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昭仁十八年秋
仅仅两年的时间,都良再次起兵,周熠宣称不再臣于天阙,兵锋直指京师。这一次不是只扰乱边塞,他要吞并天阙。
“竖子猖狂!”天帝看到前方战书一怒之下摔在地上。
魏相捡起被揉皱的战书打开看了一遍,又递给旁边的苏相,二人皆面露忧色。
“父皇,都良猖狂,儿臣愿带兵征讨以解父皇之忧。”说话的人是太子。
众臣皆惊,这太子从未挂帅出征过,今日不知为何主动请命,而那个天阙战神烈王今日破天荒地没有上朝。
“陛下,烈王熟知都良,又多次打败都良,老臣以为还是烈王再次出征比较稳妥。”是魏暄。众臣又奇怪,这魏暄从来都是在朝堂多与烈王唱反调的,今天太子请命他为何又推举烈王了。
天帝沉吟片刻说:“烈儿对都良了解至深,这次周熠倾力而出,怕是不那么简单。”
“父皇,儿臣愿立军令状,征讨都良,儿臣定不辱我天阙威名!”东方鸿有些焦急。
“太子还是别太大意,这个周熠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家伙,狡猾的狠呢。”魏暄道。
“难道我天阙只有东方烈会打仗?”东方鸿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太子此言差矣,老臣只是觉得烈王更熟知都良而已。”魏暄笑眯眯地说。
“烈王今日因何未到?”天帝扫了一眼下面,眉头皱了皱问道。
下面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
天帝回头看刘征,刘征会意,转身下殿对殿前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侍卫点头向宫外走去。
“至于由谁挂帅出征,待烈王到了再议。”天帝说完一摆手示意退朝。
此时的周熠大军势如破竹,已经攻陷两座关卡,下四座城池。边境人心涣散,灾民流离失所。
“哼,东方烈,本王是想着再与你对上一仗,可是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周熠揉烂了手里的一封便条冷冷地说。
可是现在众人遍寻不到的东方烈正被迷晕捆绑在一间柴房里,过了不知多久,他缓缓醒来,四周一片漆黑,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的脸色沉下来,这是被人给绑架了。
使挣了挣手上的绳索没有一点松动,正在这时柴门突然打开,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黑袍黑帽,黑巾遮面,而那人身后的一东方烈一见却是一惊。
“覃渊!”
“不错,正是你的小覃渊啊。”那黑袍男子喑声道,语调里有一点兴奋。
“你是谁,这是哪里?”东方烈冷冷地问。
“都这个时候了,我的烈王,别用你那套来对我。现在你的命在我的手里。”那人在东方烈的面前蹲下,狠狠地说道。
“躲躲藏藏也非君子,阴诡之人你还不配。”东方烈冷冷一哂。
东方烈这话才说完,只听“啪”地一声,那人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眸色漆黑,但充满戾气,只听他狠狠地说:“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说完站起来退到一旁又抬眸对覃渊说:“覃渊,现在是你报仇的时候了,还等什么?”
