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卓羲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子,其乐融融的模样,心底涌上一种叫幸福的东西。调整了一下坐姿,龙卓羲便合上双眼安静地运功调息。
颜洛梨没有理会龙卓云的撒娇,拉起她的左手探了探脉搏,尽管跳得微弱,还算是平稳的。分明就是好好的,她却嚷着说心又痛了。这个小鬼,真拿她没办法,比那老小孩易未息还要……
颜洛梨想到这,思绪戛然而止。大脑微愣片刻,心骤然起痛。耳边又传来龙卓云的声音,颜洛梨晃了晃脑袋,甩开那长久以来纠缠着她的名字。正想应了龙卓云的要求,给她讲个小时候妈妈讲给她听过的拇指姑娘的故事。外边突然响起小五和绿竹的的喊声,马儿一声长嘶,本来平稳前进的马车突然一个趋咧,碰的一声跟外边什么东西撞上了。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龙卓云身子受不了这一冲击,瘦弱的身子直直扑进了颜洛梨的怀中。颜洛梨轻蹙眉心,同样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刚想掀开身后的帘子,看看是怎么回事。一边打坐调息的龙卓羲比她动作更快一步地撩开车帘,钻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你们好生在里面呆着。”的话。
外头一架很普通的马车被撞倒在地,那马儿受了惊吓,正呼啦呼啦地喘着气儿。驾车的是两个身穿衙役制服的信使,一个像是被撞倒在地,叫苦连天;一个则满脸怒气,一副不给个说话誓不罢休的模样。
小五和绿竹已经下了驾座,小五表现比较镇定,正利索地检查双方是否都安然无恙。绿竹毕竟是女子,许是很少出门没遇过这样的意外,面对这样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龙卓羲双手环胸冷眼看了一下现场,看了一下那车轮的轨迹,大概猜到这辆车子的突然从旁边的分叉路口冲了出来,小五没料到,才未能及时喝住马儿,导致双方撞上了。
“这位官大哥,真不好意思,你们的马车半路突然冲了出来,我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才……,这事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你看……”小五语气诚恳地与那横眉斜眼的官差说着和解的话。
小五明面上虽然很客气,心里却低估道:明明他已经叫停马儿了,是他们非得硬撞上来。分明就是他们的不对,要不是怕打扰到大小姐,他才懒得多说屁话,这人怎么看都不是和善的人。这些话估计说了也是白说。
果然那横眉斜眼,满脸横肉的衙役一听,顿时口沫横飞,张口就碎了一口。“我呸,小子,你当老子是傻子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就是你撞到了老子兄弟,还反过来说是我们不对了?你哪只狗眼看到是我们突然出来撞你们了?”
“你?”小五有些气结了。这当官的果然都是两个口啊,白的能描写黑的,黑的也能被他说成白的。明明是他们不对,他好言相对,却得来这样的侮辱。真是欺人太甚。
“老子怎么了?老子说错你这只哈巴狗了吗?”泼皮衙役,突眼一瞪,耍着赖皮道:“滚一边去,叫你们这群狗崽的主人出来说话,撞上老子兄弟,别想这么着便算数。”
泼皮衙役此话一出,无疑是连带颜洛梨也侮辱了。小五等人的脸色骤变,其中最难看的莫过龙卓羲了,他脚下移动,身形瞬间欺上前,双手成五爪弯钩扣住泼皮衙役的喉咙,阴冷的声音说道:“找死啊你?”
“你、你……你别乱来。”泼皮衙役原本怒气横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说话的声音已经口齿不清了,“老子,老子们可是朝廷命官,你敢,你敢……”泼皮衙役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官服,慌乱的心慢慢找到一丝挺直腰杆的底牌了。
“哦,是吗?”龙卓羲眼神一凛,眯起双眼盯着泼皮衙役,张口吐出危险的话语,“你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要杀了你,然后弃拾荒野,又或者说我毁尸灭迹,你说谁又会知道?嗯?”
“你?”这么毫无温度的话说出来,泼皮衙役生生溢出了了一身冷汗。话说他们兄弟俩用一招数连骗带抢的,诈取银子,成功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莫说他们兄弟二人演技好,身手也不错,单凭他们身上穿着的制服,大概没几个遇上的事主会不破财挡灾。
在衙门里捞了个差事原本以为会是个美差事,谁知衙门里早被几个资历老的给占个清光,城里都归他们兜里管了去,哪轮到他们兄弟俩。每个月只能领那么点定死的逢银,少得连喝水都嫌塞牙。
月钱少了就少了呗,可悲的是他们兄弟俩生性不良。一个爱嫖,一个爱赌。每月发下来哪一点月钱,花起来那速度简直媲美流水,哗哗地就见底了。一次太老爷吩咐出门办点差事,正是遇到今天这种情况,跟一富人的马车给撞上了。
出门在外的,一般都是跑生意的商人。商人很多时候都需要用到官府的力量,若非特殊情况,他们大都不愿与官为敌,能巴结的绝不会甩巴掌。撞倒他们,二话不说陪着笑脸,奉上一百几十两银子当赔偿。就是那次的际遇,让他们兄弟俩尝到了甜头。要知道他们一个月的月钱也就那么五两,人家一出手就是他们一年的收入。那一次的意外收获,足足让他们兄弟俩快活了半个月。
从此他们兄弟俩就想到了这一生财的门路,平时衙门里没什么大事,爱出现不出现,没人会管。于是他们兄弟俩隔三差五的便出来混一趟,每次下手专挑那种中上华贵程度的马车下手。太华丽的大都是管家子弟甚至是皇室中人,即便是商贾,身份也绝对很大牌。这些人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中下华贵的车主,能给但是给的不多,浪费时间。中上的就不同了,他们惹得起,而且车主出手也大方,这种车主就是他们下手的对象。他们也不怕车主不给,出门在外,车主身边带着的人不会很多。最多也就一两个,一个赶车一个护卫。遇上冲突他俩的身手,一般的护卫还是能搞掂的。再加上他们身上的制服,基本上都不会失手,差也就差在时间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