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由于粮草被烧,清河县一大早就发轻装骑兵突袭张掖军。暮云雍迅速反应,指挥大军与其战于一处。
突然,两军交战处忽起大风,上百名练气士从风中出现在战场上,身影移动间,张掖军士们一个个倒地。
“可恶,竟然偷袭。”姜让一拍桌子就欲加入战局。
姜颖川拉住父亲说:“爹,让我去吧。”
“你?”姜让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好,小心点。”
姜颖川率一众姜家宗师境和聚合境弟子骑马而去,刚入战局,姜颖川便以念力沟通雷火,天空霎时变黑,乌云中雷光闪烁,姜颖川腾空而起,紫色的瞳孔盯着后方的武威军伸手一挥,顿时天上降下无数雷电,其雷带火,在武威军中炸开,武威军人仰马翻,伤亡无数。其余姜家子弟也各显神通,战场上各色元气光芒大放。
己方练气士的加入一下子缓解了战场上一边倒的局势,武威方面的优势顿失,张掖军抓住机会,在姜颖川等人的配合下将清河轻骑逼退。
午后,清河县城头出现一个身着黑甲,肩头两个狮子头的男子,他从九丈高的城墙上跳下,于半空中乘风行至张掖大军前三百米处大喊到:“对面的听着,本公乃武威临川将军,识相的就速速退走,否则本公定夺尔性命。”
一些小家族的族长听见对面自称临川将军,不禁有些心慌的说:“天呐,竟然是临川将军,这可是大公上境强者啊。”
暮云雍没有理会他们,平静的说:“诸位谁愿去会会他?”
商家族长站出来到:“城主大人,临川将军乃当世强者,我看不如由南宫浩长老前去。”
南宫浩虽然只是南宫家二长老,可他的修为也是大公上境,乃南宫家第一强者。
听商家族长举荐,众人一齐看向南宫浩,只见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二长老,二长老?”南宫大福轻声到。南宫浩不理他。
“南宫浩长老!”暮云雍见状不禁有些不悦,音调提高了些。
“啊,我在。”南宫浩受到惊吓似的站起来应到。
“南宫长老怎么了?”暮云雍阴沉着脸说。
南宫浩低着头说:“我昨夜修炼出了点岔子,心神受损。”
南宫大福闻言急忙问到:“可有大碍?”
南宫浩抬起头苦笑一声:“休息几日便好。”说着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手掌摊开,可见鲜血。
“还说没事,快快坐下休息。”南宫大福见南宫浩吐血,不禁着急道。
暮云雍见此,眯着眼睛,他是王者中境强者自然知道南宫浩身体并无大碍,但此刻众人都看见他吐血了自然不能强逼他去应战,只好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南宫长老就快去歇息吧,莫要因此损了修为。”
南宫浩向暮云雍施礼到:“多谢城主挂念。”语罢,在南宫大福的搀扶下慢腾腾地挪了出去。
“岂有此理!”待他们出去后,姜让一拍桌站起来骂到:“我看这老儿就是害怕,屁的修炼出岔子,他怎么不去死!”
“姜让长老息怒,我看南宫长老未必是害怕,或许真的是修为受损。”有人看不过去出声到。
“哼。”姜让冷哼一声对暮云雍说:“大人,既然无人出战就由我来吧。”
暮云雍撑着头问:“你是中境,可有把握?”
姜让点点头说:“没有问题。”
暮云雍见再无人请战只好同意了姜让的请求。姜让起身便往出走,姜颖川急声到:“爹,您小心点。”
姜让笑着摸了摸姜颖川的头,走上城头,那黑甲临川将军还在城下,姜让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下城,身上雷光爆闪,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临川将军见此眼前一亮道:“来将通名,我刀下没有无名之鬼。”
姜让哈哈大笑到:“姜让。”
“哦?”临川将军笑到:“你就是**公。”语罢刀尖对向姜让,说:“那便战吧。”。
说着,临川将军身上涌起黑光,一个闪身,地上黄土飞扬,三息便到了姜让身边一刀砍下,姜让双臂聚着雷电一挡,双方各退后了两步。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姜让语气凝重了些。
“传言**公战力高绝,确实不虚。”临川将军也笑到。
“还有你没见识到的。”姜让说完双手前伸,对着临川将军一握,只见临川将军身前突现一团雷电将他包围。
临川将军不敢大意,将大刀一下插入地下,双手结印,身边浮现一圈黑光构成的水幕,雷电打在水幕上“噼啪”作响。临川将军眼色凝重,双手前拍,大喝一声:“破!”。
只见他手上黑光闪耀,水幕上突现一圈涟漪卷起一个小点,“轰”的一声穿透了雷光。
雷光闪耀间合着水色散去,天地间好像只有那一缕光,而后一柄黑色的巨刀直冲姜让而去,一道劈下,水气四溢,姜让眼中一亮,似有一道雷霆闪过,伸手挥舞间,只听“嗡”的一声,三尺青锋划过,两人身前“轰”一声炸响,卷起黄土飞扬。
临川将军这一击好像用了很大力气似的,一下子气息萎靡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姜让周身雷光大放,一步一道雷电打在身边,慢慢向临川将军走去。
临川将军见状自知不能硬抗,伸手扔出三个小球在半空中炸开,一阵烟尘四起,再看时临川将军早已不见了踪影。
姜让见此也反身回营,众人拥上来大声到:“恭喜**公!”
