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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暴风雨前夜

“嘿,小弟!”

晓天和西塞罗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后,西塞罗突然齐来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种沉默。

“谁是你小弟?”晓天瞥了他一眼。

“论年龄论资历我叫你一声小弟不过分啊!”西塞罗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脚盘在一起,被子裹着身体,看上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也不知道那些小姐到底喜欢他哪点。

见晓天没理他,西塞罗又接着嚷嚷:“小弟啊,从我这阅尽世间千万人的慧眼中看出,你还是个处男对不对?”

晓天不知道这个画圣贤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冷不热地回答道:“所以呢?”

“嘿嘿,这里可是个好地方,老哥今天带你体验一番人世间最舒服的事情!”

“没兴趣。”晓天倒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只是从各方面来说,如果他真的有需要,他会选择去问问碧儿的意思,而不会选择这里的女子,当然,晓天肯定不会强迫碧儿。其次,西塞罗这个人看起来猥琐好色,但是毕竟是个贤者,晓天怎么都觉得他这突然套近乎绝对有阴谋。

“哎,怎么能没兴趣呢?”西塞罗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你肯定是没体验过,只要你体验一回,一定会喜欢上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不影响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啊!”西塞罗嘿嘿一笑,“别担心,老哥我肯定不会出卖你的。而且你想啊,你以后肯定要给你喜欢的人幸福对不对?幸福是包括方方面面的,这床上之事你要是没点能耐,又怎么能给你喜欢的人幸福呢?所以老哥这是先帮你练习练习,学习一下技术啊!”

“得了得了,我可不像你,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一看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放屁!”西塞罗叫道,“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你还一天到晚沉浸在这种地方?”

“对啊,因为这里所有的漂亮小姐姐都是我喜欢的人啊!”西塞罗又是嘿嘿一笑,怎么看都像个变态色大叔。

“得了,我走了,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晓天感觉和他也没什么好聊的了,这个西塞罗给他的感觉和想象中的贤者差距真的很大,晓天甚至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贤者了。

“兄弟别急啊……”西塞罗见晓天起身连忙嚷嚷道,“真的不打算试试吗?”

“说真的,”晓天走到房间门口,一边开门一边扭头对西塞罗说道,“不论你是画圣还是贤者,现在的你看起来就像个拉皮条的!”

“好吧好吧,你这人啊……”西塞罗说道,“那么,我现在以贤者西塞罗的名义,向你发出正式的求助,这件事情务必需要你的协助,关系重大!”

刚要走出房间的晓天听到西塞罗的语气突然正经了起来,扭头一看,看到这人的脸上终于没有了猥琐之气,反而还有了几分严肃的感觉。

晓天心想,你终于要说正事了么?

“什么事情?”

“我跟你讲,这事真的真的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帮我!”西塞罗严肃起来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大人物的神采。

“如果我做得到的话,我会考虑……”晓天也被西塞罗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搞得有些紧张起来,如果一个贤者用这种语气向你发出求助,那这个事情绝对不简单,或许真的只有自己这个同为贤者的人才能帮助他。

见晓天退回了房间中,西塞罗才缓缓开口道,“快借我点钱,再过几个月我就没钱继续呆在这里了!”

“靠!”

晓天愤怒地摔门而去,身后只听西塞罗还在嚷嚷,“喂喂喂,兄弟别走啊,这事儿真的很重要啊!你难道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我流落街头最后饿死在冰冷的街道上吗?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啊……喂,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晓天根本没理会西塞罗,一边走一边想着,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成为贤者的,伊诺老头怕不是瞎了眼。满腹牢骚的晓天走路也没太注意,结果在转角的地方撞到了一个人,对方哎呀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晓天连忙上去扶那人,却发现那是个体型颇为丰满修长的女子,穿着半透明的浅绿色纱裙,白里透红的肌肤透过纱裙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没关系……”女子没有责备晓天,起身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晓天猜她也是娜娜莉的小姐,穿着如此性感,长得也不错,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来这里消费。

但是下一秒,晓天突然回过神来。

如果是娜娜莉的小姐,那么当晓天撞倒她,并且去扶她的时候,她嘴上说的就不应该是“没关系”这三个字。因为在娜娜莉,所有来宾都是爷,即便是晓天撞的她,她也不该接受晓天的道歉,而是应该由她来向晓天道歉,这是娜娜莉所有小姐都接受过的培训。

也就是说,刚才和晓天相撞的女子,很有可能并不是娜娜莉的人。但是如果她是外人,却又为什么穿着娜娜莉的小姐们才会穿的性感服装,而且这里也不是女性该来的地方。

想到这里,晓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有点怀疑对方会不会是个混进来偷东西的女贼,这种事情晓天虽然没遇到过,但是吃饭的时候却有听其他人说起过。

