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给南奶奶当拐杖的木棒起了作用,南枝怒了,木棒直指林清:“林清,你当初不愿意嫁,没人求着你。既然嫌弃,那就改嫁,你现在走了,没人说你半句。”
改嫁一出,木棒一指,犹如火上浇油。
“想打我?女儿打亲妈,世上从来没有这种事。你奶奶就是个烂人,没教过你好,以前刁难我,现在教你不认妈。让你打我,我打死你。”
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痛,提醒着南枝,自己被林清打了。
手里木棒,也被林清抢过去了,南枝没躲,眼泪淌着,站着没动,任由林清手里的木棒,一棒一棒落在身上。
“林清,你打我,我告诉你,你打我这一顿,我记一辈子。”
林清手里的木棒,落得更加密集,“打都打了,我还怕你记?林清也是你叫的?死丫头,我是你妈,从我回来,你叫我过一声妈吗?”
是了,放假回来到现在,南枝没开口叫过南智平和林清一声爸妈。
起初,不是不想叫,而是每次看到南智平和林清一家四口,南枝就心生卑怯,怕被嫌弃。
背地里练习了许久的爸妈二字,到了嘴边,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来。
说来可笑,一向胆大的南枝,在自家爸妈面前,却卑微胆怯。
连声爸妈,都不敢叫,怕爸妈叫出口,没人应。也怕爸妈回来是场梦,一旦叫爸妈,梦就碎了。
爸妈回来的兴奋,压都压不住,刚回家的那几个星期,南枝做梦都是笑醒的。
每天干活做饭,嘴角笑意满满,就连自家奶奶被林清欺负,想找林清理论,嘴角的笑意,也没下去过。
没人知道,对于爸妈,南枝到底有多渴望。
后来,南奶奶脚肿得不成形状在家休息,林清觉得是南奶奶不想帮忙,冷言嘲讽。
南奶奶忍着脚痛干活,南枝和林清起了争执,发生了第一次矛盾。
许家酒席,林清说的话及南智平的态度,让南枝对父母的期待,少了几分。
被村里人疏远,被生人骂,林清和南智平没问过半句,反而时不时的训斥,嫌南枝丢人。
南枝骂南会奶奶一事,让南智平和林清怒气更甚,当天在家没等到人,隔天当着村里人的面,训了南枝一顿。
南枝的罪名,除了水性扬花,又多了一项,不尊长辈。
从此,南枝更不敢出门,除了早上接自家爷爷奶奶,剩下时间,不出房门半步。
对父母的期待,维余一丝奢望。
身上的痛,不及心里半分,脸上泪水,一滴连着一滴,串成线。
南枝哭着,问出心底最后一丝希望:“林清,你们喜欢、在乎过我吗?”
“你个贱人,婊子,不好好上学,勾三搭四,甘愿被人睡,害我们丢人。乱骂长辈,还指望我们喜欢、在乎你。我恨不得没生过你,当初生下来,就该一把掐死你,也省得我现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呵,南枝泪流满面,觉得讽刺之极,这就是自己期盼已久的母亲。
“哈哈哈哈哈,林清,你骂我贱人,婊子,那你是什么?老贱人,老婊子。我被人睡?我他妈到底被谁睡了?让你和南智平一天天拿这事来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