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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认亲

驿馆里,刚用完午膳,荟儿他们四人就被秦帝召见了。

“闾首领,好久不见!怎么有空来我大秦?”秦帝见到闾大斐问。

“大漠呆太久!出来逛逛秦魏两国的风光。”闾大斐风趣的回答。

“闾首领好雅致!看风景跑到我大秦蒲阪,还杀死了我朝的三品大将。”

“陛下,这事它就是个误会……”

“闾首领,杀害我朝三品大将,相当于杀害你们部落的贵族元老,按照贵部落的规定,该当如何?”

“这……”

“朕听说是以命偿命!且株连其亲戚与族人。”

明香听了,原本跪着的她,愤怒的站起来。

荟儿马上拉她跪下,抬起头直视秦帝说道:“陛下!以命偿命是对的。但我部落还有另一个规定,若是有人有意亵渎我部落尊贵女子之人,杀无赦!贵国的汪将军当时有意轻薄我家夫人,我家夫人的侍卫明香,才动手杀了他,按我部落规定,不算有罪。”

“你……你是何人?”秦帝大怒,眼神凌厉的看向荟儿。

“奴婢乃是我家夫人的侍女。”荟儿直视秦帝,平静的回答。

“侍女?”秦帝看向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子是个侍女。

“陛下!是在下管教无方。得罪了陛下,请陛下宽宏大量,饶恕了她!还不快向陛下认错。”闾大斐焦虑的看向荟儿。

“主上,我何错之有,是陛下问我们部落的规定,我如实回答罢了。”为了明香活命,荟儿决定豁出去了。

闾大斐听了,额头冒汗,心里说道:“就算这样,我部落也没你说的那条规定啊!姑奶奶!”

“闾首领!她说的没错。是朕说按你部落规定处置的。”秦帝出人意料的不计较。接着问荟儿:“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荟儿!”

“是个侍女?”

“是的!”

“年方几何?”

“十五。”

“可曾婚配?”

“尚未婚配!”

“家中父母尚在?”

“奴婢十岁就成了孤儿。”

“很好!”

秦帝跟荟儿的这段对话,让现场其他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就连荟儿自己都不知道秦帝想干吗?

秦帝向一旁的姚绪招招手,姚绪靠近他。

“你怎么看眼前这侍女?”

“她表现的根本不像是个侍女!”姚绪回答。

“没错!这相貌、气度、胆量完全不像是一个下人。”秦帝看着荟儿说。

“皇兄的意思……”姚绪的话还没说完,秦帝已挥手让他离开。

“荟儿姑娘!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部落规定根本就不存在。朕好歹见过柔然可汗几面,曾没听他说过你刚才所言的那条规定。你想欺骗朕?”秦帝道。

“我没有,陛下没听过,不代表没有。”荟儿强词夺理。

“是吗?你可知朕随时可以请柔然可汗过来。到时你们身上将多加上一条欺君之罪!”说到这,秦帝扫视底下四人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荟儿身上说:“不过,朕这两天老是梦到从天而降一位姑娘叫我父皇。那位姑娘的相貌、气度跟荟儿姑娘你一模一样。”

“陛下!你的意思……难道要收荟儿姑娘……”听了秦帝的话,闾大斐疑惑道。

“没错!朕有意收她为女儿。”秦帝指着荟儿道。

“啊?”听了秦帝的话,华阴公主、明香异口同声惊讶道。

荟儿也懵了。原来秦帝刚才问那么多,是要收她为女儿。可这是为了什么?想了一会儿,想到秦魏和谈的条件,荟儿突然明白了。

“陛下!你是要我代表秦国去跟魏国和亲吧?”荟儿问。

这都能猜到,这姑娘果然聪明,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于是秦帝道:“姑娘既然猜到了,朕也没必要隐瞒。朕是有这个想法。答不答应?姑娘好好想想吧,是要做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女,还是一位高贵的公主。”

“这个问题好像很容易回答。”荟儿道,“像我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下人,面对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好像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别忘了,你身边的三个人等着你的回答,特别是这位明香姑娘。”秦帝指着明香说道。

“别答应!”明香,公主两人齐声道。

“陛下!你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就算我答应。魏国那边也不是好糊弄的。”荟儿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朕自有办法让魏国那边的人相信。”秦帝自信满满的道。

荟儿犹豫了一会儿,看向明香跟华阴公主两人,咬咬嘴唇道:“陛下,我可以答应。我愿意成为秦国的公主,但我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说!”秦帝道。

“别答应!小……”明香叫道,小姐的姐字还没叫出,荟儿已经开始说:“我不愿嫁给魏国皇帝!我要嫁给齐王。”

“可以!完全没问题!”秦帝道。

“好啊!”华阴公主突然兴奋的叫道。

明香愤怒看向她,闾大斐,秦帝,姚绪则奇怪看向她。

“我,我是替她高兴,我听说魏国齐王拓跋嗣英俊潇洒,谦恭仁和。我的侍女能嫁给这么一个人。我甚是开心。”公主讪讪的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朕的小女儿,秦国的西平公主。齐昭仪就是你的母妃,以后你就姓姚,宁云就是你的闺名。朕马上回复魏国,让你同齐王拓跋嗣成亲。你先住在芷汀宫。待朕同魏国商讨好,确定了时间再告知你。”

“谢陛下!”荟儿答道。

“应该叫父皇!”秦帝道。

“是!谢…谢父皇!”

