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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树遭虫蛀古松焦虑 女代父劳参仙寻鸟(2)

老翁道:“正是!它名叫海东青,又称海雕。它就生长在塞北的高山大岭上,栖息于海岸的陡峭山崖间,喜欢在广阔无垠的江河湖海上面飞旋。它勇猛无敌:凌空能攫天鹅;俯冲能逐快鹿;入水能捕凶鱼。因而,走兽飞禽无不惧它。可是,它却无凿树除虫之本领。老汉笨想:凿树除虫之鸟,必有攀附树干之能;而凡属鹰雕,据老汉观察,皆无此能!再者,无害虫之林,焉有除害虫之鸟?凿树除虫之鸟,理应出现在遭受虫蛀的树木之中才是!”

老翁最后一语提醒了人参仙子,对啊,是这个理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她高兴地向老翁打躬作揖,说道:“多谢老伯指点!”抬头却不见了老翁。她急朝天上望去,但见祥云之上,一位道翁骑在仙鹤背上,向她挥了挥手,消失在彩霞中。

人参仙子目送骑鹤道翁远去,满怀感激之情,向天上拜了三拜。然后,离开水沼草地,深入到四面高耸的群山林海中。

她不再急躁,平静地回味着道翁点化自己的那些妙语,从中悟到诸多道理和做人的真谛。她想:有些道理那么简单,自己居然没有想到。她不觉有些惭愧,自言自语叮嘱自己:“日后切记,做事既不可单凭想象,粗心大意;亦不可浮躁轻率,急于求成!”

她一边思索,一边穿行在茂密的森林里,细心地察看着周围的树木,瞧其有没有枝叶干枯的;耐心地观察林中的飞鸟,看其有没有攀附在树干上的。她又联想到:若是鸟儿凿木除虫,该有响声。于是,走在山林里她随时留心细听。这样,人参仙子不知疲倦地在山林里奔波。不知奔波了多少时日,踏遍了群山林海,也没发现有虫蛀枯干的树木和攀附在树干上的鸟儿。人参仙子断定:这山里的树木没有遭受蠹虫之害,应速去别处寻找。北方已找遍了,该向南方去寻。想着,驾云往南方飞去。这一路,好一番景致:

原野辽阔,碧草无边;

汪洋海远,水势连天。

无边碧草繁花绽,

连天水势雪浪翻。

繁花绽放,引蜂绕蝶旋;

雪浪翻滚,助龙腾鱼蹿。

蜂绕蝶旋盎然生,

龙腾鱼蹿生气显。

放眼看———

祥光笼江河,瑞气罩山川;

遍地皆绿染,无处不鸟喧!

人参仙子越往南飞,觉得景色越奇:

大树根生外,小鸟歌八音;

巨蟒缠树立,灵猿攀枝蹲;

象鼻长拖地,猴尾高过身。

孔雀羽毛丽,金猫衣着新;

熊猫竹丛卧,老虎松下奔;

万壑仙雾漫,千崖紫光喷。

有石皆流瀑,无木不穿云。

人参仙子一路看去,惊叹不已,她逢山就进,遇林就入,仔细寻觅。这一天,来到一地,只见:

峭岩叠耸,陡崖环生;

高峡飞瀑,古木穿空,

粗藤缠树,珍禽欢鸣,

山水一色:碧绿纯青。

旖旎风光无限美,

天下尘世难找寻!

人参仙子步入其中,感到心旷神怡。她站立在泉边,清泉似明镜,映照着美丽的面庞。她看到自己的长发有些散乱,便蹲下身去,两手捧水,洗洗脸;又掬些水洒在发间,照着水进行梳理。

忽然间,山林中响起了“笃、笃、笃……”的敲击声,连续不断,清脆而又富有节奏。

人参仙子闻声,急忙起身,循声找去,走不多远,看见一只喜鹊般大小的金背鸟,攀附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用钢锥似的利嘴向树木不停凿着。眼看一条又一条肥肥胖胖的大白虫子被它凿出,吞入口中。

有诗赞咏:

天生义鸟有奇能,

专会啄木叼蛀虫,

一心只为除蠹害,

林中穿梭忙不停!

啄木丁丁响连声,

除害救树急匆匆!

森林有此良禽在,

何惧狡猾小蛀虫!

