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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王慰庭早上出门,是去找师父黄正军。

他想知道自己的武艺,为何会得到如此快的进步?会不会突然退步?

到了黄宅,黄宅的门房见是王慰庭,并照例请他直接进去。

来到垂花门,王慰庭就看到庭院里,师父与姐夫以及黄二正在练功后,他也拿起一根木棍,将空气作为假想敌练了起来。他感到对棍的掌握,比上次跟黄二对练更加熟练,基本上是心想到手就能到哪,手到哪棍就能使到哪。

他脑海再次浮现出上次袭击他的人,被袭击时感到绝望与无力感,让此刻王慰庭感同身受。

王慰庭突然暴起,把空气想象成袭击他的人,速度与力道再次加强,最后一个暴击,木棍击打在地,碎成两截。

木棍的击打与断裂声以及紧接着的手中一麻,才让王慰庭回过神来,见师父与姐夫黄正军以及黄三都在看着他,王慰庭歉意地道:“走神了。”

黄正军感叹道:“你真有你祖之风。”王慰庭从来没听父亲说过祖父,当他想问的时候,师父打断他地说:“你今天来是想问,为何你的武艺能进步这么快吧?”

王慰庭连忙点头,黄永正说:“你大概是遗传你祖父,你祖父也是在十五六岁时武艺突飞猛进的。不过你祖父是谁,你得去问你父亲。”

见王慰庭若有所思,师父再次补充道:“这个家里就我知道你祖父是谁。”王慰庭见此,知道问大姐与黄二是无济于事,至于去问父母,他知道问也白问就问。他们认为不到自己知道的时候,绝不会跟自己说。

想到这,王慰庭并问:“师父,我这进步之后不会突然退步吧?”黄正军笑道:“只要每日勤加苦练,只有进步,哪有退步,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

见解开一直萦绕在心中困惑,王慰庭有些兴奋,对黄永正说:“师父,过几天我去金陵,能不能让正仁(黄二)跟着我一起去?”黄永正点了点头,看了下露出笑容的二儿子后,又对黄正军道:“去跟你小舅子赤手空拳地过几招。”

在不用兵器的对练中,王慰庭更觉得速度与力量增强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身体四肢是与生俱来的,这种协调才会更快更有力。

过了不知多少招后,王慰庭见姐夫有些喘气了。他正准备看准一个机会让姐夫击倒自己时,黄永正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歇息会就一起去吃早饭吧。”

吃完早饭后,黄二并跟着王慰庭一起出门。刚走出巷子,黄二并对王慰庭说:“我去前面有点事,就不陪你了。”王慰庭猜到他应该是想去会卫莼。

此人天生神力,训练对他的意义也不大,再加上他参与其中,反而会误伤弟兄,所以王慰庭也懒得说破他。见黄二兴奋而去,王慰庭不免摇了摇头,老二这么容易被这种欲望牵着鼻子走,将来说不定会因此吃亏。

他来到自家那个小马场,对站在一起的鬼老四与刘六说:“过几天跟我一起去应天,刘六带上经常跟着你剿匪那些弟兄。”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答应了。王慰庭大声地对弟兄们道:“咱们开始日常操练,五人一队,一句话最先倒下的一对,中饭归他们负责。”

大家哄然一笑后,就用这种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对练,来完成经验上的累计。他们向来吃得好,最先倒下的那队真会被吃得伤筋动骨,说是对练其实跟实战差不多,只是没有实战那般往要害上去打罢了。

而王慰庭此刻却在暗暗地道:“训练中多流汗,战场上少流血。”

王丽璇走后不久,王母对丫鬟说:“你去看慰族在不在自己屋里?在的话,把他叫过来。”不一会儿,王慰族来了,他说:“母亲有何吩咐?”

王母对儿子说:“你去跟你爹说,郡主想知道救她时,她所穿的衣裳现在何处?”王慰族猜到此事应该重要,否则母亲不会让自己去找父亲,他并回道:“我这就去找父亲。”

王慰族在茶庄寻到父亲后,将母亲的话传给父亲。父亲沉吟一会,对儿子说:“告诉你母亲,我知道了。你回去用功吧。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王慰族洒脱地道:“功名今年没有,明年还有,家却只有一个。儿子出力甚少,若这绵薄之力都不曾出,更是无地自容了。”

王家威不认同地道:“文武不同道,你弟弟练武就是杀贼的,你习文也为家国的。都是出力,只是方向不同。若钻这种牛角尖,你将来何以成事?”

细想一下,王慰族受教地说:“孩儿知道了,孩儿告辞。”

王家威猜到王慰庭现在应该在马场,这次他没让人传儿子过来。他想去亲自去看看,那些下一代是否如儿子跟自己所说。

来到马场,见这些年轻人正在对练,王家威就有些怀念年轻那段时光。当这些少年看到他时,齐齐下跪,又齐声道:“侄儿见过大伯。”

王家威虽然有些扫兴,但还是笑道:“都起来。时间不早了,大家到“正阳楼”去吃中饭。这次没分出胜负,是大伯的责任,告诉掌柜把这次饭钱记在大伯的账上。”

众人称谢离去后,王家威对儿子道:“之前听你说过几次,这次前来看看,发现你做得勉强还可以。”王慰庭深知父亲要求高,他说勉强还可以,倒不是是故意打压他。

王慰庭有些困惑地道:“之前去剿匪,也是靠奇兵奇袭才侥幸赢得。孩儿也知道自己这些人还缺些什么,但就是不知道具体缺什么。”

王家威笑道:“你们没有参加过正面的会战,理解“一战功成万骨枯”时,只会把自己想成万分之一的一将,而忽略你们极有可能会成为枯骨。”

“再者不去亲眼看看那种万骨枯。你们怎能去理解战场的雄伟、苍凉与悲壮呢?又从何谈起,自己会是精兵呢?”王家威继续说道。

见王慰庭似懂非懂,王家威却不再说了。这种事情只要切身体会才能感觉到,既然多说无益,又何必多说.

他将来此的目的道出:“郡主应该猜到我救她时,就知道她的身份。她现在问她落水时所穿之衣裳,那种衣裳只有皇家才能穿。”

王慰庭看着父亲,见父亲一脸云淡风轻,他感到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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