长的热情邀请。他表示现在是战时,自己虽然是公爵,但还是和士兵们一样,住在帐篷里比较好。

村长盛赞公爵是一个好统帅,另外提出了一个建议,可以将那位国色天香的村花送到公爵的帐篷里,公爵表示自己经过了一整天的行军,身心俱疲,现在只需要一个人好好睡一觉,而且现在天气还不冷,并不需要村花来帮他暖床。

村长满脸遗憾地走了,也不知道是遗憾村花没有机会伺候公爵,还是为公爵不能与漂亮的村花共同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而遗憾。

送走了热情的老村长,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的公爵虽然十分疲惫,但还是在卫队长以及赫尔曼、吉德罗等骑士的陪同下,借着火把的光亮,将整个营地巡视了一遍。然后又与各位骑士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军路线,这才回到自己的帐篷,简单洗漱一番之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太阳跃出地平线之后,士兵将这个临时的营寨拆除,队伍告别了前来送行的村长和村民,在公爵的带领下再次启程,往南方行去。

……

布莱迪岛中部,兰开斯特家族直属领地与凯里伯爵封地交界的地方,全身甲胄,外套红色罩袍,披着红色披风的公爵骑着黑色的高大战马走在最中间,左右是年轻的卫队长伯尼,和老成持重的赫尔曼骑士。三人的身后,掌旗官高举着红色巨龙旗帜,后面是排成两列长队行进的军队。

赫尔曼骑士指着前方大约五百米处的一片小树林,向公爵说道:“大人,穿过那一片树林,就是凯里伯爵的领地了。”

公爵率领的队伍已经离开布莱迪城堡三天时间了,前两天都是在村庄旁边宿营,只有昨天因为一场小雨耽搁了行程,是在野地里扎的营。今天是第四天,按照行军速度,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到达凯里伯爵的城堡。每天大约能行军百里,当然很辛苦,得益于积年累月的训练,一路上并没有士兵掉队。

公爵活动了一下僵硬疲惫的身体,抬起头看了看,太阳高悬在头顶上,表明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他与身边的两位骑士商量道:“那么,先停下来吧,让士兵们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儿。”

两位骑士顿首,公爵身后的掌旗官挥动旗帜,示意队伍原地停下,传令兵骑着战马从队首跑到队尾,大声向军士们传达公爵的命令:“原地休息,准备午饭!”

听到休息的命令,士兵们长出了一口气,却并没有一哄而散,而是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退到了道路的一边。一队士兵提着木桶,在探路兵的带领下,打来清水,另有士兵在周边收集木柴。一切显得井然有序,与强行征召而来的农兵不可相提并论。

很快,一堆堆柴火被火石引燃,一口口行军锅架在了架子上,切成块的腌肉、土豆被丢进了锅里,随着水汽蒸发,咸香的味道飘散在空气当中,行军一上午,已经饥肠辘辘的士兵们不住吞咽口水,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个或新或旧的木碗、勺子,自觉地排成一行行队列,站在了沸腾的行军锅前。

军需官和他的手下给每个人发了一条干硬的黑面包。发硬的黑面包不像贵族们享用的白面包一样香甜酥软,好歹也是正经的小麦粉烘烤成的,没有沙土、石头之类的奇怪东西。士兵们打到了滚烫的肉汤,将面包泡进了汤里,等面包变软之后,就着咸肉汤大块朵颐起来。

行军路上,公爵的伙食也并没有比普通的士兵好到那里去,无非是碗里的肉汤比别人少两块土豆,多几块腌肉,至于他平时吃的白面包,在行军路上现做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吃的,是塞西尔管家提早为他准备好的,比黑面包强不到哪里去的,没有经过发酵的干硬白面包。和黑面包一样,也需要在肉汤里泡软之后才能下嘴,虽然是这样,肚子早就饿了的公爵一样吃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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