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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扫楼大行动 起点上海城

陌拜,这原本是我的基本功。

从21岁拿到毕业证,然后据说的“报到证”变成一张废纸以后,我们就开始了不服气的人生斗争。

社会到底是什么?我们所谓的“走上了社会”,又意味着走上了不断去与陌生人相识,这些陌生人中,有些是能帮助我们的“贵人”;有些是带着恶意的“坏人”;有些是擦肩而过的“萍水相逢的路人”;有些是可能会走进我们的生命里,有可能变成我们的“亲人”。

两眼一抹黑,只凭一身勇气和志气,我们当年中专班的这些没有被真识按约分配的同学,就开始了组团求职的生涯。

第一次的陌生拜访,是一间距离学校很近的一个酒吧模样的地方,招服务员,我和回族好朋友米丽一起在回她家的路上,路过了这间外面写着“招聘”的地方,平生第一次,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还有一个楼梯转着弯入地下,地下室一个一个被隔断分割得很小的小包厢,还在装修当中。接待我们的年轻人,看起来不比我们大几岁,但是满脸都是不可捉摸的“坏样子”———我们一看这黑暗的环境,再加上这个人看上去“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没走下去,我俩就立即决定返回,保护好自己。这儿可不是我们要来的地方。

第二次,是在科学院附近一个售卖什么清洗皮衣用的洗洁精的公司,我和另几个同学,去吴宙光家玩儿,他的外号是阿光,也是乌鲁木齐户口的同学,和我一样的命运,离校半个月白了半天头发的就是这家伙创的“焦虑记录”,这间公司就在他家院门口的档口上,在外面贴出了“招聘启示”。我记得,当时我们这一行,象无头苍蝇一样的在北京路上扫着街,四处看着哪里会有“招人”的广告纸贴着,不管是做啥的,我们都会进去试一下。

几个人一起,胆子就似乎要大一些。

等这一路扫过来,我们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胆大,对于面试的人可能的问题,也越来越胸有成竹了。

于是,我们几个进到这家店里,也许是我的表现过于好,这家店长先是同情地给我们一人发了一瓶矿泉水之后,还给我们一人分了一条面包,然后给我们几瓶赊销用的洗洁精,最后离开前,这位对我们几个无条件信任的人,留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今天给你们拿出去赊销的产品,就算是卖不完,你们自己用了,也不回来交钱,也没有关系,为你们走上社会,能学到第一课,我们就觉得很值得了。”

而最后,我们果然如他所料,不但一瓶没卖掉,还白白地吃了他的面包,喝了他的水,集体“失信”留货未返。现在想起来,这可真是对人家的信任当成玩笑的最不负责任的一次“陌拜”啊!

等到我们开始正式有了前几份有收入的真正工作时,这种不负责的自责声音就常响在自己心里,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再做这样的没有信用的行为。

在经历了半年一头乱撞的各种试验之后,最稳定的这份工作,在10月15日,深圳索磁公司,总算是找到了一份计算机的行业,是全疆的SONY磁记录的总代和生产原厂,虽然我还是拿着财会的文凭进来的,秦海还是要我从业务员做起,推销总是最锻炼人的。

于是,我接着进行着勇者无畏的“陌生拜访”。

这次不一样,由于产品比较好,在当时,SONY在新疆,还是相当有市场的,销售起来,并不算难;尤其客户群都比较高大上一些,除了老秦自有的老客户银行之外,我负责的是向新华书店和群艺馆进行赊销铺货。

对于这两个单位,我都是穿着背被裤的工装,骑着自行车,车后斗上放满了对方当天同意铺货的重重的耗材,什么传真纸、打机机色带、SONY空白磁盘、录像带什么的。在经过二道桥的街区时,一不小心,货撒了一地,当时路过的两个维吾尔大妈和小伙子,二话不说,帮我捡起来,重新帮我装好,我都没来得及感谢,他们就没事人一样的各自接着走去了。当时我感动的呀,那首周华健的“平凡的人给我最多感动”歌词就忽然在耳朵响起了。

能把这两个单位做下来,我都是陌生拜访;并且经历相当有趣,南门新华书店是一次性谈成了;而西北路的新华书店,接待我的经理把我当成了一个有趣的人,经过我侃侃而谈了那么多,他说:“你说话挺好听的,要不来我们这儿,专门给我们说话吧!”当然这不是我要的,我的目标还是他能同意我以赊销的形式铺货,最后他才总结了一句:“你呢,肯定说的话是真的,这个没有问题;但是,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当年过嫩的外表,严重影响了我去谈客户的成功率。

而群艺馆这家的陌拜,就成了我的成功案例了。正因为无知无畏,并且也不管人家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我就没注意人家正在开会的一个大场面,直接敲门就进,进门就开始我的例行布道:“您好!我是深圳索磁公司的,想来和您们谈SONY磁记录产品在这里的赊销铺货。我们的空白SONY录像带是全疆总代理,价格能保证最优,新疆市场也是保证全为真货的唯一一家总代理,请找一下你们的总经理,方便吗?”

