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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探索惊魂」(上)

……

“那么,欧德爷爷呀,接下来该往哪边走呢?”

回过头,茉莉瞄了伏在多萝西背上的老欧德一眼,抄着一副故作可爱的冰冷声线。在刚才的岔路选了左边之后,已经走了五分多钟……

“呃,接下来……”

……路渐渐变宽是好事,但现在又遇到了岔路。

“……嗯,喔!右、右边……吧?”

“还真没自信啊。”

“这个……右边。不……还是左边呐?”

“到底是哪边?”

“应该是左边。”

“喔?”

“……可是、又有点像右边……”

欧德似乎十分害怕茉莉,究竟是一物降一物、还是这个活了一百二十九年的人精在装可怜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唉……”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指望老爷子本来就是错误的决定。

做好觉悟,茉莉从背袋中拿出铅笔、作图的皮纸以及防水的白色记号笔。【入侵者】的基本功,希望没有忘掉。再来,还有这个!小型的圆形指南针。虽然在普莉姆拉的几处虚空之地派不上用场,但在这里,则可以准确地指向南北两极。

“唔……”

从洞窟与太阳神殿的位置来看,前进方向应该是东北方。要问问欧德吗?不,算了,与其依靠随时前往来世都不奇怪的老人,还不如靠自己。而且,你看,这位老人现在已经反过来靠在多萝西的身上了。除了复生仪式无论如何都要请他好好尽责外,其他部分,还是由年轻人们尽可能地出力吧!

……

“接下来由我走在最前面,若是发生任何事,克劳狄乌斯,掩护就拜托你了。”

“嗯。”

“啊,还有妮娜也是,拜托了。”

“是。”

“抱歉,多萝西,把老爷爷丢给你一个人照顾。”

“不用担心我,茉莉。”

“幸好我很轻,对你们也是一大帮助吧,欸嘿嘿嘿……”

“啊,是。您说得没错,但如果可以顺便闭上您的嘴就更是帮了大忙了。请容我换个说法,能不能请您安静一点?如果有事想要问您我会很有礼貌地、仔细地!请教您的。”

很好,欧德像是非常害怕一样缩了起来。无论这老爷子是装的还是真的很怕,现在环境安静了不少。

站在队伍最前面,茉莉先将刚才的岔路与眼前的岔路用铅笔简单地画在皮纸上,接着,再用白色记号笔于附近的岩石上做记号。这里的岩壁虽称不上光滑,却相当平整。脚下的地面也没那么凹凸不平的感觉,走起来很是轻松。乍看之下是天然洞穴,事实上……该不会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吧?

不过,截至目前为止,完全看不出有人活动的迹象。多虑了吗?

……

“怎么了吗?茉莉。”

“嗯?哦。”

是亚拉斯特,他可谓是博学多闻,知道许多有的没的。再加上这人本就是乌密达出身,如果是亚特大叔的话,或许晓得些什么。

“……总觉得这里不太像天然形成的洞窟,虽然我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嗯,正是,大多数的自然洞窟都是钟乳石洞,而这里的岩石看起来虽然像钟乳石,却又不是。以深度而言,不可能是海蚀洞……或许是原本各种原因形成的洞窟群、因某种理由而打通了。若非如此,不可能出现像这样宽广、仿佛地下迷宫的洞窟。”

“这所谓的宽广……大概是多宽广?”

“详细大小不得而知,据鄙人了解,其中有好几个洞窟曾被当成海盗的根据地,所以肯定很大。但因不像虚空之地那般具有探索性,百年来也没有人积极进行过探索。倒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流传着、许多与洞窟有关的怪谈奇闻。”

“……怪谈?是指什么?”

“比如说:〈某群探险者在洞窟深处遇见了从未见过的怪物而被啃食,一个人也没有回来〉之类的。大概的说法,当然鄙人认为都是些无稽之谈。”

“的确是无稽之谈,明明没有半个人生还,却能留下这种传闻。”

“嗯,还有其他的。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小孩在洞窟中迷路……”

“不,可以了。我们现在不是在开试胆大赛,鬼故事等回去再谈。”

……而且亚特大叔一打开话匣子就会没完没了,茉莉可不想听莫须有的传说。整理思想,她确认了下指南针。右边的道路往西,左边的道路则是往北。记得,北方是海岸的方向,那选择左边应该不会有问题。

“左……大家别走错了。”

……语毕,茉莉踏向左边的通道。

仔细凝视前方的黑暗,不时确认指南针。一边确认道路弯曲情况一边前进,每走十步便在皮纸上点一个点。嗯,可能与完美相距甚远,然还是能完成大致的地图。

严格地说,茉莉并不讨厌这样的作业。假如迪奥在这,那个人形雷达应该会笑着说〈还真仔细〉来嘲笑茉莉吧?所以啊,并不是茉莉特别仔细,而是那些家伙都太过随便罢。【放浪者的茶会】的大家都差不多,托他们的福,连茉莉都受到了些许感染,变得有些敷衍了事,这并不好。

自己能做到些什么呢?那个夜母神根本一句话没说。究竟被赋予了什么而生,至今为止掌握到了些什么?接下来,又该以什么为目标继续前进?……问题其实相当多。

……

“等等。”

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只是妮娜发出声音罕见地尖锐。回头,克劳狄乌斯也〈嗯〉了一声、立地站好。对此,茉莉不得不停下。

那一瞬间,背脊发冷。危险的预感,仿佛针尖一样戳刺后背。妮娜正闭上眼仔细倾听着,有什么吗?没有的吧!

“……怎、怎么了?”

“听见、声音。”

“声音?……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听得见。”

也是,茉莉非常清楚。自己的听觉完全无法跟妮娜相比,她只是想试着否定罢了。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否定。

〈只要不迷路就能平安无事地抵达密道之中,问题都是在那之后。〉……真的,会这样想或许有些武断。如同要证明茉莉的错误一般,很快地,她也听见了。是声音,的确听得见异响。

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远,但正在逐渐接近,而且是以相当快的速度。好像是彼此摩擦、又像是滑过什么。总之,非常嘈杂的声音。

茉莉不由自主地蹙眉,总觉得……之前有听过类似的声音,又好像没有。不对,有!绝对听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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