终于找到了!人参仙子万分惊喜,忘却了连日的疲劳,纵身飞向前去,伸手便捉那鸟儿。哪知手未到,那鸟先飞了。

她举目四顾,看见不远处的几棵树上都有这种鸟。她怕近前会惊动它们,便取出五彩索,将一头抛出,口中念念有词,五彩索作一条细细的长绳飞向一只凿木之鸟,拴住了它的两腿。她将绳索收回,小心把鸟托在手中,正欲腾云离去。忽听空中传来一声巨吼:“盗贼,休走!”

人参仙子闻声站定,看见迎面空中飞下一人:身着黄袍,面如金盆,豹头虎目,粗眉短须,手持一根狼牙棒,拦住人参仙子的去路。

人参仙子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强人,胆敢拦我去路!赶快让开!”

大汉冷笑一声,言道:“让开?你不把啄木鸟放了,休想走脱!”

人参仙子大怒,斥道:“莫出狂言!你若再不闪开,别怪我不客气!”

大汉讥笑道:“不客气你又能怎样?有何本事,你就施展出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人参仙子的飞脚便踢了过来。大汉猝不及防,手中的狼牙棒被踢了出去,飞落尘埃。

大汉陡然震惊:“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会有如此功力!”

他这才慌了神儿,急抖精神,匆匆迎战。

两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脚飞拳舞,各显神通……

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忽听有人喊道:“二位快请住手!”

二人各收拳脚。抬头看时,来人乃是百草仙子。

人参仙子一见,好不惊喜,急忙迎向前去,眼中闪着泪花,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百草仙子眼睛湿润了。她双手搂着人参仙子,仔细端详着,激动地说道:“你瘦多了,辛苦你了!那日,玉女奉王母之命召我速回天廷,只好与妹妹不辞而别。回天宫后,奉诏同百花仙子巡视天下百草百花。事毕,急回天宫复命。心里想念妹妹,便邀了百花仙子同去莲花山,妹妹却不在那里。一问古松仙翁才知道,莲花山树木遭虫蛀,妹妹自告奋勇寻觅啄木除虫之鸟去了。我晓得此种奇鸟决非轻易能够找到,莲花山林木虫蛀之害日甚,除虫救灾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妹妹寻不到此鸟一定万分焦急,姐姐该为妹妹分忧才是!便匆匆辞别百花仙子,急急四处寻你,幸好遇见骑鹤道翁,经他指点,赶到这里!”

人参仙子听了,感激地说:“多谢姐姐惦记!”

这时,站在一旁的大汉近前向百草仙子施礼道:“不知仙姑到此,有失远迎!敢问仙姑,这位可是仙姑之妹?”

百草仙子抬头面向大汉歉意地一笑,点点头道:“你看,光顾与妹妹说话,把主人忘在一边了!失礼!失礼!妹妹,来认识一下,这位尊兄是这里的山神!”

人参仙子这才明白过来,不觉脸上一热,连忙躬身施礼,抱歉道:“不识山神尊颜,多有冒犯!山神大哥见谅!”

大汉急忙还礼,哈哈笑道:“这哪能全怪你,也怨小神鲁莽!不打不相识嘛!仙姑身手不凡,小神佩服!”

百草仙子笑道:“好了,都不必客气了!还是说正事吧!我和妹妹这次专程来到贵地,是特向尊兄来求助的!”

大汉道:“仙姑有何事需小神相助,尽管道来!小神甘愿效力!”

人参仙子便将莲花山树木遭受虫蛀之事及自己代父寻鸟的经过对山神述说了。

山神听罢,脸上流露出痛惜和愤恨的神情,愤然道:“想不到它山也有此害树的蛀虫!二位仙姑不必焦虑,小神有方除这害虫!小神守护的这座山林,去年有许多树木遭受虫蛀,幸亏上苍有情,恩赐奇鸟:专会啄木除虫,给树木治病。至今,这林里遭受虫蛀的树木大多被啄木鸟除尽了虫害,恢复了生机;只有近前的这几株大树蛀虫尚未除绝。这山林中共有此种奇鸟雄雌四对八只,仙姑可带走两对四只,回去除虫救树。日后它们便可在那里安家落户,生儿育女,以便随时为树医病———除虫消灾。仙姑,你看此法如何?”

