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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剑拔弩张

“这本就是剥皮魔灵缝,碰见有何奇怪?”雷舜听后,只是笑着反问道。

雷灵听后,面色在这一刹那间产生了微小的异样。

林应直视着雷舜,摇头否定:“我感觉没那么简单。另外,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一张……人皮。”林应将发现了张人皮的事吐露了出来:“那是张新鲜的人皮。按照剥皮魔的习性,它们会将附身者的远亲近邻全都杀死。可是,这要怎么解释?”

雷舜面色淡然,同时维持着无言的沉默。

“都到剥皮魔的老巢了,你还要隐瞒?”这一路上,林应都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至少,绝对不会像雷舜口中所说的剿灭剥皮魔那种程度。

如今结合种种异状来看,就更是如此了!

“林兄这话我就不爱听。莫非,你真以为我是那种阴恻之人?”雷舜双眉上挑,语气多了些不解。

原本微妙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在场人都保持着安静,无人能预见事情下一步的走向。

短暂的思索后,林应望了眼那地穴向下蔓延的漆黑入口,内心漫上了一层莫名的寒意。

这其中向下的台阶,正是此行的终点站……祭坛。

按照计划,只要进攻祭坛,所有游离在现世的剥皮魔都会返回来张。到那时,再布下雷氏阵法,就能将剥皮魔们一扫而空。

计划表面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实际上,林应却感觉到疑点重重。

雷舜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他隐瞒了不少秘密,从最初与自已的交涉,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林应不会怀疑雷舜那股要将剥皮魔倾巢歼灭的意志,同样,他也不会怀疑,这当中涉猎了更庞大的利益。

而且,雷舜也并不希望自已察觉。

当然,林应非常清楚,这话不能当着面说出来。

因为,时机未到。

“林兄,这大敌当前,我们应当一致对外才是。望谨记‘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啊。”

雷舜笑着将这席话说了出来。可在林应看来,怎么都有点笑里藏刀的感觉。

于是,林应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了一句:“雷舜,你说的很有道理,这话我们两人都适用。”

“哈哈,知我者非林兄莫属。”雷舜笑得更加从容,同时颇有深意地指了指林应。

林应笑容渐渐浅了下来,郑重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可以进去了吧?”

“这是自然!”

不管藏着怎样的凶险,可这是一个机遇。林应明白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磨难是成长的一环,同时,自已的路永远在前面!

对此看法,双方都是心照不宣。

地穴之下,是那群剥皮魔的祭坛所在。

可以这样理解,祭坛是繁衍着剥皮魔的据点。

林应认为,如果自已没猜错的话,这个祭坛跟人类的祭坛意义不一样。这并不是起到祭祀、祈祷的用处。

这片宽阔的地下穴洞,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挖掘,但根据两边图壁上的图像判定,比较偏向后者。

只是,这个人工,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人’。

“这地穴有多深?”走在仿佛无尽的台阶上,林应忍不住朝雷舜问道。

雷舜是过来人,上次有亲探的经历,问他自然是对的。

“大约要走三个小时。”雷舜此刻拿着从储物玉里的灯笼,照亮着向下不断延伸的台阶。

没办法,这里面没有任何光亮,正常人的视力无法看清。林应与姚盛没有这样的顾虑,食灵的视力哪怕是黑夜也非常良好,眼前的黑暗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困惑。

“三个小时?有点深。”林应回答的同时,语气不免多了些惊讶。

这地穴居然如此庞大?就算假设真有几百只剥皮魔,也不会这么庞大吧?

“称不上深,通常而言,存在于灵缝里的异灵,多半是暗藏在这种地底建设中。”雷舜说明了一句。

“原来如此。”林应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剥皮魔这种血腥的异灵,竟然会住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底之下呢?

除灵师给过异灵明确的等级划分,也验证出来过,它们多半是群居物种。像怨灵一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与对异类的憎恨。

“话说回来,林兄能够独自面对多少只嗔?”雷舜一边走,一边问道。

林应怔了下,迅速思考了片刻,再含糊回答道:“这个,大约也就几只吧。没真正尝试,我也不敢下定论。”

“林兄,实不相瞒,你是我们当中能决定此行成败的人。”雷舜沉默了一下,再是将这句话说出来。

听到这话,林应就知道重头戏来了,也是问:“这话怎么说?”

