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处险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没敢歇脚,只是啃着之前准备好的干粮边走边吃。
一路上又遇到了几波契丹游骑,不过他们人数不多,看到李日大队人数众多而且严阵以待,都明智的没扑上来硬拼。只是有几个游骑远远的跟着队伍前进,这个发现让李日颇为担心。
李日喊过来红英商量对策,最后决定利用自己马快的优势搞个突袭,一定要敲掉这些尾巴才能确保队伍的安全。
商量定了,李日就策马慢慢的退到队伍的后部,红英也跟着李日随时准备接应。李日偷眼数了数,一共有5个游骑距离300米远左右,像个恶狼随时要冲过来撕咬。
李日锁定了一个目标,猛然一拨马头,笔直的冲了过去。红英也催动她的胭脂马紧随而来。那5个游骑见只有2骑冲来,一声呼哨,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冲锋阵型直挺挺的迎了上来。
李日这次吸取了教训,双腿紧紧夹住马匹,把如意刃变成一杆丈八长矛,端在手里。第一个游骑接近的时候,李日看准了距离,离着两个马身的位置就猛的刺出,那游骑见李日的兵器距离自己如此之远,连招架都没做,只是策马猛冲,没想到李日刺出的长矛暴涨,一下子把他捅了下来,这家伙估计到死都没弄明白敌人手里的家伙怎么就突然长了一倍的尺寸,距离这么远就把自己捅下来了。
杀了第一个敌人后,李日胆气备壮,第二个敌人接踵而至,他平端着马刀顺着李日的腰抹了过来,借着马力,只要马刀划中了李日,就会把李日切成两段。
李日努力集中了精神,发现自己竟然清晰的把握住了敌人马刀运行的轨迹,看清了轨迹李日顺势将如意刃变成长刀迎了上去,双刀一格就把敌人的马刀切断,顺势也将敌人切成了2段,马匹带着半截尸体又冲过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后面的3个敌人见李日的杀法如此诡异莫测,纷纷一掠缰绳,避过李日不敢近身搏杀。其中一个敌人摘弓搭箭,猛然向李日射出一箭。李日判断出羽箭的轨迹,一带坐马避让过来,刚要追过去,红英在身后一箭正中敌人的咽喉。
剩下的两个敌人一见不是对手,拨转马头落荒而逃。李日仗着马快,冲了过去轻松的从后面将他们砍死。李日和红英牵着缴获的5匹战马凯旋而回,队伍里的士气不由得大震。
收拾掉了尾巴,队伍总算能放心的赶路了。这一路走来,路过好几个村子都被契丹人烧成了白地,死去的百姓的尸体到处都是,看到了此种惨景,好多难民都流下了眼泪。
偶尔有幸存者看到难民的队伍,也跟了上来,李日让黎成准备些干粮,每人发一个先,愿意跟随队伍的也随他们去,等晚上扎了营地再统一登记。
又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了一个相对完好的村子,看看天色已晚,李日就让大队停下准备在村子里扎营。杨洪带着李氏兄弟、张成英等几个人先行进村,进行搜索,防止有契丹人藏在村子里。
弘一指挥着众人慢慢的沿着大路进村。不一时一个队员返回来找到李日,说村子里遇到了几个人,颇为古怪,需要李日亲自去查看。李日一听也有点奇怪,策马赶了过去。
走到近处只见杨洪等众人正围着一个破山神庙前,张成英正大着嗓门和庙里的人争吵,老远就能听见他的声音。杨洪远远的见李日过来了,连忙催马迎了上来,说道:“官人,这里聚集了几个人有些古怪,不像是难民,倒像是官兵,我们不知道是否要驱散他们。”
“官兵?”李日皱了眉头,这一路逃难走来,李日连一个官兵都没看到,这也是为什么契丹人往来肆虐如入无人之境的原因。不知道是被契丹人杀光了还是只敢窝在大城里,居然在这荒村里能遇到官兵,确实是有些古怪。
张成英正在庙门口骂的口干舌燥的,见李日过来了,叫道:“李兄弟,你快过来帮忙,帮我把这些人赶走。”
李日点点头说道:“容我先过去看看。”来到庙门口,只见门口一排站了5个汉子,面貌凶恶,背刀挎弓,脸上都刺着金印,守住庙门正和张成英他们紧张的对峙着。
他们见李日过来,中间一个大汉叫道:“尔等是什么人,居然敢驱赶我大宋官兵?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李日上下打量这那大汉,只见他30多岁年纪,身似铁塔,面色黝黑,阔面重颐,右侧挎着大刀,背上背着铁胎弓,堂堂一表,威风凛凛。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拱手道:“你们是官兵?还请通个姓名?”
