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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收徒

酒剑护着云御风和那孩子,向汉阳帮的人说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已经杀了他的父母,就放过他吧!”

汉阳帮一名弟子显然有点瞧不起酒剑的乞丐打扮,骂道:“一个臭要饭的,还在这里说三道四,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说完举刀欲砍酒剑。

只见一根筷子飞速朝那人而去,速度快到那人丝毫没有反应,已经被打到一丈开外,砸碎了一张桌子。

酒剑这一手露的着实高明,虽然用了内力,却并未取对方性命。

曲虎贵为一派长老,眼力当然不凡,仅凭这一招就已经断定自己并非酒剑对手,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人,但是在弟子面前又不肯示弱,撂下一句话道:“既然石惊风夫妇已死,今天先放过了你个小兔崽子,下回不要让我见到你。”说完就要往外走。

“站住!”酒剑突然说道。曲虎等人停住脚步,看着酒剑。

酒剑喝了口酒,不急不慢,说道:“你们留下姓名再走。”

汉阳帮的弟子们听到这句话,已经耐不住性子,咋咋呼呼就要动手,却被曲虎拦住。曲虎说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但知道你武功极高,不是泛泛之辈,可你也不能仗武欺人,我们这就要走,谁人敢拦。”然后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曲虎等人刚走出店门不足五步,酒剑一剑拦在了他们身前,云御风也带着小男孩站到了店门口。

汉阳帮和湖广布政使司狼狈为奸,所以敢在汉水上胡作非为,年深日久,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气,就是名震天下的武当派,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曲虎如何能忍受这般被人欺辱,怒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胆敢再三阻挠我们汉阳帮办事,且看我取你狗命。”

酒剑大拇指轻拨剑上护手,玄空剑弹射而出,在曲虎第一步尚未迈出之际,剑柄已经打在了他的额头正中,然后弹回正好入鞘。再看曲虎就比较惨了,人躺在地上,额头鲜血直流。

汉阳帮的弟子急忙过去,扶起曲虎。曲虎目不转睛盯着酒剑,说道:“玄空剑,你是酒剑!”

酒剑喝了一口酒,说道:“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我。”

曲虎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说道:“算你狠,这件事终究要着落在武当派身上,你等着,武当如果不给个说法,我们绝不善罢甘休。”说完就要带着四个弟子向反方向离开。

酒剑瞬间出现在几人身前,说道:“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边。”

曲虎、曲胜、朱广福、魏大力、何三,五人先后报上姓名,酒剑来到小男孩身边,弯腰说道:“孩子,你记清这几个人的容貌和姓名了吗?”

小男孩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中泛着一阵杀意,用力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我都记住了。”

曲虎这时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酒剑冷冷说道:“走是可以走了,但是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天起,最好找个狗洞藏好,因为你们每一天都将被复仇的人盯着,直到死!”

汉阳帮众人听了这话,不禁后背发凉,冷汗直流,但是害怕归害怕,当下逃命最重要,一行人急急忙忙,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向远处逃去。

云御风看到汉阳帮的人逃走了,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酒剑摇了摇头,说道:“我虽仗剑走天涯,自称浪客,但毕竟是武当的人。这汉阳帮虽然不值一提,但是湖广布政使司却不好得罪,只恐连累了武当派。倒是你,为什么不动手,别说一个曲虎,就是汉阳帮全体高手在此,只怕也不够你打啊!”

云御风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是个神偷,又不是大侠,只是见这孩子着实可怜,不忍不救。”

酒剑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我知道,他们的钱袋已经在你怀里了,你看都鼓起来了。”

云御风说道:“这是我偷的,你不要打这些钱袋的主意。”

这时那孩子止住哭声,扑通一声跪在了云御风身前,磕了三个头,说道:“谢谢这位神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云御风立刻扶起那孩子,说道:“没能救你父母,害你成了孤儿,当不起这大礼。以后你就叫我云叔叔好了。”伸手扶起孩子。

谁知那孩子转身跪在酒剑身前,也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酒大侠,我想报仇,请您收我为徒。”

酒剑一愣,他本想教这孩子一些武功,让他足以报仇就是,并没有收他为徒的想法,因为自己这一生三十多载,从未收过一个徒弟。

云御风立刻说道:“酒剑,你愣什么,我说这是缘分,你就收了吧!”

酒剑也觉得云御风的话在理,自己一身武学,没有个继承人也不好,当下扶起那小男孩,说道:“我不拘于礼节,不用磕头,从今天起,我就收你为徒。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男孩听到酒剑答应,泪眼中多少泛起了一点点笑意,说道:“我叫石朗。”

酒剑点了点头,说道:“好名字。做我的徒弟要谨记三条,其一,不得争强好胜,滥杀无辜;其二,不得勾结恶人,危害武林;其三,不得违背道德,杀人越货。你都记住了吗?”

石朗说道:“弟子谨记!”

两人用云御风偷来的钱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替小男孩收了石惊风夫妇的尸体,就把他们葬在这汉水之滨,用木头做了一个墓碑。石朗披麻戴孝三日,以表孝道。因为年龄太小,自己无法独立生活,必须跟在酒剑身边,所以不能长期守孝。

三日期满,酒剑为石朗买了三身灰色的衣服,让他带着,随身换洗。

中秋佳节还有五天就要到了,武当山群英会在即。均州距离武当山尚有百余里路,酒剑和云御风带着石朗一同朝着武当的方向而去。

这时燕王起兵发起靖难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均州,天下正在进行着残酷的战争,不知道又有多少士兵血洒疆场,不知道又有多少像石朗一样的孩子变成了孤儿。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它毫不留情,摧残着一个又一个生命,也摧残着一个又一个家庭,国之大难,有时候活着都是一种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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