“我见识到了那日林兄展露的风采,知你具有正面同嗔对敌之力。按照我们的计划,扫空祭坛附近的嗔的事,只有你能胜任。”雷舜慢条斯理地解释。

计划?计划什么时候这样规定了?!

面对这番话语,林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度反问:“你确定么?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群剥皮魔?”

“林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雷舜语气不解:“莫非你认为,到了这里我还会坑害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应摇头,眼里却掠过了一抹厉芒:“我只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雷舜听到这话身形一顿,问了一声。

林应陷入了沉默,而伴随着他的安静,周围的声音也都悄然隐去。无尽的台阶上,只剩下了轻轻的脚步声,以及灯笼里不断晃动的烛光。

“雷舜你还要跟我装么?我们也认识了几天,虽然不敢说多么了解你,但有什么好事情一定要藏着,不能拿出来一起分享呢?”林应开始尝试性地问。

这次,轮到雷舜沉默了。

“嗒……嗒……嗒。”

颇有节奏的脚步声回响在了不知多大的地穴里,又如同韵律相同鼓点一样敲击在了众人耳畔。

“林兄,利益方面,我们在进入地穴里前就已经分配好了,不是吗?”半晌后,雷舜又给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那是在外面。”林应眼皮一抬,才显出了真正的本性:“现在是里面。”

“林兄说这话,在下认为真的不妥。”雷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雷舜身后静默听着的雷羽,觉得林应这举动有些太过分了。诚信为本,这是为人宗旨,出尔反尔算什么行径?

姚盛听了后,眼睛却是一亮。林应的确是处理的恰到好处,先前在陈珍家里时,他就与雷舜进行了一番心理博弈。

正是圣宫的情报。当时雷舜还为此演了番苦肉计,正是为了迷惑林应,让他开口相求。

可后面,林应趁到了灵缝入口,再抓住雷舜语言上的失误,以性命安危这个借口相逼,雷舜不得不告知。

而现在,林应再度来了次故技重施。

姚盛从中发现,每当林应确定拿到先机时,也正是其开口索利的时候。

“就别演了吧?我们都是实在人,什么事都好商量,蛋糕再大,一个人也吃不完。也无非就是分配问题,这样吧,分成方面,我可以占少数。”林应琢磨了下,用一副勉为其难的口气说。

“林兄……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等此行是为了替天除害,抚平不幸者的厄难。”雷舜表情不变,他知道即便在黑暗中,食灵的视力也相当清楚。

可他的内心,却已经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雷舜暗地里在想,这个林应的狗鼻子怎么就那么灵?随便发现点头绪,就敢断定自己隐藏了些实情?

“我没误会。”林应只说出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再是瞪大了眼睛,一边向台阶下走的时候,一边直视着雷舜的神情。

“该道明的,我都已经道明了。林兄何必咄咄逼人呢?”感受到林应的如炬目光,雷舜口头上镇定地回答。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另外,你觉得我单纯是为了贪图这份利益?这跟我的性命有联系,我不得不防啊。”林应也是振振有词。

“呵呵,林兄说这种话的时候,也不觉羞愧么?”雷舜说着,突然冷笑出声:“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林应也停下了步伐,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漠然了起来。他与雷舜对望着,彼此的眼里都是忌惮与猜疑。

与地穴的会合时的情景一样,原本平静的空气里,骤然被两人互相针对的话语撕裂,浓烈的火药味出出现,随时都会一触即发。

在林应的身后的姚盛,眼神一紧。而雷舜身旁,雷灵与雷羽也都拉近了些距离。

雷灵伸出手手,不着痕迹地拉了下雷羽,示意他做好交锋的准备。她素来冷静,知道这次争执,并非灵缝入口前的那次。

这个食灵的要求,已经触犯到了他们此行的真正利益,想来大哥绝对不会妥协!

早在路上时,自已就曾劝说过大哥,千万别引狼入室,可自已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个食灵实在太狡诈了,他往往能根据一些细节就会勘察出人心所向、甚至大局所向。

雷灵是雷氏的直系,她自然也有跟雷舜一样,重振古时雷家之风的想法。只是,形势比人强,如今这天下落于食灵之手,除灵师内战不休,圣宫乏力无能,离一统尚远,人人自危。

这剥皮魔的灵缝里,藏着庞大的机缘,是断不可能拱手让出。这争与不争,都已经不是他们现在能说了算的。

在进入这里之前,她与雷舜就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但令雷灵惆怅的是,这个叫做林应的食,个人能力实在太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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