结果晓天发现自己的钱袋和那些魔法卡片倒是没少,非但没少,身上还多了样东西出来——一把带血的短匕首。

应该就是刚才相撞,晓天去扶那个女子的时候,女子偷偷藏在晓天身上的,这把匕首总共只有一个手掌那么长,而且非常轻,当时晓天的注意力又在那个女子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被塞了这么一个东西。

于是,晓天明白刚才碰到的是什么人了。

但也就在晓天明白过来的时候,有一群人突然出现在了过道中,带头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晓天手上拿着的匕首。

“抓住他!他就是凶手!”那人一阵叫喊,身后的那群人就如疯狗般朝晓天扑了过来。

晓天明白自己这是被人栽赃了,好在一出西塞罗的房间他就记得重新蒙上了白布,至少现在没人能看清他的样貌。所以晓天不会束手就擒,反正回去以后白布一拿,不管这边死了谁,他晓天依旧可以用他那小贵族的身份自由自在地生活。

魔法卡片被晓天用了出来,因为对方只是很普通的随从护卫,所以晓天也没用什么高级魔法,只是一些普通的火球风刃。这些魔法虽然对于魔法师来说是低级了一些,但是论杀伤力的话,击杀这些普通人一样没有难度。

不过晓天不想杀人,所以只是用魔法让扑过来的人受了点伤,防止他们继续追击,然后自己扭头从另外一边跑了。而那些随从在发现晓天是个魔法师以后也不敢贸然追上去,结果就让晓天给成功逃脱了。

离开娜娜莉以后,晓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随手把外套和蒙面的白布都给扔了,然后那把行凶的匕首也被晓天扔在了衣服的旁边。如果是普通人,这么做绝对是脑子秀逗了,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不想着洗脱罪名,还把凶器和自己的衣服堂而皇之地扔在一起,那不是摆明了说自己就是凶手么。万一衣服上留下了什么能显示晓天身份的东西,那不是死定了么?

不过晓天不是普通人,他怕麻烦,但是也不怕别人真的来找麻烦。这是个讲法律有公平的世界,但是这些规则对于强者来说并不太适用,哪怕真的是晓天杀的人,又有谁能把他怎么样?

晓天也不是没杀过人,活在这个世上,弱者讲道理,强者讲实力,晓天属于后者。

瓦伦纳斯属于大城,这种大型城市往往在夜间也十分热闹繁荣,甚至有不少像娜娜莉那样的店铺只有晚上才会开门,这种热闹会一直持续到午夜。

晓天来这座城市也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没怎么逛过这里的夜市,趁今晚还早,晓天打算到处逛逛。

贵族区的夜市,街道上并不是非常繁华,除了来来往往的马车就只有三两个行人。有一些店铺开着门,但都对晓天没什么吸引力,所以晓天干脆拦了一辆马车去了平民区。

在贵族区,经常会有一些公用的马车停在路边,只要你付钱,车夫就会送你到地方。有些贵族出门不想暴露自己,就会选择这种公用的马车。

晓天选择公用马车自然不是因为害怕暴露自己,而是他的车夫卡兹根本就不在这里,而且他不想用魔法,两只脚走的话,等他走到平民区估计都已经是午夜了。

乘着马车,初秋的晚风透过窗户灌进车厢内,晓天倚在窗口有点发呆。

这时,驾车的车夫忍不住向晓天攀谈。

“这位老爷,您看上去有点面生,口音也不太像是这里的人,您是来瓦伦纳斯游玩的吗?”

“怎么?”晓天不太明白车夫想要说什么。

“噢,您别介意,我只是随口说说。像您这样晚上还往平民区走的老爷不太多见,您可能不知道,在平民区有些人不太喜欢贵族,晚上单独一人去那里可能……”

“谢谢你的提醒,”晓天说,“不过你看我这身打扮也不怎么像贵族啊,何况我只是想去那边的夜市看看,应该不会有人想把我怎么样吧?”

脱掉外套的晓天,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身边也没有随从,如果就那么往平民区一放,倒也看不出是个贵族。

“如果您是想去平民区玩的话,我倒是知道些地方,虽然我常在贵族区跑,但我其实也是个平民。”

车夫的驾车技术很不错,车在路上跑,又快又稳。

“我想……”晓天想了想,身上带的钱也不多了,总共还剩下几个金币,几十个银币。“我想去能吃点东西的地方,我有点饿了。”

“噢,那您可问对人了!”车夫的语调突然爽朗起来,“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直接带您去我女儿开的饭馆,那里白天做饭菜,晚上则专门出售美酒和烤肉,人也挺多的,或许……”

“那就去吧。”其实晓天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反正都是闲逛,车夫很激灵地为自己的女儿拉了一波客人,晓天也就顺着他的意去一回看看。

“好嘞!您坐稳咯!”或许是听到晓天同意,自己女儿的小店铺又多了一位贵客,也或许是因为想到可以回去看看女儿了,所以车夫显得很开心,马车的速度又提高了不少,但依旧很稳。

夜幕笼罩下的平民区显然比贵族区还要热闹许多,大家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就需要这样好好享受释放一番。再加上平民区不像贵族区那么多规矩,大家都很随意地在街道上闲逛,三五成群地喝着酒唱着歌,大声说着各种话题。

进入平民区以后感受到了这里的气氛,晓天感觉自己瞬间也舒服了不少。不论他现在是贤者也好,小贵族也罢,他小的时候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平民,在一家小饭馆长大的他习惯了这种氛围,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就是这儿了,这位老爷!”

