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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通往未知的的楼梯

确认了停滞的钟表,徐风知道,自己还在梦里。

他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却发现触手所及之处,并没有灯的开关。

墙壁上也没有生硬和冰凉的感觉,似乎隔着一层东西。

消失的女人并没有让他害怕,而在梦里意识到一切都是梦中景象,让他反而有一丝小兴奋。

家庭的结构他清楚的很,他心念一动,决定先探索一番。

父母和姐姐的房间就算了,他不认为会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他决定先去自己的房间去看一眼。

他小心的迈着脚步,缓缓走向自己的卧室。

周围模糊的景象随着他的脚步发生变化,好像他是一个只能照亮一米的灯泡,除了脚下的路,剩下的仍旧是模糊的,再远的地方,甚至先是墨汁一般在涌动。

徐风走到了卧室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微弱的小夜灯像是一个萤火虫,在黑暗中闪现。

他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了门。

一张简单的床,被子还保持着没有打开的状态,而床上并没有人。

21:52分时,他的确没有睡觉,梦中也是一样。

脚下的木地板没有传来轻微的吱呀声,反而像是未凝固的沥青,黏住了他的脚。

他看向了阳台,那里是隔出来的小书房,从客厅能进去,也能直接进入他的卧室。

小书房处一片黑暗,并没有灯光。

书房外,粘稠的黑夜在流动,似乎还从纱窗处涌进来一些。

他摸着熟悉的床头、书桌、座椅,熟悉的感觉,却是陌生的触觉。

没有床尾的松木那种硬硬的触觉,也没有书桌上的PVC板的阻塞感。

梦里和现实中的家一模一样,一切,像是隔了一层东西。

他缓步走向了小书房,书桌上还放着他的模拟试卷,只是上面的字模糊不清。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感觉并不是视力的缘故,而且必须精力集中,否则立刻就会从梦中脱出。

他想探索梦境,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迟疑了几秒,他拿起了模拟试卷。

试卷上的字看清楚了。

语文模拟试卷……满分150分,实际得分……

数学模拟试卷……满分150分,实际得分……

徐风一开始还在慢慢看,后来直接翻到了临睡前做的那道理科综合题。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电能转换为动能……

徐风摇了摇头,想起了老爸说的消失的电能,跑到哪里去了呢?

不过这不是他头疼的问题,因此他也就是想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试卷。

他转身准备继续探索,刚转过九十度时,他眼睛突然一怔。

客厅连接次卧的阳台宽度将近两米,在客厅里有一个门可以进来。靠近南边打了一个转角学习桌,西面墙上,是一面到顶的书柜,其中大半部分是徐风的课本和学习资料,还有一部分是姐姐的书。

棕红色的贴皮木板将书柜隔成了四开门的结构。

南北两扇门没有什么不同,而中间的两扇书柜门……

书柜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通向上方的木质楼梯。

楼梯是实木的,颜色和书柜门差不多,如果不仔细分辨,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楼梯像是通向二楼,不过远处是浓密的黑暗,似乎在涌动着。

徐风站在楼梯前一动不动。

四周的黑暗在梦中是模糊的,像是墨汁,随着他的侵入,墨汁发生了波动。

窗外,别人家的灯光暗淡,根本就照不清出这里的景象。

五秒……二十秒、五分钟。

或许,梦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最终,徐风缓缓地抬起了脚,踏上了第一阶台阶。

“这个楼梯,无中生有,肯定和噩梦有着重大关联。或许,走到尽头,就能看到什么。”徐风猜测道,“楼梯是木头坐的,不过和之前模糊的感觉不同,这里像是踩在了石头上,硬,冰凉。”

站上第一阶台阶,他感觉衣服似乎更加贴紧了他的皮肤。这里,和外面的路上一样,让他发冷。

在初夏的夜里,和现实中一样,身子有些凉,也有些僵硬。

徐风低头看了一下楼梯,打定了主意,反正这里是梦境,人也不会死在梦里。

“我要上去看看。”

他抛去了最后一丝恐惧,再次抬脚走了上去。

第二阶。

呼……

第三阶

哧……

第九阶....

徐风踩着楼梯,跨上了九阶台阶。

身子像是泡入了冰水中,几乎要冻僵了。

身后,小夜灯的光亮已经看不到了。

眼前是黑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景象。

过了一阵子,他的视力逐渐恢复了。

不过也仅仅是能够看清眼前一两米处的景象,其他地方,仍然是一片模糊。

一个中式客厅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似乎是从门口进来的,只是没经过宅门、庭院,直接进入了正房。

房间外的庭院一片漆黑,微风吹过,几棵不知道品类的树晃动着。

再远处,同样是黑如墨汁。

他回头望了一眼,心中一阵悸动,连忙转回身来,目光重新回到了房间内。

朱红色的柱子支撑着这栋房子,上方延伸到看不到的空中。

中间靠北墙摆放着一张八仙桌。

八仙桌上,摆放着两个果盘,果盘里摆放的应该是干果或者瓜子之类的东西。

桌子两侧是朝南的两把暗红色椅子。家具是实木的,徐风不懂的这些,自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椅子上铺着真皮的坐垫,灰色的毛打成了卷,不知道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还是时间长了变色了。

北墙上,挂着一张画像,上面的人物模糊,看不清楚面貌。

在正房东西两侧靠墙的地方,同样摆放着椅子和茶几,椅子上铺的应该是布料缝制的坐垫,和主位上的材质不同。

徐风脚下,是长条的石砖,有的已经染成了黑色,而有的则是灰色。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地面是凹凸不平的。

在他两侧,各有门框通往两侧的耳房。

徐风伸出手摸了一下左侧的木质门框。

门框很厚实,徐风用了一下力气,并没有晃动。

木材的特质,斑驳的油漆,甚至微微发出的声响,这感觉,和之前的梦境不同,很真实!

耳房中,似乎有风吹过,传来了微弱的沙沙声,像是有东西在翻动。

什么东西响?

要不,进去看看?

徐风突然身子失衡,就像是睡觉时突然身子下没了支撑一样,晃动了一下。

眼前的一切像是被吸收进了一个透明的瓶子,正在变形、收缩、消失。

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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