那大汉面色不屑的叫道:“汝这小儿,连官兵都不认得,听说过西北泼韩五吗?”
李日摇了摇头,说道:“说来惭愧,这一路走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大宋官兵,恕我孤陋寡闻,也没听说过什么西北泼韩五。”
那大汉闻言一滞,面色不由得有些尴尬。他身后的士兵怒道:“我家大人东南擒方腊,西北战西夏,山东灭群寇,威名布于天下,你居然说没听过?”
李日回头问杨洪及李氏兄弟道:“你们知道吗?”
这些人要么阅历不足,要么头脑简单,还真没听说过。李日回头手一摊道:“我们确实没听过将军大名,您难道姓泼吗?这个姓倒是古怪。”
那大汉面皮都涨的紫了,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差点憋出内伤。怒道:“洒家姓韩,有个大号叫世忠。”
李日惊叫道:“韩世忠?韩世忠!!你是韩世忠!!!”李日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没想到今日在这个荒村得见一个大大的名人啊,北宋末年抗金名将如恒河沙数,但是其中最耀眼的当属岳飞和韩世忠,他年少从军,一生征战,黄天荡一战以少胜多,差点生擒金兀术,他的英雄事迹被演绎成诸多话本、评书在后世传颂。
韩世忠见面前的这小子前倨后恭,突然爆发出如此的热情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有点糊涂的道:“你不是说没听说过我吗?”
李日尴尬的笑道:“你说泼韩五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你大号我就知道了嘛。”
李日赶紧介绍道:“我叫李日,带领着一群难民正在逃难,看到这有个庄子就想过来宿营,没想到遇到将军,幸会幸会。”
韩世忠摆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只是个小小的队将。”
李日惊讶的道:“你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怎么才是个队将呢?”
韩世忠尴尬的含混道:“朝廷自有法度,岂是你这个小小的百姓可以动问的。”
李日问道:“将军来此,是要和契丹人打仗吗?”李日说完眼光一扫,发现只有眼前这么5个人,又不像要打仗的样子。
韩世忠偌大个汉子,挣红了脸说道:“我们到此看看,有没有机会教训下契丹人。对了,我这有几个兄弟受伤了,你们有医者能帮着治治吗?”
李日一拍胸脯道:“这等小事,尽管放心,我马上喊人过来。”说完招手让杨洪等人去请弘一过来。李日自来熟般的和韩世忠等人攀谈起来。
不一时弘一带着一个面貌清癯的老者走了进来,弘一介绍道:“官人,这是我在咱难民队里发现的楚先生,一手岐黄之术远在我之上,咱们的受伤的人都是他医治的。”
那老者走到李日身前,拱手施礼道:小老儿楚云,祖传的手艺,只是咱们没有趁手的药材,好多时候老朽也无能为力。”
李日还礼道:“医者仁心,请老人家尽力而为。”
楚云连连点头,道:“恩公救了我等全家性命,老朽一定尽力。”
韩世忠一见真有医者,也大为高兴,引着楚云快步来到里间,李日也跟着进去一看,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都是受伤的士兵,李日数了数有10个人,有的已经晕死了过去,有的大声呻吟着。
李日一惊,回头问韩世忠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受伤?”
