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脂粉,霄敏化不了妆,况且她整日风餐露宿的,也懒得再用了,从包裹中拿出一个黑布条把眼睛以及四周的血纹裹好,再戴上遮阳的帷帽,霄敏起身下山。
身上凉飕飕的,头脑胀疼,霄勄的脸色极差。
上来的是三个男人,全肃着脸,身上的铁血味道掩都掩不住。
霄敏瞧着三人整齐划一,行动间颇有规制,是军人也说不定。
手执布幡,身上的铃声脆响。
发现霄敏时,那三个男人锋利的眼便毫不避讳,直直盯着她,眼中尽是警惕防备。
霄敏不禁也防备起来,
两行人还隔着五个台阶时,为首的男人叫住了霄敏:“姑娘,留步!”
霄勄脚步一顿,没有说话。
“姑娘可是要下山?”为首的人很客气的问道。
霄勄心下怪异,但还是回道,“是,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为首的年轻人问道,“姑娘可知,靠近山脚的山路边儿的树上,挂着两个死人?”
“不知。”霄敏回道。
“不知啊……”房珏顿了顿,再问,“姑娘何时上的山?”
“村里人日落之后便不会在山里逗留,昨日既无人发现尸体,那便是入夜后挂上的。按照脚程,姑娘家体弱,一个来回至少也得四五个时辰吧,那姑娘最晚也该辰时就上山了,那时没有看见尸体吗?”
“公子错了,我是昨天早上上山的,确实没看见什么死人。”霄敏淡淡的回道。
“哦?既是昨日一早就上山了,那姑娘为何现在还在此处?”
“你说的,女子体弱,我走的慢,很慢。”
“是吗,我瞧姑娘不似体弱之人啊?还能独自在山上过夜,可是遇上了麻烦?”
房珏向来多疑,一路上又遇上了诸多刺杀,就算他再问稳重,此时也有些草木皆兵了。
霄勄有些不耐烦了:“与你何干?”
“是吗?”房珏一笑,这是嫌他多管闲事了,“姑娘似乎对隐匿之术颇为精通。”
霄勄且不自知,她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不同,自卑的心使得她下意识的隐藏自己,降低自己的存在,而她得天独厚,可以做得非常好,
不过她于这方面终究稚嫩,遇上真本事儿的也极容易暴露。看似是普通人,可即便再让人忽略,当只有他一人存在时,怎样也会看到他这个人的,而霄勄不同,警惕如他们,还是因为听到了铃声响动,朝声源看去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杵着
霄勄一时怔愣,但略微一想,便有些恍然:“确实。”
房珏闻言点头,不作纠缠,告辞离开。
房珏三人走出不远,回过头看着霄敏消失在浓雾中的身影,始终在身后当木头的其中一位壮汉本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心说道:“公子,为何不直接杀了了事?”
房珏睨他一眼,笑道:“滥杀无辜可不好,若是杀人不成还把命丢了,到时谁来保护本公子?”
壮汉无奈,躬身应道:“是。”
“走吧。”若是无心也就罢了,就当他孟浪了,若是有心,今后总是还会见的,不是吗?
…
…
本就是萍水相逢,霄敏很快就抛开专心下台阶。
临近山脚霄敏看见了那个男人说的死人。
来看热闹的村民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都怕极了那两具尸体,有几个胆大跟着来的女人直接吐了个天昏地暗。
几个官差背对着尸体问讯这些村民,一个领头模样的带着个手下四处勘察。
没人敢多看尸体一眼。
霄敏觉得这两个人大概太招人恨了。
她看到的比寻常人更清晰细微,死状真的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