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密报!”御卫上前来报。
“何事?”水令熙麒放下笔墨。
“回陛下,适才摄政王的人急忙忙到御医局竟调了应太府太医令出宫探病,恐有异心呐!”御卫行叩拜礼道。
谁人都知太府太医令仅限令于皇亲国戚看诊,而太常寺太医丞才为宫外大臣所用。
向来摄政王平日都是沉着性子,虽重权在握,可绝不会露出不臣之举,今日是怎么?仔细一想,听闻摄政王之女一直体弱多病,只盼是爱女心切,也罢,今日放他一马,也算是给他个人情,他日好说话。
“随他去吧。”水令熙麒道。
想着救灾之策本就是宫黎想出来的,总该带着她去监督进展,她那脑瓜子里指不定还有事半功倍的法子呢,到时再借机探望摄政王之女,这块心头肉的分量可不轻,若是利用得当,定可免了不少纷争。
御卫布上檄文,上示道:秦承汉末,为宁驱除。自陛下登基以来,天下始终,近日灾难不断,为造渠解灾,兴修水利,故择壮丁四十余人,有意者便可到邸报,昭告者可得汉半两九,五铢钱八两,限日三周期。为此特行诰谕,安尔善良,布告天下,咸晓万方,各宜凛遵毋违,特示。
太平天国宁元明二十三年仲商十一日诰谕。
很是奇怪啊……“历来檄文招壮丁也是平常之事,怎的今日却有了实数,还写明只需三周期。”一平民看着告榜旁,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檄文。
“兄台此话有理,就算费心算过,也不可能事事顺天意,想必陛下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三周期之内办完。”一旁书生随即应附道。
承明殿。
水令熙麒还是同往日一样,和俩兄弟水令佞零与水令爱羽一同在寝殿用膳。
“算着日子,五弟成亲也有一月有余,朕想着这些日子凭着你……也帮了朕不少忙,朕定要好好答谢你……”若不是宫黎那丫头机灵的脑袋瓜子,恐怕也用不到他了。
“都是兄弟,大哥就不必如此客气,帮忙倒谈不上,只是多跑了几趟而已。”水令佞零道。
“你们俩说的好像就我不曾做事,倒显得我懒散得很。”水令爱羽调侃道。
也确实这一月他都在将养身子,毕竟那晚之后,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中了不知什么蛊毒,变得如此嗜血如怪。
我得找个说法让五弟出宫,好带宫黎出宫,水令熙麒道:“既然八弟觉得太闲,朕给你另找差事如何?”
本是戏言出,没想到大哥却当真了?水令爱羽问道:“大哥是认真的,还是……”
“你又觉如何?”水令熙麒侧过身子,看着他笑语。
看着他神情,觉着此事不简单,又给自己找了一麻烦,“说吧,何事?”
“你俩应该知道,朕刚想出的救灾之策已在实行,现如今人手都已齐全,但毕竟那些个人也不是真的亲信,朕想着让你同五弟一起着手此时,免得有人用此事横生枝节。”水令熙麒道。
“是,陛下。”兄弟俩人齐声答应,听这口气,却是不应承也着实不行了。
看来我俩日后同你一道,候旨之时可得斟酌思量,就单单前后两次可着实累得慌。
还没到一会邸报这儿就扎堆结满了人,想必人家都是看着酬劳丰富,工时又短,想来不会有什么太重的活干,可兴修水利岂是如此简单,免不了还得干重活,劳工嘛,谁人不是为过活而营生。
这是他兄弟仨人第一次为了百姓微服出巡,也着实惭愧。
原本水令熙麒不曾计划出宫,但转念一想,若是他参与其中也好深得民心,毕竟百姓才为衣食父母。
“臣参见大公子,五公子,八公子。”司徒道。
如今刘少师现已被殿下赐姓,改为司徒亓,虽说刘姓是祖上传下来的,但世间有许多个刘姓,只是方便称道罢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更何况是陛下所赐,世间也只会有这一个司徒官,也算是家门有幸。
司徒听闻殿下突微服出宫,这会刚从邸报里紧赶慢赶出府迎接。
刚要给水令熙麒行跪拜礼,就被他给拦住了,道:“如今身在宫外,就不必行此大礼,免得招人嫌,进府再说。”
“是,大公子。”司徒道。
司徒手里拿着竹册,上头记录着四十名劳役工,正递与水令熙麒。
没想到司徒办事还真是速决,不过个把个时辰就把人给招到了,也得多亏前伏波将军所贪污而得的银钱充填国库,朕才能实行救灾,想来他贪污成型,在他死后也算是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