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子,文家也特别忙,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
小昭学会了许多针线活,眼睛里尽是温柔的神色。一身红色的棉衣紧裹着身子,外面罩着淡墨色长衣,松散的垂到脚面。腰里挽着青色丝带,细长的身材弯曲的跪在床上缝补衣服。
文成跑过来问:“缝好了没!姐?”
小昭一笑:“哪有这么快!你看还有一个口子,你在哪里弄的?”
文成不好意思的笑:“玩捉迷藏,摔的,腿上还疼呢!别让娘知道了,要骂我的……”
小昭点点头,嘴角撇了一下。瘦小的脸蛋白嫩,紧致。如霜的脸蛋被屋里的炉火暖的发红,有些细细的汗珠。文成摇摇头:“姐,你真好看!可惜要嫁出去了!”
小昭瞪大了眼睛:“别胡说!我哪都不去。”说着把衣服给文成。
文成极速穿上跑出去了。小昭伸展腰身,抚摸披肩的秀发,慢慢的挽起来。
嫂子麻氏在院里喊她:“姑娘,昭儿,娘找你呢!”
小昭站起来答应着:“好!这就去。”外面雪压枝头,还是挺冷的。她披了一件白色的棉外衣,走到院里也不禁感叹景色真美!其实,她的美衬托的这个季节更美了。
到前厅见母亲和一个陌生女人在聊天。屋里地上放着好多礼品,红布盖着。
小昭一下子就明白又是提亲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笑容里透着凉意。
女人一见姑娘就笑了,惊讶的说:“这是贵府千金啊!真是美人,漂亮。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女孩子,呵呵……”爽快的笑感染的小昭和母亲,以及嫂子麻氏都笑了。当然,小昭心里总算舒服多了。看来这完美的赞美总是有用的。
不过,小昭还是不想有人提亲,还没等母亲说话就对人说:“多谢婶子了。我还有事。”
母亲忙拉住她说:“傻孩子,你知道是谁家啊就想推辞。听我说,这是张老爷家来提亲的。你忘了那个……”母亲低低声音说:“那个叫宇佳的男孩子!”
“什么?他?我……”小昭心里忽然感觉都疼,这么久了。他在哪里。姑娘眼睛里闪过一丝泪花,温柔与霸道的矜持。不好意思的对女人和母亲一施礼说:“凡事请娘做主。我走了。”然后,脸都红了跑出去了。
身后母亲和女人,麻氏都笑了。这可能算是姑娘答应了吧!
隔了几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小昭就听见院里有喇叭,锣鼓的声音,她知道这是张家正式来定亲来了。
传统的习俗是免不了的。张云天亲自带着儿子宇佳来了,骑着高头大马。宇佳穿着红色衣服,给中了状元似的,脸上却有些羞涩。这种仪式庄重而热闹,几十个人,还有马车拉着礼物。一切都证实了两家结亲,宣告了乡亲四邻,姑娘是张家的了。也是用一路的吹打,热闹,给了宇佳,给了男方一种责任。
文老爷和云天都是熟人了。家境都了解,自然更是高兴,见面好一阵子的客气,总算一件心事要完成了。
酒宴摆上,媒婆说宇佳和小昭生辰八字,彼此天作之合。一家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文成找宇佳说话,眼睛里有泪,舍不得姐姐。宇佳说:“没事的,这不还没娶走吗?这又没多远!”文成又笑了。
小昭在屋里看着宇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不便去人群中找宇佳,越是定亲越不能单独在一起了。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有别。
没办法,宇佳也只能偷偷的瞄了一眼窗后的身影,然后忙着给大人们敬酒。
仪式结束,就算两个人成了。然后就是定大婚的日子。
早就算过了,云天让媒婆告诉文家日子就定在腊月十六。
文润堂感叹“这转眼就到了。”心里忽然有些伤感,却还是爽朗的笑了:“好,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