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问杨兄你门派尊称?”茂红岭转过身望着杨洪智问。
“禀大王,敝派叫修成派,请大王识下,是否重新赐名?”杨洪智弯下腰等候意旨,您敬我一尺,我回敬您一丈,这无管于强权和暴力。
茂红岭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张诗雅,决定维持现状。
“我们先办正事,肚子咕咕叫了。”
杨洪智转身往外奔去,“我这就出去催他们尽快开饭。”
一会儿,简单的三菜一汤摆在桌上,茂红岭只是笑笑不吭声,身边的人却目瞪口呆,如此尊贵客人到场,饭菜却如此寒伧,于情于理恐怕都说不过去了。
“不好意思,大王。”杨洪智不安搓着双手,像个犯了大错小孩红脸低头。
“我们这里饭菜千篇一律,食材也只有这些,还请大王见谅。”
“没关系,吃饭和喝酒都是相同的,喝优质和喝劣酒都要醉,吃饭只要能添饱肚子就行。”茂红岭带头坐在首位,捧起已盛好饭碗,杨洪智抢先一步端过碗筷,把饭菜往嘴里送,显示饭菜无毒,请大伙放心食用。
“杨帮主,你的前生恐怕也有故事吧?”茂红岭边大口拨拉饭菜边问。
“这。”一听此话,正在进食杨洪智停下动作,全身颤抖像受过巨大伤害。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他埋下头不肯说话。
“看来我们到来无意揭开了老先生伤疤。”一旁张诗雅客气笑笑,她眼前饭菜根本未动过,这是一位饮食极为讲究女人,一般外出都是干粮充饥,难得在不熟悉环境下享受口福之欲。
“王妃言重了。”杨洪智恭恭手,甭管怎么说,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是自己顶头上司。
“怪只怪自己年少无知,身在福中不知福,闷头闷脑迈出一步,如今想回到原地,却是天河迢迢,再也回不去了。也走咎由自取,怨不得什么人。”
一夕话说得左右徒弟们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暗中猜测师傅来历并不简单,可没想会有这么似是而非复杂。一时之间竟忘了做正事,放下碗筷在发呆。
“既来之则安之,命中有的肯定来,运中无时莫强求。”茂红岭放下碗筷,安慰别人第一要诀是设身处地、态度真诚。否则会雪上添霜,刀口撒盐。
“多谢大王牵挂。”杨洪智勉为其难笑笑。
“那我们就告辞。”茂红岭突地觉得兴味索然,食欲断然无存,他迈步走出来,隔得远的马上放下手中碗筷,匆匆忙忙追出来。
“师兄,吃点干粮吧!”林贝蕾和张诗雅纵马追上来,手里提着干肉未和冷开水,四周千虎飞鹰见状立刻拉开距离,目光紧盯前方,机警搜寻四周有无可疑目标。
“你们吃了吗?”茂红岭关切询问。
“你不吃,我们岂能抢先享受。”张诗雅抬眼凝视茂红岭。
“好吧!咱们先吃饭,然后寻找今晚宿营地。”茂红岭抬眼巡视四周,已将周围山川地形记在脑海,生存经历告诉他,人有旦夕祸福,有时自己未认识别人,或许不知从什么角落涌出人来,他已将你列为置之死地而快的消灭对象。生存下来往往是那些胆小谨慎和狡兔三窟的人,一个不经意举动,也许就是你救命绳索。
“师兄,你刚才和那老头云雾绕山的转些什么?”林贝蕾仰起粉脸问。
“师妹,你是真不知或是揣个明白装糊涂。”茂红岭笑着反问。
“师兄,我就要你说给我听。”林贝蕾撒娇蛮横。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杨洪智是因为年轻时头脑发热,怀揣远大前景,誓要创造奇迹梦想而从万圣境来到今世地,时至今日,事与愿违。年老思乡心切,天路迢迢,有家不能回,触景伤怀徒增悲痛。”
“谁叫他不自量力,放着人人渴盼羡慕万圣境仙民不当,跑到今世地妖言惑众来了。”林贝蕾跺脚骂道。
“也难怪,大千世界形形色色,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有的人放着好好通往目的地大路安份守己不走,偏要独树一帜走条捷径想一鸣惊人。就如同父同母的孩子,有的堂堂正正成为盖世英雄受人敬仰,有的兄弟喜欢剑走偏锋成为大奸大恶叫人唾骂。种瓜地里怎能结出豆来。”张诗雅摇摇头。
“哎!”茂红岭叹口气,“必竞能为自己最初梦想献身拼博就是值得尊重的行为。”
“可到如今弄得头破血流,想想也是怪可怜。”林贝蕾黯然神伤,本来她对杨洪智第一印象并不好,一大把年纪了,背着修圣名声,看见年轻姑娘就坐立不安,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使她如同吞了苍蝇一般不舒服。现如今她倒同情起这个一步错、步步变错后不能回头悲情人物来。
“如果他能踏实勤勉做事,或许我能助他一臂之力回到故乡,了确生命最后宿愿。”茂红岭咬咬牙,他被激起了心中古道热肠。
“这太难了吧?”张诗雅惊得睁大眼睛,她根本不敢相信平素沉稳丈夫会为一位泛泛之交付出这般巨大代价。
“师兄,我全力支持你。”林贝蕾双手握拳挥动,她自小亲人分离,对家人分割一方锥心之痛感同身受,自然就会为老公成人之美鼓舞。
“你们当这事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办的吗?”张诗雅也是彻底服了,这件虽不敢说是后无来者,但前无古人是一明二白。
“你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茂红岭尴尬笑笑,他也发觉自己把话说早了,但自己人面前也无大碍。
“但这事未成之前你们得为我守口如瓶。”他想起以前有些遗憾至今还未弥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提得起放得下,不可偏执坚持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事不可发生在红阳王身上。
“红岭,你尽心去办,你都办不成的事,那就是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张诗雅轻声安慰。
“对师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是王,自然是以国事为重。”林贝蕾俯过身柔声劝慰。
茂红岭内心一阵激荡,表面却装得一副大咧咧样子。
“怎么,我在你们心目中如此不堪,就不能承担丁点压力,我的自尊可有意见哦。”他半真半假说。
“也不知青缘姐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已安营扎寨了?”
“师兄我借你一样东西。”林贝蕾似嗔微怨望着茂红岭。
“不用。”见事不妙茂红岭转身想闪。
“什么?”张诗雅笑着上前抓住茂红岭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