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莫干山,这里属天目山余脉,山势绵延百里,此地山灵水秀,素有“江南第一山”之称。
相传,在这里有一个美丽传说,战国时,有一对勤劳夫妻,男叫干将,女名莫邪,他们两人铸剑有术,后来吴王得到消息,命铸剑师干将,在三个月时间内打造一柄神剑,如果剑铸不成,干将就会有杀身之祸。
可是,剑炉之中的材料,皆都是采自五山六合的金铁之精而炼就,短时间难以熔化。
因为铁英不化的缘故,所以剑也就无法铸成,
眼看三个月过去了…时间一天比一天接近,剑却无法铸成,干将的妻子莫邪知道后,整日心力憔悴,以泪洗面。
有一天,干将醒来,突然发现身边的莫邪不见了,他心如刀绞。
因为,他知道莫邪在哪儿…
此刻…莫邪站在一处高耸的铸剑炉壁上,裙裾飘飞,宛如仙女…
当她看到干将的身影,在远方熹微的晨光中从远处急急奔来时…
莫邪笑了…
她听到干将竭力的呼喊:“莫邪!…”
可是任由他呼喊,莫邪紧紧的闭上双目,泪水忍不住流了下去…
干将失声痛哭,在模糊的泪光中,看到莫邪飘然坠下。
“干将,来生…我们永不分离!…”
“不要!!”干将撕心裂肺的扑了上去…
可是,莫邪却纵身跳进了滚滚熔炉之中,
莫邪以身祭剑…
霎时间,天昏地暗,风起云涌,天地色变…
这时,铁水凝固,炉内传来龙吟清啸之声,神剑得以铸成,剑分雌雄,雄剑名“干将”,雌剑唤“莫邪”,干将将二剑取出,将其中一支“雄剑”献给吴王。
不久,干将私藏“莫邪”的消息很快被吴王知晓,吴王命武士,将他团团包围,干将他伤心欲绝,并没有反抗。
只见他打开剑匣,流露眼泪绝望地向里面叹道:“莫邪,我们要怎样才能在一起…”
只见神剑莫邪,忽然从匣中跃出,化为一条清丽的白龙,飞腾而去,于此同时,干将也突然化作一条赤龙,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铸剑的地方就在此山中,故此地名莫干山。
……
数百年后,后世道门,在此成立剑湖宫,现剑湖宫宫主,欧阳轩,是为江南武林正道有名翘楚。
而无良师太,所处的云涟观,是处于剑湖宫十三峰,之下的一个小小道观之一,同时她也是此观之主。
云涟观,每三年都要举行一次洗剑大会,召开此活动,一来,是为了保持各方江湖联络,稳定武林。
二来,更重要的是,在莫干山那里有一片铸剑谷,那里产出很多矿石,可以寻到一些,打造出兵器,有一些江湖中人知道,都来打探寻找宝贝。
虽然各大宗门很少觊觎此地,但江湖中一些中小门派每逢此三年都会来此碰碰运气,参加进行活动,其目的,都是为了希望可以获得不少的铸剑石,打造属于自己的绝佳兵器。
不过这都要需要花点银子,才能来此参加这活动。
时值、阳春三月,气候温和,微风熙熙。
下午时分,在山顶大殿外,剑湖宫广场上,不少人头攒动,有一些江湖人士,背着刀,剑,穿着各色的门派衣服,人来人往的走动。
四周都是挂着横幅,张灯结彩,大摆桌席,有一部分人还带着贺礼,前来道贺,一派热闹气氛。
此刻,在广场的台阶中,有七八个身着黑白道装的年轻道者正招呼着,前来参加这场活动的各色武林人士。
其中有两个比较显著,穿着青衣的道者,站在大殿台阶外,正招呼着前来送贺礼之人。
这两人分别就是无良师太的弟子,宁武、宁炫了。
只见,他们二人正招呼着一些前来拥有请帖的名贵宾客,并一边吩咐其他弟子,将他们引入大殿之中。
“福生无量!贫道有礼了!这里是拜贴,请收阅。”此刻,只见一个年长,面带慈祥的青须道者,手拿拂尘的走近作礼道。
只见抬头间,他露出笑颜并递出。
“原来是净玄师叔您来了!”宁武惊叹道。
“呵呵,客气!有劳了!”