韩世忠苦着脸说道:“我们遇到了大队的契丹人,寡不敌众,所以很多兄弟受伤了。”
旁边有个士兵愤愤的说道:“我家大人知道契丹人来了,要带着我等杀贼,可恨那知州畏敌如虎,死活不让我等出城,我们大人只能拉出了这么点人,结果寡不敌众,我们吃了大亏。”
韩世忠连忙打断他说道:“呼延通,你说这些干嘛?都怪我指挥无方,累兄弟们受苦了。”
那个叫呼延通的士兵续道:“我等逃得了一条性命,可怜许大个子他们,连尸首都没抢回来。”说完大哭,房间里众人被他这么一带哭声大作。
韩世忠也眼圈发红,叫道:“当兵吃粮,上阵杀敌,死则死尔,有什么可哭的?”说完,一甩身离开了房间。
李日连忙跟了出去,劝慰道:“弟兄们胸中有怨气,可以理解,何必发怒呢?我不信你心里就没有怨气?”
韩世忠感激李日帮助,也就拨开了伪装,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这群腌臜大头巾,贪生怕死之徒,只知道窝在城里,何曾管百姓和我等当兵的死活?”
“刚才那位呼延通小哥说知州不让你出战,他说的是哪位知州?莫非是那清州知州朱济吗?”李日又问道。
“就是他,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说什么守土有责,只敢窝在城里,对老百姓的死活一概不管。”韩世忠恨恨的说道。
“国事艰难,都是这些大头巾败坏的,我听百姓说朝堂之上六贼并立,老百姓苦不堪言。”李日顺着韩世忠的话头煽风点火的说道。
“嗯~,莫怪为兄交浅言深,这话别出去乱说,小心给自己惹祸。”韩世忠见李日话说的有些过头,不仅有些顾忌的劝阻几声。
李日眼珠转了转,问道:“韩大哥,你今后如何打算啊,小弟怕你如此回转清州,那姓朱的狗官找你麻烦。”
韩世忠沉吟半响,不由得长叹一声说道:“我本是西军出身,奉朝廷之令在河北、山东一带剿匪,如今就剩下这么点人马了,只好去投奔小种经略公,我听闻朝廷有意北伐辽国,经略公已经带西军精锐屯于大名府,各处军兵都在陆续汇合,我准备去大名府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捞不少仗打,再多捞些战功、。”
李日晒道:“看来朝堂上和诸位将军都觉得契丹日薄西山,这是要痛打落水狗了,怪不得各路军马都争先踊跃,想成就收取燕云大功,真以为契丹人是泥捏的不成?”
韩世忠一愣,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听说诸军精锐都至,除了西军之外,京师禁军也派出了精锐,再加上小种经略公坐镇指挥,赢面还是很大的,这真是千载难逢之良机。”
李日摇了摇头道:“就怕打跑了一只狼,又来了一只虎。”
韩世忠一惊道:“莫非你也知道金国的事情?”
李日头一昂说道:“当然知道了,听说他们战斗力很强,在北方把契丹人打的很惨。”
韩世忠面上露出郑重的神色说道:“金国兴起于白山黑水之间,士兵弓马娴熟,悍不畏死,耐于久战,实是一等一的劲旅。”
李日问道:“你和他们交过手?还是听传言说的?”
韩世忠缓缓点了点头,道:“有一次我带兵深入幽云,和一支金军在河左相遇交过一次手,他们不知道我等虚实,主动退去了,虽然只是一场短暂的遭遇战,可他们军纪严明,战力非凡,是我遇到过的最厉害的一只劲旅。”
李日拱手道:“韩大哥,今日你我相遇也是有缘,我想劝你一句还是少趟这一次浑水,虽然辽国实力大损,可此次毕竟是主场作战,辽国上下面临灭国之险必定会上下一心拼死力战的,就凭咱宋军这战斗力,说实在的,我看结果不乐观。”
顿了顿又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你等伐辽成功,那金国就会瞪眼看着燕云之地落入我大宋之手?如若金国出兵干预,你觉得我大宋与之交锋胜算几何?”
韩世忠听了李日一番解说,额头上汗都下来了,喃喃的道:“我大宋与金国有盟约共同伐辽,此次伐辽也是我们践行盟约,金国如何能够背信弃义?”