只见一个站在中间正给他们讲着什么的男士,突然就不说话了,认真听完我这个冒失鬼,直接就半截闯进他们的会议室的推销业务员,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立即转身向在坐的其他人等说:“看到了没有?你们要是有这个小姑娘的一点点精神,能学到哪怕是几分之一,我也就谢天谢地了!”

然后我就一脸雾水地看着他的笑容,和其他人齐刷刷投向我的表情和莫名其妙的掌声。

这个单不但成了,我还误打误撞地成了他们的销售榜样。

其实挺有意思的,每见一个陌生人,就会见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而当时还很年轻的我,让这个被推开门的世界,还是善意以待的,必须感谢新疆人的天性善良。

但是也有失败的,并且挫败感是让人不敢前行的一个很大的心结。

在没有完成西北路新华书店的铺货后,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外形,就是对方所说的:“你说的,肯定不算数。”

当时我的造型,的确还和在校生,没有什么两样。并且,完全不讲究。梳着两条小辫子,白衬衣,外面是背带裤的工装,还有一件松松垮垮的天蓝色夹克外套,整个一个小打工者的样子,的确不能与这样的孩子谈什么正事。

于是嫂子开始帮我整理外形了,先是给我买了一套职业正装,这套正装是如此的不合适,当我一穿进去,就感觉是一个穿着妈妈的工装来上班的小屁孩儿。

照着镜子,我自己都过不了那一关,就永远抛弃和雪藏了那套,平生第一套“正装”;接下来,有一件相对可以看得过去的紫色高腰裤子,这件和我的白衬衣相搭配还算过得去,于是就成了我的至爱。

上学时就整周不换衣服,上班后,我也操持着这个“恶习”,一件绿色的大半身连衣长裙,能被我不带换的连穿30天。

不换衣服也就罢了,更离谱的是,我会把这巨长的一溜扣子,扣歪了一整天,到下班时,才发现,今天好象哪里不对劲儿。

所以,不合时宜的外衣,也严重地遮掩了我那内在的热情和真诚,使得最后不能成交的陌拜,也达到了十之八成。这里面的着装原因,在多年以后,我才深刻反省到。

业务员的基本素质,就是抗压,准备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拒绝。

有谁愿意天天在被拒绝中过日子呢?但没办法,我得试一下,这是作为一个本地无任何资源的人,最低成本,不知道是不是最有效的办法。

首先是从房地产开始吧。

月星上海城,哈密之行,我们挂靠的合作单位上海视达正好是月星上海城的监控施工方,都是同一个甲方,希望他们可以帮助引荐一下吧。

“路总啊!我们上次去哈密买标书的发票,抬头开的是上海视达,不知道这发票你们能不能报销?我这儿是没用的,要不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路过江河大厦的时候去你公司拿吧,专门来一趟太麻烦了!”路总替我着想。

“其实也不是,我是想去上海城谈一下LED广告的事,想请你帮我引荐一下,顺便的嘛!”

“好的,那没问题,那你过来吧,我就在售楼部等你。”

西域大道的尽头,就是上海城了。

路总引荐了我的目标客户,花泽强副总,这是一位精瘦干炼型的老总,忙得不亦乐乎,似乎永远都有做不完的工作。

递上预备的资料,这些都很耽误花总的。但是“喀克江苏商会”的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你认识江苏商会的人吗?”

“呵呵,当然,我在商会里任副秘书长呢!”

这个成为我打开花总心门的理由了。

“花总,方便的话,我会尽量多地向我们商会的成员推荐您的楼盘,加大投资力度的;当然,也希望您能在我们的大屏上做广告,加强宣传效果。”

花总态度很好,立即唤进来几个小的,接收了我带来的宣传资料。

“我们这个是要有计划的,我会向上汇报,等上会讨论有结果后,我们会通知你的。”

做完了我能做的,返。

接下来,汽车行业。

“新怡发”这是必须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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