东方烈抬头看了覃渊一眼,只扯了一下嘴角,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
“王爷,当初奴才一心为你,可是你不但不领情还把我赶了出来,今天落在我主人手里是你运气不好,莫要怪覃渊无情,是你先对不住我的。”他边说边走近东方烈,手中一把匕首在微明的天色里闪过一道光。黑衣人听他说话非常不耐烦怒道:“覃渊,哪那么多废话,动手。”
覃渊蹲下,眼睛看着东方烈,眸光闪了闪,然后一推匕首,一道血光飞溅,东方烈紧抿着嘴唇,狠狠地看着覃渊低头看着腹部的刀伤,那匕首并没有被拔出来,还插在身上,血顺着刀口慢慢地流着,但是极慢。黑袍人并没有在意,只冷冷地一笑道:“做的好,走吧,后面的戏会更好看。”说完缓步走出柴房,覃渊起身,垂手低头看了看东方烈,转身跟着那人出去了。
东方烈倚靠在柴草堆上,腹部的伤隐隐地传来的疼痛让他皱皱眉,但是他的唇角却扬起一抹冷冷地笑意。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外面已经人仰马翻地在寻他,刘征派出的那名侍卫回到宫中回禀烈王前夜失踪,王府这一天一夜已经找遍全城竟没有一点消息。天帝听后震怒,命顾庸调城防营,刘征代管禁卫军全力寻找东方烈。
又是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东方烈的踪迹,顾庸焦急万分。天色微明的时候,顾庸正带着一队人马在一条民巷中搜寻,他心中暗想,若是城内无果,怕是人已经被转移到城外了。从一家民宅中出来,忽然头顶一个黑影掠过,一支短箭稳稳地钉在顾庸旁边的墙上。顾庸拔剑想追,一转头看到那箭头上钉着一张字条。他还剑入鞘,伸手将那短箭拔出,取下字条,才扫一眼便睁大了眼睛。字条上明明白白地写道:“所寻之人在太子府。”顾庸不是莽撞之人,搜查太子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况且这字条来历不明,万一人不在那便说不清道不明了。可是如果不去,万一这上面说的是真的,那此刻也许王爷正处于危险之中。踌躇片刻他对身边的人语了几句,那人点头走了。顾庸原地站了片刻一摆手道:“走!”然后大步向太子府的方向奔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亮,顾庸到了太子府前亲自上前拍门。不大一会就有人来开门,来人一见门外这阵势先是皱了一下眉不高兴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多人围在府门前要干什么?”
顾庸拱手施礼道:“大人勿怪,在下奉陛下之命寻找烈王殿下,有人说看到烈王殿下往这个方向来过,所以过来问问,可否见过。”
“笑话,烈王不见来我们太子府干嘛,该去哪找去哪找。”那人说着就想把门关上。
顾庸一伸手拦住赔笑道:“慢着,既然有人说看见了,在下也能不问问,毕竟陛下震怒,命人全力搜寻,太子也是通情理的人,怎会置烈王的安危于不顾呢。”
“放肆!太子府也是你想搜就能搜的吗?若不是看在烈王的面子,早就将你拿下了。来太子府撒野你是活腻了吧。若是惊了太子殿下,你吃罪得起吗?”那人语气十分恶劣。
顾庸也知此事难办,可是他来的路上也分析过,这张字条必有来路,要么是陷自己于旋涡,惊扰太子,没有找到王爷,那自己这颗人头怕是不保。要么就是那人确知王爷下落,不管这提醒的背后是何目的,但至少可以找到人。所以他到了太子府前已经想通,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人头落地,可是若是王爷真在太子府中,那若再晚一些怕是也有性命之忧了。
他执意不肯收手,与那人僵持着。里面的人不耐烦了,冲着里面大喊一声:“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拿下,敢来太子府撒野,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啊。”随着话音落下,里面冲出一队人来,一看便知是府中侍卫。太子府的侍卫绝非一般府邸可比,这些人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
顾庸知道事情不妙,只好拔剑迎敌,身后的城防营士卒见他拔剑也都将身上的佩剑拔出,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起一场冲突。正在此时听到远远地一声喊:“住手,圣旨到。”
刘征飞马来到门前,一翻身跳下马来,手中托着一卷明黄圣旨。
众人急忙跪倒,刘征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烈王失踪朕心甚焦,城防营与禁军代天搜寻,凡城中各处皆可搜查,不论皇家贵戚,朝中大臣,如果阻拦者,斩!钦此!”
太子府的人听了这道圣旨皆是吃惊非常,这天帝是怎么了,为了烈王真是要将这云漪掘地三尺了。
“顾将军,太子金贵,你们寻找烈王切莫惊扰了太子殿下和内眷。”刘征收起圣旨对顾庸说。
“是,公公放心,末将一定小心谨慎。”说完带人冲进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