李日晒道:“盟约就是用来撕毁的,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不是为将之道。将军久历行伍,应当比我清楚。”
顿了顿,想起红英教训自己的话,道:“为将者,当认为一切皆有可能。尤其是如此国家大事,更是永远要把主动权我在自己的手里。”
韩世忠听了李日一番长论,大为佩服,说道:“没想到你有如此见识,混迹于草莽之中可太可惜,不如和我一起去见小种经略公,哥哥我一定大力举荐于你,共同为朝廷效力。”言出赤诚,让李日有些感动。
李日正寻思如何把韩世忠拐走,却听他露出招揽之意,一时呆住了。韩世忠以为他高兴的傻了,趁热打铁说道:“小种经略公一向喜欢提携后进,尤其是兄弟这样有胆有识之人,一定会提拔重用的。”
李日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多谢韩兄厚意,现在朝廷上乌烟瘴气的,即便以小种经略公之尊也会遭遇多方掣肘的,更何况我等武夫,我可不想受那些大头巾的气。还不如自由自在的来的爽利。”
这时弘一带着楚云走了出来,向李日和韩世忠说道:“我们给伤员们做了处置,好多人的伤情很重,可惜我们缺少药物,恐怕几个重伤号很难熬过去。”说完,楚云惭愧的摇了摇头。
韩世忠听说此话,神情一黯,伤心的说道:“他们都是和我并肩战斗的好兄弟,转战南北,没想到会落个如此下场,我有愧于他们。”
李日略一沉吟说道:“韩兄要去大名府带着这些伤员颇为不便,我等要去清州落脚,如果信得过我等,何妨将这些伤员交给我们带到清州安置,等养好伤了将军再派人接他们归队,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韩世忠一愣,大喜道:“如此当然是太好了,就是麻烦小兄弟了。”
略一沉吟说道:“你带这么多流民去清州安置,你到了清州如何养活他们啊?”
李日说道:“我准备在清州买一个庄子,带领大家垦荒过活。”
韩世忠道:“我与清州通判钱明有旧,我会给他写封书信,他一定会帮忙的。”李日闻言大喜,连连称谢。
不多时信写好了,韩世忠把信交给李日,又喊来那个叫呼延通的士兵,吩咐他跟着李日去清州,也帮着照顾伤员。呼延通满心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军令,只好勉强的点头答应。
难民进村了后,黎成即刻组织人手埋锅造饭。杨洪吩咐护卫队一部分撒出去站岗,其他大部分抓紧时间聚在打谷场空地上操练。
韩世忠看这群难民居然还在闲暇时操练,不由得十分好奇,转头问李日道:“没想到你还懂行伍操练的事?”
李日道:“兵荒马乱的,多一分自保的能力总是好的。”
由于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了,晚上的操练其实只是练练队列,勉强让大家排列整齐,行进不散乱就行,强度很小。
护卫队人员都是流民组成,好多人甚至连左右都分不清,不得不在手上或者脚上绑着一个布条进行区分,可经过了这几天的操练,大家的操练终于有了那么点后世军队的样子。
韩世忠一开始还抱着玩笑的态度瞧热闹,后来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问李日道:“这些流民你操练了多长时间啊?”
李日算了算说道:“最多也就5-6天时间吧,入队晚的只有3天时间。”
韩世忠点头道:“不容易,不容易,能在几天时间把一群流民操练成这样,李兄弟让人刮目相看啊。”
旁边的呼延通不屑的说道:“排列整齐有什么用?又不能杀伤敌人,让我看也不过是花架子而已。”
韩世忠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小看这小小队列,阵而战之一直是我中原兵家的绝招,用好了对北虏也有很强的杀伤力。”
又奇怪的看了眼队列前的杨洪道:“这小兄弟看上去才16、7岁,能够把难民训练成这样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他也当过兵吗?”
李日摇头道:“他以前是马夫,后来成了难民,我看他聪明肯吃苦,就让他负责护卫队。”
韩世忠回头对呼延通嘱咐道:“不要小觑天下英雄,你16-7岁的时候可担不了如此大任。”
呼延通也是个实诚人,点了点头道:“如此年轻,确实不简单。”
李日特意嘱咐黎成他们准备了些饭食,还拿出储藏的好酒请韩世忠他们一起饮酒,熟悉李日禀性的弘一奇怪的问道:“你如此殷勤,是不是对这些大兵有所图谋啊?”
李日一翻白眼说道:“那个领头的叫韩世忠的,我特别喜爱,你有办法把他留在队伍里吗?”
弘一笑道:“你就别白日做梦了,人家好歹是朝廷命官,你不过是一群流民头子,人家凭什么跟你混?”
