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低着头暗自思索着,突然一筷子清蒸鳜鱼夹到了沈宁的碗里。
沈宁抬头,原来这一筷子是沈遇给夹的。
“宁儿多吃点,最近都瘦了。对于许家的事不要太担心了,如果你想去看看飞鸾的话,你可以和你母亲一起去。”
沈宁听父亲这样讲,更加感觉到沈遇真的是一个好男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自己的母亲,都是呵护备至。甚至对自己的朋友都是能帮就帮,还白白养了张妍十几年。
吴氏听沈遇这样说,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毕竟这件事虽然与沈府无关,但许夫人和许飞鸾着实可怜。沈宁也就答应和吴氏一起去。
沈宁吃了午饭后回了自己的院子。不一会儿,吴氏身边的李妈妈就来催促沈宁动身了。
原本沈宁还想睡个午觉,但看吴氏这样想去。所以就重新梳洗了一下,就带着春儿出了门。
沈家的府邸离许家的府邸是离得不远的,所以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就到。
沈宁和吴氏两个人带着各自的婢女就随着许夫人派来的妈妈进了许府。
见了许氏,才知道吴氏为何这样着急,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只剩半口气的许氏,沈宁也为这个可怜的许夫人心疼。
“你怎么会这样?”吴氏过去拉着许夫人的手,眼泪簌簌的掉落下来。
许夫人看吴氏来了,也是一阵高兴。原本在病床上躺着,硬是坐了起来。
“姐姐,我这回估计是不行了。”许夫人淡淡的说道。
“可我不甘心啊,我这一辈子瞎了眼嫁了个好色之徒,一天都没有好过。我要是走了,我的女儿和儿子怎么办啊。”许夫人说这些时断断续续,不断的咳嗽着。
吴氏这十几年就许夫人这么一个真心待自己的,眼看着她要去了,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吴氏更加难过。
沈宁看着许夫人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别过头不忍看许夫人这样,这一转头,竟然发现许飞鸾站在自己身后。而吴氏和许夫人也看到了站在地上,穿着寝衣的许飞鸾。
许飞鸾刚醒,就听侍女说自己的母亲不好了,穿着寝衣就跑来了。
看到自己的母亲这个样子,许飞鸾原本惨白的脸上流下了眼泪。
自己的母亲,这么就这么苦。
母亲病成这样了,自己的父亲呢还在外面不回来。
沈宁看飞鸾这个样子,想来刚才所有的话都被听到了。
一时间,屋里都安静了下来。
飞鸾定了定神,用袖子擦擦眼泪,然后向吴氏和沈宁行了礼。
然后就跑到自己母亲身边,看着自己母亲。
许夫人看许飞鸾这个样子,内心也是痛苦极了。她的女儿,原本应该开心的活着,可因为许太尉,变成了这个样子。
“飞鸾,你以后要记住。要学会擦亮眼睛,不要再向我一样,哪怕你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许夫人撑着一口气说着。
飞鸾看自己母亲这样说,流着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许夫人正交代着自己最后的遗言,门外许夫人身边的刘妈妈进来红着眼道:“夫人,那个贱蹄子闹起来了,说要是不给她名分,她就要一尸两命。”
屋内众人听了都是一惊,而许夫人更是气的吐出了一口血。吴氏连忙让刘妈妈去叫大夫。
许飞鸾看着自己母亲这个样子,气红了眼起身就要去柴房,沈宁连忙跟着许飞鸾,怕她冲昏头脑做出什么。
许飞鸾和沈宁还没到柴房,就听到被绑回来的王菲烟的叫骂声。那话脏的不堪入耳。
许飞鸾听的气愤不已,一脚踹开柴房,冲着王菲烟就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是下了狠手的,王菲烟被打的脸都破了皮流了血。
“你再敢嚷嚷,我就再打你。”许飞鸾恶狠狠的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吼道。
“你竟敢打我,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爹的孩子。反正我家已经不要我了,那我还要这脸面干什么。你和你母亲若不给我名分,我就让你和你母亲终日不得安宁。”王菲烟抬头用狠毒的目光看着许飞鸾并且说道。
许飞鸾听着她的话又要抬起手打她,却被沈宁拉住了手。
“许小姐,你不能再打她了。你父亲如果来看到她这样,是不会让你母亲好过的。”
许飞鸾被沈宁的话说的一愣,想明白了沈宁的话可又不甘心的说:“那就让她这么闹下去吗?”
沈宁低头笑了笑说道:“王小姐,你在桃花林里对着众人说自己的孩子是许家的。让许家的名声一落千丈。知道许太尉为什么没来救你吗?皇上因为你的事斥责了他,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再让人抓住把柄的。还有你以为凭着这个孩子就可以进门,你太天真了!你的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要看许夫人的脸色。你还真的认为你做下这么腌臜的事还可以成为正室?就算你进了门也不过就是个任打任骂任罚任卖的姨娘,你可想好了,你真要进许府的门吗?”
王菲烟听了沈宁的话,原本猖狂的神态已经没有了。她也不是傻子,就是因为许太尉没来救她,她才要在今天闹。没想到太尉根本救不了他。
“王小姐,你说你身为一个庶女,是怎么提前知道许夫人和许小姐的行踪的。”沈宁看着已经不言的王菲烟。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当日的所作所为其实不是冲许夫人来的,你就是冲许小姐来的,对不对?”沈宁看着王菲烟的身子一抖,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然后沈宁继续道:“王小姐,据我所知,你的姨娘现在已经死了。”
王菲烟一听这个消息,面如死灰。自己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能就她。
“王小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或许还能活下来。你已经失去了娘,难道你还要你的孩子失去你吗?”沈宁看着这个瘫在地上的女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觉得王菲烟太傻了,以为按着大夫人的话就可以救她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