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觉得自己大概淋病了,脑袋重得恨不得摘掉。
松松垮垮的抱着一坨进了小镇。
“看到地方了,放我下来吧。”嫌霄勄慢,陆远真的半点儿没歇抱了一路。
陆远依言将人放下,委委屈屈的摸了摸贴着脸皮的湿发:“姐姐,我头疼。”
霄勄抚平衣裳的皱褶,闻言抬手放在陆远额头上,触手一片冰凉,“等会儿去住客栈吧,再泡个热水澡发发汗。”
陆远点点头,只觉得更加难受了。
“走吧。”霄勄扶住陆远的胳膊,挎着两个包袱进了镇。
镇口是个用黏土混合着干草砌成的土墙,顶上覆着黑瓦,门是硬木门,年久失修,瞧着都漏风。
天还下着细雨,又是饭点,街上只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走动,霄勄隐约听着身后有人喊,但总该不会是叫他们。
在一个干瘦的妇人扑到她身上时,她都没反应过来。
“杀千刀的小贱人!不要脸的娼妇!我让你跑!”那妇人狰狞着脸,坐在霄勄的身上左右开弓。
霄勄一时愣神被揍了好几下才被反应过来的陆远解救出来。
妇人被提着扔出好远,落地时屁股着地,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老虔婆,你发什么疯!”陆远气脸涨红,扶着霄勄的动作都重了几分,霄勄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被那妇人一坐,还被捶了几拳,现在陆远又这般不知轻重,霄勄疼的恨不得晕过去。那边妇人还在嚎叫,杀猪一般的嚎叫刺的她青筋直跳。
“哎呦杀人啦!杀人啦!哎呦…枉老娘花了五两把你买回来,天天伺候着你就指望你能给我老王家留个后!你这贱人到好,敢勾搭外人私奔来了!昧良心的娼妇!真是一天都离不了男人!”
附近的住户听到动静纷纷探头看热闹。
这时妇人身后又赶来两个壮汉,为首的忙不迭的要去扶她起来,却被妇人一巴掌扇开,拿着粗糙的食指指着霄勄,“扶个屁球扶!还不把那小贱人给我抓回去!”
“这位大娘,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只是路过的,不是你的媳妇。”陆远警惕的扶着霄勄后退几步,霄勄适时说道。
妇人扶着腰半天爬不起来,越发的气急败坏,“认错什么认错,你以为你裹成这样老娘就不认得了?!告诉你贱人,化成灰老娘都能把你挖出来!”
霄勄想了想,抬手摘下帏帽,露出苍白的脸和占了小半张脸的黑布条,“大娘,你真的认错人了。”
对方几个人全愣了一下,眼中含着意外看向妇人,妇人啐了一口,暗道一声晦气。
霄勄只以为他们真的认错了,“大娘你看,真的认错人了,既然人也看了,那我们也走了。”
现在妇人骑虎难下,这么多人看着呢,身后的壮汉俯下身低声问她:“刘姐,这货咱还拿吗?怕是不好卖啊…”
妇人一巴掌糊他脑门儿上:“真是晦气!难得有兴致演一场,结果是这么个货色!”
方才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再上,岂不是要告诉人家咱们是在骗人?
壮汉安慰她一边小心扶她起来:“那瞎子看着身段还是不错的,不然刘姐也不会看走眼的。”
“哼!哎呦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轻点儿!”
走出不远的霄勄动作一顿,也算反应过来了。
陆远跟着回头看了那三个人一眼,眼里是一片扭曲的暗色:“姐姐,他们,是拐子。”
“嗯。”霄勄低声应了,道:“走吧。”
只听远处的妇人恨声咬牙:“你们找人把他们盯紧了,没得让老娘白忙活一场,不会这么算了的!”
二人就近找了间小客栈,平时啰嗦的不行的陆远极安静,霄勄也不理会他,定好了房就催着他去泡个澡,但陆远夜里还是发起了高热,半夜难受的不行,就爬起来去敲霄勄的房门“姐姐,姐姐,你醒醒,我难受。”
霄勄五感现在越发的敏锐,陆远一出房门她就醒了,所以她也不用陆远多喊就来开了门。
“姐姐…”陆远脸烧的通红,抿着嘴,声音带着几分鼻音,瞧着极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