“里面请!有请!您请稍作休息,里面请用茶!”
只见老者拂尘挥摆,稳健的走上台阶。
随后二人目光回转,继续的又送走几人,正准备转身走回。
这时,身前,一个身穿褐色裘衣,国字脸,左边有着一条刀疤,眼神威严的肌肉结实男子,走近。
“在下断刀门,程霆,前来拜会!”只见他拱手,上前说道,身后还跟着四名弟子,抬着两个箱子。
“原来是程门主,幸会!还请门主出示请帖一观”宁炫并没有直接接礼,而是上下着打量对方。
“在下到是没收到请帖,但不过有些重礼相送,不知可否赏个薄面,前来凑个热闹?”
“那不好意思,凭帖入会,没有?我们恕不接待!”一旁的宁炫忽然语气不悦的插嘴道。
“哦?怎么?区区一个云涟观,小小活动,你们就如此待客之道?
“这是规定,请见谅!”
“哦?规定?!难道说我锻刀门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就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没有资格来捧场了?”
“程门主,您说笑了,你来捧场我们十分欢迎,但这请帖名额之事,都是由师太一手操办,我们只是负责对号入座而已,至于断刀门在江湖上地位多少,是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若无请帖出示,恕难从命”。
“你…哼!!”程门主面现怒容。
“好吧!不就是银子么?没有请帖,只要我给足了银子,那么还怕参加不了?”
说罢,一拍手,后面弟子,抬出一箱子,
瞬间打开,里面露出全是白银,立刻引起周围不少人注意。
“你看,这还行不行?”程霆目露精光。
“这…”宁炫,宁武陷入茫然。
正在所有人惊讶之际,突然,有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出。
“让他们进来吧”!众人转头身后看去。
只见,有一黄衣负剑道者,从大殿踱步而出。
“大师兄!”宁炫,宁武立刻拱手道。
这大师兄便是无良师太,从全真祖庭紫虚观,师尊郝通玄处请来的二弟子,颜定。
宁炫拿出手中红色名单递给颜定说道,“颜师兄,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席位和住宿了,不知如何安排,你看?…”。
“好了,此事我会去通知师太,既然人已到了,来者都是客,稍后你们在调整,加几个席位便可!”
“是!”
这时,只见几个江湖散客交头接耳,在下边窃窃私语道。
“我记得,在往年,好像都是一些在江湖上都知晓一些名号的中小型门派,来参加此种活动,居然现在竟然冒出来这些新的帮派,原来也这么嚣张了?”
“哼!都是些杂鱼杂虾,也来打肿脸充胖子!他们也配?看来这洗剑大会,也没多少意思了…”另一人显示毫无兴趣的叹道。
“那,各位请…”宁炫让开一条路,示意后面人将箱子抬入让并吩咐手下弟子将他们引入。
大会布置,还在继续进行中....
“宁武!”就在此时,不远处,人群中有人挥手喊道,只见一个头戴方巾,面容文静,身道袍的中年男子,在徐徐走来,他身后一起的有七八个人。
“原来是清松师叔,你们来啦!好久不见!”宁武上前欣喜迎接道。
“师太还好吧?”
“嗯,师太一切还好!”
“咦,怎么不见师伯呢?”
“哦!你说清闲啊?他近几年都在闭关参修,此次活动,恐怕没有时间来参加了”
“宁武,这是我特地从洛中带过来的一些土特产,带给你师父的”旁边的记霖,手里提着礼盒递过说道。
“原来是桂花糕、还有芙蓉酥,都是师太爱吃的”
“呵呵,师叔真是辛苦了,每次过来,都是用心良苦”宁武接过,递给宁炫。
“哪里,我都不知道带什么好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话说,纪师叔常年奔波在外,去了洛中一定遇到什么新奇的事吧?”一旁的,宁炫打趣道。
“哈哈,我哪有什么新奇事,倒是你们清松师叔,这几年广结友人,四方豁达,江湖阅历甚广呐!”
“呵呵,纪师叔真是过谦了,这次过来我倒是想和两位师叔把酒畅谈呢,三清洞地窖陈酿了五年的竹叶青,这次来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哈哈,不醉不归我可不敢,一醉方休就可以了,我怕到时候我喝的走不动,又没人抬,你清松师叔,把我半路丢下,我可就真成了无家可归咯!”
