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天玺你别误会!”
还远在封闭电梯里鬼花就已经辨听到了赢、夸二人之间充满怨声的对话,知道夸天玺在急冲冲地寻找自己,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冲动,只得浮云一步将两人硬阻隔开来。
画勋此人就连嬴政对之也讨厌,但也不至于像昆季这般如此出格,他处于息事宁人的目的紧随斋凝玉之后抢过两步将恶红眼的人往后拽开。
一声劝:“昆季别这样!你叫斋凝玉难堪了。”
谁知气急败坏的人即便在双劝之下仍止不住脏口破骂,眼见夸天玺不分青红皂白地如此卤莽,鬼花腾起千年鬼火!
“夸天玺你闭嘴!画勋是我的朋侪,你再不收敛我现在就与你绝交!”
吵架正酣,为了震场,她曲线上升地弱迸出小半层本不是用来吵架的溺血音功!
此一击分贝凡凡,其声调貌似平而无吼,却直接捶击耳蜗神经与前庭神经,尤其是话尾最后的四个字,简直如雷贯耳!就连与听力毫不相关的眼球都因对颅神经受到牵扯而殃及鱼池地发生了震颤!
栈店大堂里缭绕着余音……
短暂的陡降型神经性耳聋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约莫两秒之后他们的听力总算自行恢复了,但环境却十分出奇地静谧。
本是在一旁热眼闹看的两名迎宾小姐和三位迎台姑娘揉着生疼的耳朵后怕不已,校芸更是心落深渊——从苍旻市过来的这位斋凝玉看似娇小,原来竟是不可招惹的玉面魔甲!太恐怖了!
溺血音功是杀人之技!
斋凝玉仅仅导引出小小的薄薄的半层魂力就已经叫人耳道刺痛,脑震体寒。
假设她没有把控好力度,火候只需稍微再盈增一点点,其后果就是洞穿耳膜,损及聪慧。
两层魂力的溺血音功便可推开地狱之门,它直接能震断人体中枢神经系统,撕裂关键的主动脉,遭受攻击者当场就死于非命。
一旦斋凝玉将溺血音功推至更高魂力,达到四层……
即便是中源传说中的如来佛祖也眼都不眨一下地就调头关门闭户,南海观世音菩萨同样想都不想就洒水成墙谢绝冤魂拜访,因为回天乏术——全尸已是不保!
寂静中嬴政乍醒又乍晕,此时此刻他忽然间找到了勐坝之夜在河岸林中被斋凝玉隔空叫唤的奇特感觉,它们竟是这般雷同!
他暗暗起疑:难道那一晚所发生的不是梦……是事实!所谓的梦境只是斋凝玉为隐藏事情的真相而故意一手捏造的假象?
不论是受到音场的震慑还是受到绝交的威胁,夸天玺对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都必须做出一番交代。
无奈的深度鞠躬,被逼的深刻反省:“画勋实在对不起,昨晚我喝大了现在酒还没醒,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画勋涵养地主动伸手,玩笑:“男人谁不是打打闹闹长大的,你不打我,我还要打你呢。”
旁人浑身是戏地见机润滑:“我原来对东鸿法权部连喝个酒都要立法监管心有怨言,现在不但没了,还坚决支持。酒后不但驾车危险,就连驾腿也危险,你看看这位酒后驾腿的司机,走路撞了人还理直气壮地狂打喇叭,哎呀……想不到这嘴喇叭比电喇叭还烦人,吵死了!”
笑不可抑,一笑泯恩仇。
朗容朗貌地聊上片刻之后,职责在身的总执管有事先行,闹事的酒阁店东被自己的下属勒令回去睡觉。一散俱散,逢场作戏的四人就此分道扬镳。
斋凝玉与画勋一同去往停车场,随后他们到车内继续攀谈。
他先声:“斋凝玉,我真是服了你的狮吼功,太厉害了!厉害得可怕!现在我的耳朵还在嗡嗡叫,耳根里更是针扎一样地疼。”
“这么严重呀!”斋凝玉煞为惊讶,“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
“没事,没事。”他跟着惑言,“想必你曾经是特种战甲的一员吧,不管是出手还是张口都很霸道!”
难得对方有自释,斋凝玉权当是默认地笑而不语,只是她一想起每个人都发生异常反应的那一幕就魂有余悸,溺血音功毕竟是杀伐,不是在闹市间与泼妇之流争执用的雕虫小技,日后再用时一定要将分寸拿捏好,以免错伤了人。
一台TV机在走神者的眼前晃了晃,旁声:“这个会用吗?”
她见物摇头,“没用过。”
“没事,我教你。”他当即演示,“很容易上手的,你只要记住符号就行,这是摄像与播放的选择开关。拨到播放模式后咱们再按三角符号就能启动……看,这就开始播放了。这张光盘有数年了,是潞潞二十岁生日时拍摄的。注意这段特写的画面……瞧,你们真是一个模子!”
面对鲜活而又清晰的影像,画勋眼角渐湿,禁不住扭头去回避。
画面里的画潞十分青春盎然,脸上荡漾着发自内心的幸福,鬼花已然身临其境,虚无地切换进这另一个世界。
“注意,你要刻意模仿她的这一习惯性性动作。”
旁音将思绪云绕的斋凝玉拉回到现实中来。
旁人又提醒:“这一有个性的表情你也练习练习,潞潞素来很自信很骄傲,她做事有冲劲但有时也盲目。我怀疑……”
画勋欲言又止。
斋:“你怀疑什么?”
画:“我十分怀疑这一事故是人为的,是潞潞为结束孽缘所选择的自杀行为。”
斋:“啊……为什么?”
画:“因为西蒙圣诺城戒方出具的报告里确认我妹妹就是该架失事旋翼机的驾驶员。”
斋:“她会开旋翼机?”
画:“是啊,在九天市专门学的飞行执照。”
斋:“好厉害的姑娘!”
画:“前去处理后事时我发现他丈夫的证件全都无影无踪,护照及其它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都没有。”
斋:“飞机起火没,会不会是给烧毁了?”
画:“我去过现场,是起火了,但据我观察不像是被烧毁的,圣诺戒方无法单方面确认男性死者的身份就让我去辨认,尸体几乎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我一看手表就知道死者就是豹远谷,不过我隐瞒了下来,并未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