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夭夭从太子府出来直接去了无涯斋,可被掌柜告知,她师兄根本不在这里。又转头去了皇宫,在宫门口逗留许久,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磨磨唧唧的打道回府。
“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不过三小姐您这脚是怎么了?”沐夭夭刚进府,不知道钱嬷嬷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沐夭夭笑嘻嘻道,“噢,只是磕了一下,嬷嬷也知道我平时顽皮,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钱嬷嬷道,“没大碍就好。”
“对了,嬷嬷,您叫住我是祖母有什么事情吗?”沐夭夭问,
钱嬷嬷笑道,“没什么事情,只是老夫人想请三小姐过去陪她老人家用午膳。”
“好,我也正想着去给祖母请安。”沐夭夭转头对米籽道,“米籽,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
到了浮欢居,沐夭夭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走起来怪异的姿势,为了不让祖母担心,她特意比划了几下,使自己怎么走起来看起来正常些。
钱嬷嬷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老夫人没有白疼三小姐啊。
进去后只见侍女在伺候老夫人净手,老夫人与往常相比,眉眼之间除了有些阴郁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夭夭来了。”老夫人看到沐夭夭,绷着的脸终于轻松了一点,“快过来坐。”
“我来吧。”沐夭夭想从侍女手中接过洗手盆。
侍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只听老夫人笑骂道,“你毛手毛脚的,还是算了吧。”
“哦!”沐夭夭收回伸出的双手,嘟了嘟嘴凑到一旁由另一个侍女服侍着净手。
老夫人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夭夭,你是去太子府了?”
沐夭夭正擦拭的手一顿,把帕子放回原处,才扭过来身子怯怯的应了一声。
老夫人与钱嬷嬷对视一眼,均没有说什么。
等菜上齐了,双双入座开始用膳,见老夫人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沐夭夭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始默默的低头扒饭。
“夭夭。”
老夫人突然唤了她一声,顿时吓得沐夭夭手足无措,筷子没拿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屋里一阵沉默,顿了会儿只听钱嬷嬷训斥旁边的侍女,“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小姐筷子掉了还不快去拿双干净的来!”
沐夭夭吐吐舌头,尴尬道,“祖母,您刚刚喊我……”
老夫人道,“祖母看你只顾着扒白饭,是今天的菜不和胃口?”
沐夭夭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祖母这里的饭菜最好吃了。”
老夫人又问,“那你怎么紧张成这样?祖母今天很吓人吗?”
沐夭夭认真,“哪有?祖母最和蔼可亲了,一点都不吓人。”
老夫人笑骂道,“就属你嘴甜。”
沐夭夭讨好的笑笑,“我是实话实说。”
待侍女拿上来新筷子,沐夭夭又扒起饭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房间内恢复安静。
“夭夭?”老夫人又唤出声。
“啊?哦!我这就吃菜。”
沐夭夭说着,连着夹了好几道菜,把自己的嘴里塞得满满的。
老夫人看她鼓着腮帮子咀嚼困难的样子哭笑不得,“其实祖母是想问你去太子府的事。”
沐夭夭一听,瞪大了眼睛,咽了一口唾沫想着怎么回答,下一秒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哎呦,这是噎着了?快倒水。”老夫人一边拍着沐夭夭的后背一边道。
沐夭夭捧着来的水猛灌,整张脸憋得通红,又咳嗽了几下才转好。
老夫人嗔道,“吃这么急干嘛?又没人跟你抢。再说祖母只是问你一下去太子府的事,又没打算怪你。”
沐夭夭挠挠头,讪讪的笑笑。
“好了好了,祖母也不问你了,不过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再去太子府了。”老夫人释然。
沐夭夭点头,她知道是为了避嫌,就连他大哥近来也没有再出入过太子府。
老夫人继续,“你呀,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一个,出门在外要低调些,特别是要同皇子们保持距离,不要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当今圣上疑心最是重了。”
“嗯。”沐夭夭应声。
老夫人看沐夭夭难得乖巧的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不过转念又道,“虽说是低调,但在外面也绝不能受人欺负,你爹爹在朝多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争取来的所有就是为了让我们沐家子孙在外不受委屈,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这权势也没必要保全了!优儿那孩子就是傻,该是我们沐家保全她,而不是她来保全我们沐家啊!”
老夫人说着拭起了泪,沐夭夭急忙安慰,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好了好了,待会儿用完了膳就去看看你娘亲,多宽慰宽慰她,她这几日也是操碎了心。”
“好。”
用完膳之后,沐夭夭马不停蹄的去了余安苑,王氏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无求,但却憔悴了很多。沐夭夭陪着她整整在佛堂呆了一下午,直到傍晚他大哥回家后,才拖着跪麻了的腿回自己的院子。
刚进门,米籽就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小姐,你猜奴婢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在你的被子底下发现了什么?”
沐夭夭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难道是我被大火烧掉的银票回来了?”
“不是!”米籽从背后拿出几本画本,“今天早上奴婢整理床铺的时候还没有的。”
沐夭夭拿过去随手翻看了几眼,顿时大喜,这画风一看就是自家师父画的,难道是师兄良心发现,把没收掉的画本又给她送回来了?
米籽见自家小姐欣喜的眉毛都跳动起来,自己也翻看了一下,只见一张纸从书缝里滑落,飘到了地上,“咦?这是什么?”
沐夭夭接过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七个字:今晚戌正,临风亭
“小姐,是你的师兄吗?那奴婢也要去,奴婢还没见过小姐的师兄。”米籽激动道。
沐夭夭抽抽嘴角,她怎么可能会让米籽去,她还要追问师兄昨晚醉酒受伤的事,难道还嫌不够丢人吗?而且,她心里习惯的觉得,她好师兄见面就应该偷偷摸摸的,就不该有第三个人介入,那样子怪怪的……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子真的很像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