李日虽然知道弘一说的有道理,可见到肥肉却下不了口,着实百爪挠心。突然李日发狠道:“要不一会吃饭的时候把他灌醉了,绑了他。”
弘一像看白痴的一样看着李日,说道:“古人相遇大才,三请三顾,方才得到贤才,何时听说过用绑的办法?”
李日突然问道:“你平时老吹嘘自己是什么大才,为啥我又没三请三顾的,也没绑你的,你屁颠屁颠的一直跟着我混?”
弘一听了此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怒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然知恩图报了。”
李日一看弘一恼羞成怒,连忙搂住他的肩头说道:“你这老儿如此经不起玩笑,我当然对你感激不尽的,你也帮我想个办法,看看能否留住这个韩世忠。”
弘一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多交个善缘吧,以后有了机会也好想请。”李日眼珠乱转,仍然不死心,暗自琢磨对策。
韩世忠听说李日设宴想请,带着手下欣然赴宴。伤兵们自有李日的人前去服侍。
说是酒席,其实也没啥好吃的东西,只是稀粥和大饼还是管饱的,没什么下酒菜,不过并不影响一群大老爷们喝酒。酒席上,李日看着韩世忠大碗喝酒,酒到杯干的样子,腿肚子都有些转筋,勉强陪了几盏就觉得头晕目眩。本来还打算把人家灌醉,没想到三五个回合自己先招架不住了。
还好陪同的弘一、李氏兄弟他们都是海量,帮李日挡了不少酒才没让李日当众出丑。都说酒是男人最好的沟通方式,虽然李日没有达到把韩世忠灌醉的目的,可与韩世忠等人的交情却是急剧升温,不多时就已经称兄道弟起来。李日兴头一起,毫无悬念的喝多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李日正躺在一个大车上,车轮滚滚不断前行。李日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容易眼睛对准了焦距,发现队伍正在行进穿过一道深沟。
旁边绿珠看到李日醒了,快走几步来到车前,关切的问道:“官人你醒了啊?昨天你醉的厉害,我们就没喊醒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日突然一拍脑袋惊叫道:“昨晚我和韩世忠他们喝的酒,他现在人呢?”
绿珠笑道:“他们一早就离开了,把那些伤兵和那个叫呼延通的人给我们留下了,说是和你商量好的。”
“走了?”李日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特珍贵的东西,不由得十分后悔自己贪杯误事。
李日把弘一喊了过来,怒道:“昨日我喝酒你也不拦着,现在韩世忠跑了,我老人家是人财两空啊。”
弘一笑道:“你还惦记把人家灌趴下啊?你小子还是趁早少打歪心思吧。昨晚你醉的搂着韩将军非要和人家斩鸡头拜把子,让人家看笑话,我们都替你害臊。”
李日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那最后拜把子了吗?”
弘一看到李日没出息的模样,翻了翻白眼道:“我们上哪里给你找只公鸡去,最后韩将军被你纠缠的推脱不过,你们歃血为盟的拜了把子。”
李日一听自己还真的稀里糊涂的拜了把子,不由得仰天欢呼。弘一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你为啥这么看重这个姓韩的,不过是个小小的队将而已。在霸州的时候我连都监都一起喝过酒,也没像你这么激动。”
李日翻了翻白眼道:“你懂个屁啊,天下有无数都监,却只有一个韩世忠。”
绿珠在旁边听了咯咯笑道:“从来没看到过官人如此看重一个人,也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
李日低头看见自己又换了一身衣服,就舔着脸和绿珠道:“多谢你又帮我收拾衣服了。”
绿珠低头道:“昨天你被李大个子扛回来,满身酒气,吐了一身,我和玉奴妹子帮你收拾的。”
李日坏笑道:“那我不是被你们看光了吗?你们得对我负责。”绿珠一听,啐了一口,红着脸跑了。
李日又躺回了大车,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飘过,想到自己光着身子穿越而来,这才几天时间身边就聚拢起这么多人,还居然莫名其妙的结交了英雄韩世忠,心情美的人像飘了起来,偶尔逗逗绿珠、玉奴这些漂亮的妹子,生活还真是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