随着马车逐渐停下,车夫招呼了晓天一声。

晓天付了钱给车夫,然后跟着他一起进了那家名叫小牛亭的饭馆。

虽说这是家饭馆,不过晚上的时候它看起来更像是个酒馆,许多橙色的油灯照亮了整个小牛亭,饭馆内有七八张桌子上都坐着客人。他们都成群结队地围坐在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杯互相碰撞,然后再豪爽得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他们故意用上了点力气,让酒杯底座和木桌碰撞在一起,利用发出来的声响来彰显自己的酒量。

大家都很随意地喝着酒,聊着天,虽然夜已渐深,但这里却火热得如果白日里的街市。

“您可能不太习惯……”车夫略带歉意地对晓天说着,因为他注意到晓天进来这里以后就一直愣愣地看着周围那些人发呆。而事实上,贵族们也的确很少有喜欢来这种嘈杂的地方的。

晓天本身确实喜欢安静,但是他却也不排斥这样的地方,这种环境,这种气氛,勾起了他童年的回忆,他曾经生活的那家饭馆也是这个样子的。

“没关系,”晓天听到车夫的说话声,回过神来,“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这里真热闹。”

看晓天一脸平静的表情,车夫也松了一口气。虽说他很高兴可以为自己女儿的小店带来这样一位高贵的贵族客人,但是也害怕这位客人万一不满意而在这边发飙的话,反而是害了自己女儿。

但所幸的是,晓天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把他放在平民区的话,看上去也并不像个贵族,他并没有贵族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

“有的有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叫我女儿。”车夫把晓天引到吧台旁,让晓天暂坐一会儿,然后自己跑去找女儿了。其实也亏得晓天确实不在意,如果换做其他贵族,车夫让他坐吧台,人家可能立马就会发飙了。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吧台后的服务员妹子很热情向晓天打招呼。因为其他客人都围着桌子坐了,所以吧台旁边暂时就晓天一个人。

“我有点饿了,想弄点吃的,最好还能来杯喝的。”晓天轻轻抚摸着吧台的台面,干净而光滑的台面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过往。

“喝的东西的话,我可以为您推荐……”

“啊,不好意思,我不喝酒。”晓天没等服务员说完,先一步出声道,“如果你们只有酒的话,就算了。”

“哦,那果汁您能接受吗?我们有新鲜的苹果汁,如果有需要还可以为您加糖。”服务员小姐没有在意晓天打断她说话,如果晓天不说,她刚才的确是想推荐酒来着。

“那就一杯苹果汁吧,稍微加点糖。”

“好的,那么吃的东西的话,今晚的推荐菜是烤羊腿,您需要来一份吗?”

“好的,谢谢。”晓天真的就好像一个很普通的客人,坐在那里一点架子都没有,谁又能想到他是一位传说中的贤者呢?

算上晓天自己,七位贤者中晓天已经知道了三位,西塞罗就是个沉迷色欲的猥琐男,而贝娜则是精致得如同画中仙子般的少女。但如果说他们三个走出去,的确不会让人一眼就觉得,哇这个是贤者!

可能也就贝娜看起来比较不凡,会让人想到是某位贵族千金,而晓天和西塞罗,别说贤者,就是连贵族都不像,完全就是一个平民。

晓天想了想,自己笑了,他笑自己以前为什么总会以为贤者就是一些光芒万丈,一出现就好像神明一般会让人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的人。其实贤者说白了,也可以很普通啊……

普通到会去妓院还欠下一屁股债,普通到会在晚上跑到平民区的饭馆来喝果汁,普通到在晴朗的夜晚带个伞坐在饭馆的吧台前吃烤羊排……

咦,怎么最后一个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当晓天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很平静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称得上是震惊的表情。他刚才很随意地一扭头,却发现这个吧台旁边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客人,在最旁边的角落还有一个客人。

娇小的身形,金色的长发,头上别着一枚精致的银蝴蝶发卡。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过膝裙,小腿上覆盖着纯白的丝袜,还有一双精致的蓝色高跟鞋。

她的身侧倚着一把收起来的阳伞,而本人则很专心地吃着面前的羊排,旁边还有一杯大杯的果汁,看起来已经吃了有一会儿了。

晓天确信自己并没有在做梦,也没有中了什么迷惑类的魔法,而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美貌少女,他虽然只见过一次却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他今天见到的第二位贤者——贝娜!

(实在抱歉最近有点状况就断更了几天,大家放心我不会太监的,只要有时间一定会努力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大大投的推荐票,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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