两位仙子闻听此言,喜出望外。她俩满怀感激之情地对山神道:“尊兄如此慷慨,我俩真不知该怎样感谢!”

山神道:“二位仙姑何必客气!守山护林、除害救灾,属我山神应尽之责!要说感谢,我该感谢二位见义勇为的仙姑!”

说罢,吹声口哨,七只啄木鸟闻声飞来,落到他的肩上。

山神伸手取下三只交给人参仙子,口授唤鸟秘诀。

人参仙子用手接住,放在肩上。又松开五彩索拴住的那只,一并放置肩头。然后两人向山神告别,驾云腾空而返。

有诗赞山神:

铁骨柔肠镇山神,

赤胆忠心护山林。

慷慨赠鸟医树病,

除虫救灾建奇勋!

话说人参仙子与百草仙子正匆忙疾行间,忽见迎面飞来数朵彩云,上面亭亭玉立着百花仙子和七衣仙女,近前喊道:“姐姐,王母娘娘命我等九人去采百果酿酒,以备蟠桃盛会之用。我们八姐妹便来寻你!姐姐,快跟我们走吧!”

百草仙子无奈,只得向人参仙子握手道别:“妹妹,君命难违,姐姐不能陪你去莲花山了!后会有期!”

说罢便与八姐妹一起腾云飞去。

人参仙子道声:“姐姐珍重!”一行热泪,夺眶而出。她见百草仙子也在以手拭泪。

九位仙女飞出很远,百草仙子还不时回头向人参仙子挥手。人参仙子依依不舍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在视野中消失。

有诗赞颂两位仙子的友情:

初逢恨晚两倾心,

一双结拜姐妹尊。

携手消灾除祸患,

并肩解难造福根。

离别思念时牵挂,

相见依恋密难分。

虽非同胞胜同胞,

不是至亲赛至亲!

不说百草仙子随八位仙女奉王母娘娘之命去采百果,单表人参仙子目送九位仙女去后,便又急急向莲花山飞去。她这次出寻啄木除虫之鸟,算来已有数日,从离开莲花山,便不分昼夜,四处奔波———跋涉白山黑水,翻越三山五岳,找遍天涯海角,觅遍南疆北塞,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到宝鸟,大功告成。她惦记着莲花山遭受虫害的树木,又担心爹爹等得焦急,归心似箭,恨不能马上赶到莲花山。好在天遂人愿,疾风送行,一路如鲲鹏展翅,万里之遥瞬间便到。

老远就看见古松长者已在空中迎接。仙子飞身向前,意欲下拜,被古松长者两手扶住。长者在人参仙子脸上端量了一番,疼爱地言道:“瘦了许多,真辛苦女儿了!”

人参仙子笑道:“没什么!托爹爹的福,啄木除虫的鸟儿,女儿已找到带回来了!”

说着,呼唤一声,张开双手,四只鸟儿从肩上飞落掌上。人参仙子把它们交给古松长者。

古松长者将其捧在掌中,看了又看,夸道:“好美丽的鸟儿啊!啄虫去吧!”抬手向空中一抛,四只鸟儿立刻箭一般飞下林中,直奔遭虫蛀的大树而去。随即,林中便传出了连续不断、响震山谷的啄木声。

古松长者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问人参仙子:“女儿这次出行寻鸟没少费周折吧,细细对爹爹说说!”

仙子点头,便把越江河、跨山川、遇鹰雕、逢道仙,寻遍万水千山,喜得百草仙子相助,山神重义赠以宝鸟的经过细述了一番。

古松长者听罢,情不自禁地朗声大笑,拍着女儿的肩膀说:“千险万难也没难倒我刚强的女儿,好样的!女儿此行,天佑神助,今日功成凯旋,我莲花山喜临福至,该当庆贺!走,回家去,爹爹给你接风洗尘。”边说,边手牵人参仙子,腾云而下。人未落地,他便高声呼唤:“孙儿们,快过来,妈妈寻鸟回来了!”

连呼数声,竟无一人应声。父女俩感到奇怪,忙按落云头,四处寻找,山中空无一人。古松长者这时才发现,四只调教好的金钱豹也不见了踪影。他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对人参仙子说了声:“女儿先歇息,我去找他们,想必不会走远,一会儿便会回来!”纵身腾空,找参娃们去了。

欲知参娃们去往何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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