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红岭举棒往石块上一点,“放心,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事对我来说也算不少太难任务。”
茂红岭其实在心府还是没有十足把握,但他确是不愿担惊受怕影响睡眠质量。
“小弟我们飞在空中会不会已经招人注意?”
“这倒不用担心,现今在人眼睛都只看脚底巴掌大的地方,谁会抬头眺望天空,太多的人秉持睁一眼闭一眼,事不关已谁愿意出头找麻烦,万一有人发现了想管闲事,人的脚步怎能和黑雪鹰翅膀相比呢?”
“嘿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禽氏用手抚着脸。
“大哥,”沉默好久茂红岭朝转身躺下禽氏唤道。
“嗯。”
“以后我给你娶房妻子,到没人地方好好过日子吧!”另一边禽氏双眼淌出两行泪珠。
早晨,禽氏往茂红岭怀里塞了一包肉干,“兄弟,成败在此一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不必背太大压力。”
茂红岭感激朝他点头“放心哥,兄弟从未做过那些功亏一篑的事。”
“那好,这里一切交给我来负责,你只需静心养气,下半场就全靠你来表演了。”禽氏一手掌控四只不得不受制于人的神禽,一边忙里偷闲给茂红岭盖上厚厚野牛皮。
茂红岭心神归一,顺着缘雪口述的源去帝宫,反复推算自己前进方向,采取措施和应急预案,不断修改完善,终于形成了一条比较可行方案。
但最终茂红岭决定弃用一切方案,归结到底以不变应万变,秉持逢山开路,遇山架桥,决定乘夜偷袭。以快致胜,实在不行鱼死网破,破了自己不杀人的戒律,最低限度杀了井商和他混帐父亲给自己当棺材板。
傍晚,月阳已经爬到山顶后,薄薄暮色中,两人终于在半空中望见了传说中金珠山,那金光像孩子眼睛一眨眨睁着。
两人好不容易找个人烟罕至平地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这些高高在上神禽乖乖落在地上。
“兄弟,你就不怕这几条黑雪鹰记恨我们,奋力一扔把我们甩成肉饼。”禽氏边跑出箩筐边开茂红岭玩笑。
已站在草地上收拾装备茂红岭仅仅回下头说:“禽兽和人的生命是平等,只要它们四个不怕撞死,我们两个怕什么?”
“不见不散。”禽氏吼出这四个字才发觉鼻腔发酸。
天完全黑下来,金珠山顶部似有火光在摇曳,茂红岭定眼一看心中想起千湾部落时说起喜舞和悲舞,“会不会是老天要助我一臂之力。身子灵巧得如风中树叶一样向前跳去。
“无论如何得先找个俘虏,而且这个俘虏身份得高贵,否则今晚可能像苍蝇一样东飞西奔中浪费宝贵时间。茂红岭断定要朝人多地方去找下手机会,他神态自若朝火光地方走去。
“干什么呢?到这个时候还东怕西跑干什么?”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四个一样的人持棒夹住了他。茂红岭心惊了一下,好快速度,自己还未警觉人就围上来了。
“我是源今帝手下,今晚刚过来给你们家井商公子送口信的,要不让你们知道口信内容。”茂红岭嘴里说。“不要。”
四个人惊得向外飞奔,要是让井商这个心狠手辣的人知道自己听了别人送来口信,那还不得让人废了自己耳朵。
“姐。”茂红岭一向对自己对女人魅力还是挺有自信的,他拦住一位行色匆匆姑娘,和颜悦色问道:“请问井商公子此刻在哪里?我是源古帝派来的人,有很急口信要捎给他,请大姐帮个忙。”
“小兄弟,我忙着去取东西,不然可以带你去找井商公子,不过我刚才在院子里未看见他,他此刻大概在自己屋里吧!”
那姑娘说完点点头又往前走,茂红岭悄悄跟上去,来到无人处时跑上前拦住她“大姐,我在这里完全不认识人,你我总算有一面之缘,求求你告诉我他的住房位置,我自己去找他行不行?”
茂红岭将禽氏装在怀里干肉送到姑娘手里,在这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原古地,这点肉干完全可以换回很多东西。那姑娘用快得不能再快速度将肉干装进怀里。
“你尽管朝上走,这里只有两幢石墙垒的房屋,最上面那幢是源去帝和他的妻子们住房,第二幢房是公子们住房,其它公子们都用狮子头熊头来装饰大门,只有井商公子门口是用狼头作装饰的。”
“就此谢过。”茂红岭弯下半个身子。
“等等。”那姑娘一步冲上来,“你得对神起誓,你没见过我,我也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这,”茂红岭脸上故意腾起杀气。
“你得告诉埋魂洞在什么地方?”
