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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遥远的距离

我离你只有咫尺,而你却对着他人嫣然一笑。我该怎么去靠近才不会惊醒你,然后回忆过去?

转眼小长假国庆到来,老胡在早上七点收到放假通知着实兴奋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今年的陆笙非但没有推后一天放假,反而提前安排好了假期时间,以往每年都是拖着放假,催着上班的陆大老板今年是抽了什么邪风?老胡兴奋之余给之前来公司的业主姑娘――林云佳发了消息,提前预约国庆出游计划,当然,老胡早已在之前那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饭局里抱得美人归。陆笙这个万年望妻男,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待在公司的陆笙有一些病态,连夜赶工交方案,再加上近日来阴雨绵绵,还有颜韵那句“亦欢就在利城”让一向以铁打的身体上为标杆的陆笙有些吃不消,陆笙打电话让老胡开车来公司送他去医院,老胡只回了一个字。

“滚~”

陆笙心想,就不该给公司太多甜头可尝,摇摇头起身,带上甲方修改后的方案下楼,还是决定打车,身体已经有些发热,肌肉酸痛也渐渐出现。迷迷糊糊走到大门口,老远就看见老胡靠在车门上抽着烟,一脸嫌弃的样子。果然兄弟都是嘴上骂着最贱的话,心里却是最暖的人。陆笙走了过去并不想打招呼,直接上了车,扣好安全带。老胡有些气急,坐上驾驶座转过头望着陆笙。

“身体扛不住就不要硬撑,下回我可不来,林云佳还坐在咖啡店等我呢,就你一个电话我就赶这儿了。”

陆笙一脸的疲惫不堪,躺在座椅上,嘟囔道:

“我也没指望你来,已经准备打车了,谁知道你来这么快。你们就在这附近?”

“我心想这边离市中心近,云佳过来也方便,谁曾想倒是方便了你。”

老胡发动车子开往去东城医院的路,转念一想还是送去市医院稳妥一些!陆笙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期间林云佳打来电话,让老胡不用着急赶过去陪她,有朋友一起。让他安心陪着陆笙,林云佳的大度和理智让老胡小小佩服了一把,越发觉得这个女朋友是找对了。

到达目的地,老胡拍拍陆笙的肩膀,看着陆笙有些虚弱的样子,不由得放低了声音。

“陆笙,我们到了,醒一醒。”

陆笙有些迷茫地看着车外的一切,有些不太真实,老胡绕到陆笙那边打开车门,随后跟着下车进了医院,挂号排队老胡在医院忙前忙后,反而陆笙僵坐在医院长廊的座位上不知所措。最后叫到陆笙名字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加上是下班时间。陆笙进去时已经没有人了,瞧见一年轻的医生坐在办公室里。倒是眉目清秀,斯斯文文。

埋头记录的褚一慕听见有人进来,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你先坐下,说说你的症状。”

陆笙反应了几秒,才开口说明自己不太舒服,有些发热以及全身乏力。褚一慕一听便知道是换季流感,察言观色,然后开始对症下药。陆笙看见药方子上的药品名称,又说:

“麻烦医生给我开几副中药吧,西药我吃不惯……”

褚一慕有些惊讶。

“呵,很少听说不吃西药,专挑中药的人。你倒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年轻人这样说。”

陆笙笑了笑。

“那第一个让你吃惊很久?”

褚一慕停下写药方的手,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诉说,嘴角含着丝丝笑意。

“我当时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直到后来她成为我女朋友,才发现她平时的生活习惯已经远远超越这个,也就见怪不怪了……”

陆笙不想再问下去,这样的人何其多,自己也遇见过一个。

褚一慕将药方递给陆笙,让他缴完费去中药房抓药,顺便煎好再带回去。

陆笙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里寻找老胡,只说去洗手间的老胡此刻竟然不在。陆笙只好自己去缴费、抓药。然后在中药房窗口等着拿代煎的药品。

中药房不同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方子里是不是有薄荷成分,此刻的陆笙竟然比之前有了些精气神。护士将煎好的中药做好标记给了他,道完谢后转身向外走,与老胡碰面。

陆笙到医院一楼大厅,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里竟然没有老胡,却远远看见刚刚给自己看病的医生一脸宠溺的搂着面前的姑娘,她正低着头在包里掏什么东西,应该是他口中的女友。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陆笙想要过去打招呼,发现似乎不太合时宜。正提步准备绕开。褚一慕怀中的姑娘抬起头温柔一笑。拿出了手中的东西。陆笙在看清那张脸时,脑子瞬间炸开了,那个人是……

何亦欢。

消失七年的人此刻就站在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地方,陆笙有那么一刻感觉呼吸是停止的。他怕是梦,这样的梦在过去的七年里反反复复出现。遇见颜韵时说起她来了利城,他是渴望也是犹豫见到她的。而现在她不仅真真切切站在眼前。更重要的是,她旁边多了一个他陆笙不知道的人。

此刻的陆笙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难过,该庆幸的是她终于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难过的是她带着他一起出现,所有该有的喜悦和不该有的狂躁一并在陆笙的胸腔里积淀,害怕何亦欢再有一个什么举动,就会爆发出来。

远处的何亦欢拿出母亲让她带来的邀请函,温温柔地对着褚一慕笑着。轻启朱唇,

“我妈说,我堂姐的婚礼希望你能来参加。毕竟你也算半个媒人。”

褚一慕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头轻轻抵在何亦欢的肩膀上,有些耍赖的语气。

“你总带着别人的婚礼邀请函过来找我,什么时候轮到咱们?”

“你起开,这是医院,注意形象好吗,褚医生?”何亦欢将靠在身上的褚一慕推开,转而挽过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这会儿不忙么?不忙去吃饭吧,专门等你一起吃的。”何亦欢还是一贯的温软语气。带着褚一慕渐离了陆笙的视线……

陆笙提着的中药袋已经不成样子,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和委屈。一大半竟然是妒忌……没有他的七年里。何亦欢俨然成为另一个样子。

“何亦欢,你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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