姜让摆摆手,“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原本正盛的气息霎时就萎靡了下来。
“爹!”姜颖川抱着姜让大喊。
姜让摆摆手说:“没事,我休息一下便好。”
众人扶起姜让回营休息,姜椿亲自为他注入木气恢复生机。
入夜后,天又扬扬洒洒下起了雪,清河县的城头上闪过一道黑影。
姜颖川飞速进入城主府,林家一正陪妻女吃饭。
姜颖川推门而入,身上带雪,衣袖带风。
林家一见状急忙起身道:“恩公,您怎么来了!”语罢招呼妻女起身跟姜颖川打招呼,其妻女皆行礼致谢。
姜颖川摆摆手道:“时间紧迫,林城主还请即刻着急兵马准备与我军合兵。”
林家一闻言大喜,即刻答应下来,在出门之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担心的问到:“暮云城主不会怪罪我吧?”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姜颖川觉得有些好笑,摆摆手说:“放心,暮云大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苦衷,不会怪罪于你。”
“那就好,那就好。”林家一赶忙道谢,交代了妻女几句后就随姜颖川去往军营。
“大人,您怎么来了?”在军营门口碰见前几日见到的将军。
林家一笑着说:“这位是暮云城主的特使,快去召集弟兄们,今夜我们就要拿武威郡人的血来洗刷我们的耻辱。”
“真的?”那将军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那您的家人怎么办?”
林家一笑到:“大人帮我救出来了!”
“那太好了!”那将军脸上乐开了花:“我现在就去。”
约莫半个钟头的时间,清河县三万兵马集结完毕,姜颖川传音回营而后在林家一的带领下在武威军驻地守着,而他则等着临川将军。
暮云雍战起身来,看着清河城头对左右的人说:“发起进攻。”
左右领命下去,半刻钟后,由百名归一境修者组成的队伍在黑夜的掩盖下快速向清河移动。
清河城头上,守军正不停地搓着手想要暖和一下,他们三俩成群的聊着天,看甲胄的装扮,尽是武威军的人。
“你们说这天冷的,张掖人会来吗?”
“嗨,这事儿谁说得准。”
正聊的火热,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低声到:“这不就来了吗?”说完一刀划过,鲜血溅到墙上。
随着武威军士的倒地,张掖修者们全数上了城墙,领头的人在城头将武威郡的旗子点燃作为信号,暮云雍看见后指挥大军行动。
清河县的武威军们在睡梦中突然听见城外喊杀声震天,知道是张掖军攻了过来,立马下床穿衣戴甲,谁知道刚出门便被早已经埋伏在此处的清河军士们砍了头。
临川将军从修炼状态中醒来,刚穿好装备就看见门打开,一个黑衣紫瞳的少年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临川将军厉声到。
“呵呵,”姜颖川轻笑一声,拉开椅子坐下,自顾自地喝着桌子上的酒。
见来人不理会自己,临川将军大怒到:“你也太不把本公放在眼里了吧。”说着一掌拍出,屋内黑水迅速凝聚,一条水龙向姜颖川奔腾而去。
姜颖川坐着不动,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眼中紫光大放,只见那水龙忽而停滞不前,有白雾发散而出,凝聚成一座冰雕掉到地上,在一阵“咔嚓”声中碎裂一地。
“什么?”临川将军大惊失色,不自主地后退两步,腹部磕到床角,吃痛到:“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与你有何仇怨?”
姜颖川端着酒杯慢慢站起来说:“确是好酒,只不过你没机会喝了。”说完,只见一道影子闪过,姜颖川就来到了临川将军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问:“可曾见过念师?”
临川将军听见姜颖川的问题后,脸色大变,一掌拍在姜颖川身上就要逃跑。
姜颖川没想到临川将军会下此阴招,中了一击,大公境练气士的实力确实不虚,他连着后退了五六步才停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想跑?”姜颖川心神一动,门窗“啪”一下合上,临川将军结结实实地撞在上面,像似撞上铁块似的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姜颖川慢慢走近他,临川将军此时只能看见黑暗中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命运之力将其环绕,姜颖川发动回溯,临川将军看见黑暗中突然出现了无数曾经被他虐杀的人,他们身上流着鲜血,残缺着肢体,尖叫着爬向他索命。
临川将军惊恐地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一边大叫着,一边手胡乱地拍打着,好像在驱赶什么。
门外还在抵抗的武威军士们听见临川将军的惨叫渐渐放弃了抵抗。
过一会儿,临川将军面色苍白地看着姜颖川嘶声竭力地喊着着:“魔鬼,你是魔鬼!杀了我,快杀了我吧!”
姜颖川嘿嘿一笑道:“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说着,眼中紫光大放,将临川将军的灵魂带入到意识的深渊中。
做完这一切后姜颖川转身离去,临走前说到:“做了太多错事就像经常行走在水边的人,不管如何清洗总会在鞋边流下污泥,而这些泥浆,就是把你带入深渊的引子。”
姜颖川关上门前又最后看了眼临川将军,此时的他在屋内痛苦惨叫,身上的衣衫被自己抓烂,皮肉通红......
屋外火光四起,夜已渐渐退去,天边浮现一缕晨曦,城头上已是张掖军旗,只是百姓啊藏在自己的家里,用被子蒙住头不停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