“杨公公!”

“老臣在!”秦帝身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监回答。

“带公主下去芷汀宫休息!”秦帝指向荟儿。

杨公公会意,马上带荟儿到秦皇宫的芷汀宫。明香,华阴公主马上跟上去。闾大斐也想跟上去。可又觉得不合适。

姚绪见此,马上派人送闾大斐到驿馆休息。

“皇兄!这样做,真没问题?”闾大斐走后,姚绪问秦帝。

“能有什么问题。”秦帝答,“魏国要公主和亲,朕现在送西平公主过去,完全符合他们的要求。”秦帝边答边写信回复魏国。

“这位荟儿姑娘不会坏事吧?”姚绪担心道。

“放心!朕看人一向不会错!这姑娘胆识过人,冰雪聪明,最重要的还是重情重意。朕相信她答应的事,一定不会反悔,而且我相信她还会做的很好!”秦帝停下手中的笔,目光深邃望着远方说道。

“那汪进之事怎么处理?”姚绪问。

“这荟儿姑娘现在已是朕的女儿。你说怎么办?”秦帝答。

“臣弟明白!汪进他有眼不识泰山。那他的家人呢?”姚绪道。

“无罪!就说汪进是在找回西平公主的过程中丧命的。”秦帝道。

“明白!”姚绪答。

“把这信马上给魏国送过去!”秦帝吩咐。

姚绪恭敬的接过信,退下,然后骑马奔回蒲阪。

汾水边,拓跋嗣对着上游湍流不息的河水出神。

刘净远告诉他师萃就是从这里带着贺兰玉笛跳下河的。拓跋嗣右手掌心托着一块手帕,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幅景象,皇宫中御花园里一个小女孩因摔倒流血,低头哭泣,她拿着手帕在擦眼泪。慢慢地小女孩的形象越来越模糊,变成荟儿站在齐王府大院,拿着手帕在擦眼泪。

“啊!”想起荟儿,拓跋嗣大惊。荟儿啊!荟儿啊!你到底在哪里啊?皇姐啊?你又在哪里?

“嗣弟!”刘净远的声音。

“有我皇姐跟荟儿的消息了吗?”见到刘净远,拓跋嗣马上问。

“暂时没有!”刘净远摇头。

“嗣弟!先回去吧!你在这汾水附近都找了好几天。回去歇歇吧!说不定千萸那边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嗯!”拓跋嗣闷闷不乐的跟着刘净远回军营。

“殿下,世子,你们回来了!秦军那边送来消息了。”北新侯安同边说边把姚绪的信递给拓跋嗣。

“我马上告诉父皇!”看完信,拓跋嗣立即提笔修书一封。接着把两封信一同交给送信使,交代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宫,交给皇上。

“殿下!世子!既然我大魏与秦国已和好。那我就没必要在这驻兵了。我现在就带将士们回柴壁。”北新侯安同对拓跋嗣跟刘净远说道

“安侯爷慢走!”拓跋嗣、刘净远相继说道。

“皇兄!那我也回去了!你在这慢慢找皇姐吧!”拓跋绍道。

“你知道皇姐偷跑出宫的事?”听了拓跋绍的话,拓跋嗣惊讶的问道。

“本来不知道,但你天天在这附近找人。想不知道都难。”拓跋绍略带玩味的说道。

“那你回去之后,可别告诉父皇,皇姐她偷跑出宫的事。”拓跋嗣对着准备离去的拓跋绍道。

“看心情了!”拓跋绍漫不经心的回答,边说边走出刘净远的军营。

待就要完全走出军营,拓跋绍突然停下,转身对拓跋嗣道:“皇兄!父皇并不老糊涂。你要是不尽快把皇姐找回来,父皇他想不知道这事都难!”

“唉!”拓跋嗣叹了口气,“他说得没错,要是不尽快找回皇姐,父皇迟早会知道。”

“殿下!少主!”千萸的声音。

“有公主跟荟儿姑娘的消息了吗?”刘净远问。

“没有。”千萸答,“不过,我发现下游那边有一座塌了的浮桥,像是有人上去走过。会不会是公主跟荟儿姑娘她们上去过?”

“走!去看看!”拓跋嗣叫道。

千萸马上带路,顷刻间他们就来到浮桥那。

“这桥头有脚印,确实有人来过。”刘净远道,“不过这桥怎么塌了?”

“这是秦军偷渡过河,临时搭建的。过完河以后,秦军怕我军也从这桥上过河。所以,故意破坏它。”拓跋嗣分析道,“皇姐跟荟儿不会登上这桥,然后落水了吧?”

“嗣弟!别胡思乱想!公主跟荟儿姑娘怎会登上这桥,谁都知道这桥对面是秦国地界。她们怎会过去呢!”刘净远安慰拓跋嗣道。

拓跋嗣不语,望着塌了浮桥发呆。

“嗣弟!嗣弟!……”刘净远叫了几声,才把拓跋嗣唤醒。“先回去吧!公主跟荟儿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要不,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说完刘净远拉着拓跋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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