“哈哈”…众人发笑
“咳…”一旁清松子面露尴尬,不作言语。
“对了,清松师叔上次教的那套掌法,我还在练呢,这次来了,一定在向您好好巩固,学习,学习”
“嗯,师侄勤奋刻苦,只要你学,我定会不吝相授的”
“多谢师叔!”这时,所有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大殿座下。
“宁炫,就由你,先暂时陪诸位师叔一会,喝会茶,然后在安排他们到预备的厢房休息去吧”
“是…”
“两位师叔,我先暂时失陪,先告辞…”
………
后殿,一雅室内,颜定站立在无良师太身旁。
“师太,这次来了三个帮派,没在您的名单之内,他们不请自来,不知您如何看?”。
“哦?你倒是说说是哪些帮派?”
“有江南霹雳堂,广东红花会,福建断刀门”
“嗯!这些小门派平日不动声色,没想到一有好事也学会凑热闹了,哼!不过都是些微末蝼蚁,既然来附之我们,对我们只有好处,我们不必理会,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只需静观其变则可”
……
“诸位师叔,师兄,这边请”…
另一边,姜翎跟随清松子在他们身后,宁武将他们领到山顶一处清雅院落的厢房。
这里宁静幽雅,每个房间都整齐排落,种满香花,十分阔达,不同别处。
“诸位,山上比较简陋,算是劳屈尊驾了!”宁炫抱拳道。
“哪里、有劳师侄了!”
“诸位不必客气!师太已通知,今晚各位便安排在此,诸位稍后用餐便可休息,明日午时,即去天池参加洗剑”。
“嗯,我们已知晓,明日定会准时道场!”。
………
夜晚,满月,一片氤氲笼罩着月光,
在云涟观,山峰一角,一间厢房内。
“来!喝!”韩慎举起酒杯,与众人相碰,将杯盏的酒一饮而尽,借着袖子遮挡,阴险的双目微眯着打量着对面的少年。
就在半个时辰前,姜翎被宁炫,还有刘朴、几人拉去饮酒。
本来自己不想喝酒,但道场的还有其他弟子,一看如此盛情,又如何好拒绝?
如今自己,已经喝的半醉,看着眼前的兴奋状态几人,姜翎却完全不知,已经陷入了他们的计划之中。
就在刚刚,一起喝酒的几个弟子,已经渐渐离去,现在只剩自己与刘朴等三人。
此刻,宁炫也一饮杯中的酒放下,离开酒桌,韩慎见此,眉间一挑,给刘朴不经意使了个眼色。
“姜小弟,我问个事,本来我不想说你的,但又却不该如何开口”韩慎似笑非笑道。
“哦,韩监堂,请讲!”。
姜翎本是随和之人,却并不知他内心想表达的阴险,自己蓦然一愣回道。
“就说你上次清松子吩咐那个事啊,本来就没有必要让人知道的…”韩慎又开始旧事重提,他觉得自己有点丢失颜面,一直怀恨在心,想找机会发泄,发泄。
”哦,其实这件事,我本来就无力胜任的,但实际并不是告知清松子的”
韩慎眼神一转斜视道:“我不管这件事,清松子怎么知道的,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不怪别人,只怪你自己无能!”
“此话怎讲?”姜翎一愣
“呵!清松子让我吩咐你,你就得听从我的安排,但是你自己无能,捅了娄子让来替你背锅,你说你什么意思?”
姜翎听到这话不爽了,感觉有点威胁的意思。
随即有点微怒“什么叫我捅了篓子?你来背锅?你自己吊儿郎当,吩咐不周,推卸责任,还怪我”姜翎心里冷哼,表面压下微怒。
“这件事,你能全部怪我?清松子他自己都不闻不问,一向置之不理,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平日还不是拿我训话,我也还不是受够了,他算什么一观之主,根本不配我师傅?”自己压下怒气,但是说出了心里实话,虽然借着酒劲语气过大了点。
此时,刚好一个人影在门外,缓缓走过,看到里面的说话,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韩慎看到窗外人影,眼中机灵一转,立刻保持沉默不语。
这人正是无良师太,恰巧路过,听到自己的话语,可想而知,她心中什么想法了。
姜翎却不知在他们眼中,已经彻底被误解,成了后来的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