“什么?”姑娘大惊失色,右手掏出怀里肉干,“我不要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太晚了,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否则现在我就捏死你。”茂红岭伸出颤抖右手圈住姑娘颈脖。
“公子住房右下方100步有个天然石洞,那就是源去帝宫埋魂洞。”姑娘眼里滚出泪水。
“张大嘴巴。”茂红岭将手中小肉干扔进她嘴里,“赶紧吃,以后变成废料谁还认识它,我是神派来惩恶使,专门来对付那些为非伤歹恶徒的。”
说完飞身藏在那棵大树上,那姑娘脸色是笑,用手擦泪,嘴里嚼上肉干,“我在帮神做事,这里神对我的奖赏。”
茂红岭开始顺着石梯往上走,两边石柱上点着松明火把,此刻的他完全是赤手空拳,他沉着脸色,不慌不忙从一个又一个台阶往上迈。
“哈哈。”这声音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让人渗得慌,茂红岭刚想转过身来看下情况一张曾皮绳编织网压了下来,他刚想使劲冲破皮网,想想还是当免费看热闹算了,于是未作任何反抗。
“将这不知好歹小子用生皮绳捆得结结实实,明天绑在树杆上活活晒干勒死。”一个尖嘴猴脸的人站在远处叫道。
“你不就是井商这个小人吗,我现在已被拴成这样,难道你不敢近前与我见个面吗?”茂红岭紧闭右眼嘲弄。
“这这个毛头小子还敢在我面前耍计,说到阳谋和阴谋,上天下地老子说第二,没人敢称为第一,说到设计张套,你差我恐怕不止是几匹山、几座梁子距离。”
“啪。”井商上前就是一击响亮耳光,开初茂红岭还觉得稀奇,过后越想越觉得屈辱,自小到大连父母和恩师都从未用拇指跺过他,一个素不相干小人却给了他五个红印。
“你别不高兴,也别不服气,从你踏入源去帝宫第一步起,一切都握在我手板心,我知道不喜欢我的大有人在,但肯替我卖命的人也少不了。”
井商从怀中抽出一股磨得锋利兽骨棒。“现在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来源去宫所谓何事,别皱眉头,老老实实回答,否则我立马戳爆你的两个眼珠让你看不到早晨升起月阳。”
“我来源去帝宫就为了取回缘雪关魂封咒坛。”茂红岭惊得往两旁使劲扭动眼珠。
“原来是缘雪饥不择食派来偷盗之辈,老子让你见识近得只剩一拇指甲距离,却尝尝只能看不能动的滋味。”井商眼里串出源源不断狠毒。
“你们马上将他押到祭天台血柱上绑好,另外通知大巫师将缘雪关魂封咒戳在他眼前,所有人睁大眼睛守着,至于如何处置,待我明天醒来再想出什么挫骨扬灰办法对付他。”
“是”在场所有人低下头,不敢抬头用眼望着他。
当晚,井商和自己父亲源去帝在自己房间被人悄无声息绑走,半夜醒来睡在房间两个女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醒来,她们都一致认定自己男人因为聚餐时高兴多喝了几碗肉汤,现在肯定在外边某个地方放掉多余热水,所以放心大胆翻身睡回笼觉。
而在一里地外森林里,茂红岭似笑非笑望着双眼惊恐不敢安静半刻井商,“有仇不报非君子,小爷今年23岁,就借用你父亲的手搧你23个脆响耳光,不知你是否愿意?”
已被捆住手脚和塞满嘴巴井商条件反射拼命挣扎。“哦,我看见你不住点头答应,我记性不好,还请你把我记好数。”茂红岭上前拍了拍肩膀。
“如果你实在是疼痛难忍,那你就大声叫出来吧!”
第二天,月阳已离开山顶有三根竹杆长了,往常这个时候是议事结束,该是在外地部落大头人告辞动身回家时刻,但偌大聚议厅寂静无声。
所有头人目光总是或深或慢扫过两个空荡荡位子,正中最高位是源去帝位子,旁边第三位是他最让人讨厌但又是最叫人心惊胆战的三儿子井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