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红岭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当初他危难之机,全靠我们这些父老乡亲给他帮衬,如今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居然过河拆桥,虽然动手对付我们这些有功之臣,他这不是自毁城墙又是什么,逼急了老子杀了他派在身边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的鹰犬,携着自己武装力量攻进茂家庄,杀了他至亲至爱后到东阳王那里式邀功请赏。凭着我的本事和庞大家产,到那里不是吃香喝辣潇酒一辈子。”
“茂红岭以前调虎离山之计收拾那些地头蛇,这次又把我们这些实力庞大的世家巨阀像龙一样前诱后逼赶出自己熟悉江河,关到他都城去当牲口来喂养。”贯中环将手中信随手递给刚刚发问总管。
“老爷,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做下一失足成千古恨,您今晚已经喝酒,要不明早再权衡利弊,征求家中亲友意见才作决断。”第一次发现老公像匹受伤野狼嚎叫,花容失色的小老婆吓得几乎哭出声来,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和家人唯一依靠,她可不愿一个急怒攻心作出决定毁了现在天堂一般生活。
“你意思是说我喝酒误事,不足以决断决胜。”贯中环将愤怒矛头对准新进门没几天小老婆。“男人的大事,你们小娘们少给老子指手划脚。”
“老爷,奴家决无这种想法,您是一家之主,我自然不敢对您决定说三道四,说得不对的,您就当是左耳进右耳出,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小老婆真的害怕贯中环一气之下把她送回原来地方,想想那些变态男人兽行,己经使她胆战心惊。
“去。”他用手指着总管叫道:“你马上带人杀了监练使和他手底下那帮吃家饭屙野屎的杂种,随后咱们就攻进茂家庄,他家库房里黄澄澄金子是我家祖先放在地里留给我用的。”
“老爷,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气风平浪静千万不要做自绝后路的蠢事。”明眼人都知道贯中环做的可是诛九族的买卖,小老婆一下冲上来跪在贯中环面前,双手紧紧攥住他双腿苦苦哀求。
“你别给脸不要脸,逼急了老子又把你送回原来房子里去。”贯中环抬手就给她两耳光,紧接狠狠一脚将她踢到在一旁。
“邦邦。”外屋打更敲打声惊醒低头昏睡的贯中环,他激灵全身打个抖,双眼倏地睁开了。
“怎么样,人已经杀了吗?”贯中环突然感到,自己可能办了一件难以挽回蠢事,把自己和家人逼上了独木桥。
“没有。”双腿并排站立着总管开口回答:“二小姐拦在大门上死活不让进去,这二小姐恃娇而宠,越发不知天高地厚,把您一家之主命也当成耳旁风。”这二小姐自小聪明伶俐,深受父母喜爱,一向和她父亲一样独断专行,她想过问事容不得别人插手干涉。
听到贯中环命令,惟恐天不乱的总管立刻把鸡毛当令箭,出屋就召集院里兵力,持剑带刀就扑向监练使住的屋子。
却不料半道杀出个女神仙,二小姐粉脸含怒带着四位贴身丫鬟排成撗队挡住去路,匆匆行走总管一见情形不对,赶紧想绕道迀回前进,不料小姐是铁了心给他难堪,你动她先动,挡在前面不让过。
“二小姐,属下奉老爷命令办要事,还请你行个方便。”总管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小姑奶奶不好惹,只能陪上笑脸低声下气。
“原来是大总管,你杀气腾腾带着一帮人往前冲,是不是想把我家变成屠宰厂。”二小姐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回应。
“二小姐,我也是奉命办差,还请你不要为难。”总管脸色有些难看,整个府中,他只听贯中环命令,走到那里别人都会买帐。
“你刚才口口声声说奉了我爹命令,但这年头挂羊头卖狗肉的人太多,你可有他真凭实椐命令?”二小姐扬起头高声问。
“笑话,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是老爷身边寸步不离的人,代表的是老爷本人。”总管一向高高在上,今天却叫一位黄毛丫头连番羞辱,那话就没了轻重。
“狗奴才,本小姐现在就用耳光打醒你,你能代表我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充其量你就是跟在我爹后面摇尾乞怜跟屁虫。”二小姐手中巴掌打得可不轻,周围人都不敢相信如此娇小柔弱身子那里有这么大的力气。
“还不快滚回去。”她大声叫道。总管身后男人虽是身怀绝技武夫,但在震憾中作鸟兽散了。
总管心中五味杂阵,虽然隔了这么长时间,那脸上火辣辣痛丝毫未减。
“哦!”贯中环暗地里吁了口气,不动声色站起来,“走,跟着我去看看。”他特意用眼扫了一下还跪在地上如花似玉小老婆,那女人闻声也站了起来。
院子里举着火气,亮如白昼,人群站立肃穆。
“怎么回事?你一位未出阁姑娘,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管到你老子头上来。”贯中环疾步如风,一看见自己二女儿立在路中央,就板起脸孔,劈着盖脸训道。
“父亲大人。”寒如冰霜二小姐不卑不亢上前施礼以前她一直是贯中环宠上天掌上明珠,但自从父亲从妓院那种地方给她寻来仅大她三岁小妈,她就对自己父亲彻底改变态度。
“我虽为女流之辈,鼠目寸光,但身为家中一分子,应当为整个家族繁荣昌盛献计献策,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你!”女儿的一句话刺得贯中环脸青一阵红一阵下不了台。
“我是一家之主,想怎么就怎么。”贯中环心中一横,事情已经泄露,只能是先下手为强,免得打蛇不成反叫蛇咬死。
“爹,我知道您是抹不下这张脸,想要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偏不让你得逞。”二小姐珠贝一露笑笑,她有时觉得自己父亲自小叫长辈娇惯,形成了说一不二性格,想想就像个不懂事孩子。
“一物降一物,我们自然对您无可奈何,可奶奶呢?您总不能不听她老人家的忠言吧!”
打蛇打七寸,一听女儿提到自己老母亲,贯中环就明白自己已经别无它路,除了服从母亲大人命令,从记忆开始,他的人生唯一敢给他脸色就是他的母亲,这是个脾气暴怒的女人,平时心情好时,一副低眉顺眼淑女样子。一旦发飚可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他亲眼看见父母一言不和而互不相让开始吵架上火,双方在屋里动手,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下来,骠悍母亲将父亲打得跪地求饶。
“环儿,跟我回房。”一个并不显沧老声音在耳旁响起,一声不响贯中环乖乖往母亲佛堂走去。
老夫人闭着眼睛休息,手中擅香珠缓缓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