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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业张总酒 鱼庄定来年

我已经生活在了被我一再称之为“底线”的生活里,并且,渐渐地发现,其实,我的底线,并不算赖,最起码,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

大业华讯的张总,在雪浓的周四下午四点多给我电话,人家开车过来了。那时,我正在与池海洋和他漂亮的小媳妇(小他3岁)海吹胡侃,不得不迅速拔身出来,去最正规的场合里,进行“商务谈判”——不对,只是洽谈,还没有到谈判的地步。

这是一个适合阴郁的天气,对门的老太太以73岁的长跑结束了一生,儿孙们摆出的美丽花圈反衬着这阴灰的天色,特别鲜亮,而送葬吃丧的人群们,品评着这个老太太的儿子是如何私收了大家的礼金,还有一桌饭菜的价格是否与所出的礼金相配……。难怪说是人生大事呢,如果不摆出这么多灿烂的花圈、丰盛的酒宴,谁能注意到一个平凡的生命,就此永远再见了呢?!

多少有点儿灰色,感觉今天的洽谈,会不会受情绪影响啊?

刚才海洋还说到了他们住的商业厅的房子,最近他们还去西安买了一套小宅,做好可以随时移居内地的准备。

生死、迁徙,这类的事,与我现在要去谈的商业洽谈比起来,都不那么紧迫。毕竟,那是长期的大计划,我得先活好当下,今天过好了,再考虑以后。而与张总的洽谈,直接影响着我未来的生活质量。而不是查查,我根本没有想过依赖查查的力量去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他只要能自保,就够了。

巴特餐饮,灯光很亮,这点儿吸引了我。本想喝茶的,可是四川会馆要过马路,太危险,也太远,不方便。于是,就把张总从雪中引进这间明亮温暖的店内,靠窗边的四人位,合适极了!我也备齐了资料:笔记本电脑、移动硬盘、打印好的框架协议,还有笔,当然,还有厚实的钱包———作为厂家,这次该我出血了。

张总和我反复强调着他的“质量就是生命”的理念,得到了我一再的强力认可后,不再绕着这个话题多费口舌。有意思的是,虽然时间很短,我的谈话思路也很明确,他却往往说着说着,就跑题千里,直到我不再怎么回应,只是笑的时候,他才能发现,再主动把话题绕回来。看来,到底是从深圳回来6年了,他已不太有华南珠三角的严谨和条理了。一旦有一件有趣的话引子,就可以被吸引着跑很远,得要人拽一下,才回得过神来。

时间并不长,一边吃着巴特的超大鱼块,一边紧密地把话题往正确的条条框框上引。他还是想做自己的名字,代理我们的产品,并且做成了,再要资源,这简直太好了!本来我就一直担心,资源难要到。而张总对石油行业的熟悉程度,再加上我给出了三项针对石油行业的新产品,把他的胃口又完全调出来了。

席至7点半,天色已黑下来了,张总也已被几通电话追了又追,一起来的司机在车里活活地“冻”了近4个小时了。说实话,我都很不好意思,可是他坚持不让司机陪吃。

到此时,可以确定,张总的合作意愿已到了90%,只差我的确定合作协议版本得到广州总部领导的批准了。

握别张总的手,让我感觉到一通前所未有的痛快和放松,心想:“这事,快有谱了,明年,有戏!”

打包没吃完的菜回到家,老妈惊讶地说:“怎么这么多啊?”我就笑:“请客啊!别人吃不下,给吓饱了,我不能浪费啊,就打回来了,明天咱们慢慢吃!”

当然要立即、马上、迅速给总部汇报,可是时间已过了,不得不做好报告,等着第二天的早8点半,给庞老大发过去。

入夜,这真是诡异的一天,有人死了,有人想走,有人快谈成了生意,雪的天留住了我的脚步,却送来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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