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下雨声在耳边响着,花兮从漫长的睡梦中恢复了意识。
只见两扇睫毛,如展翅欲飞的蝴蝶,颤颤巍巍,晃眼间,他好似看到花清落寞冷清的眼眸,悠悠荡荡的感觉,他知道他此刻还是在马车上。
“阿清!”明明正常说话,发出声音却如细丝,软弱无力。
魂游天外的花清,突听闻花兮的呼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本看向窗外的眼眸,移到了花兮身上,只见躺在软榻上的花兮还是紧闭双眼,只是口中呢喃细语喊着他的名字。
“胡公子…”花清看见安睡的花兮有了反应,连忙叫醒靠在车壁上睡觉的胡子可。
这项胡子可听到,花清急促的声音,眼睛瞬间睁开,看向躺在车厢最里面的花兮,眸中一片清明,竟没有一丝睡意。连花承逸也揉着惺忪睡眼往花兮跟前挪了挪。
坐在花兮跟前的花清,把地方挪了出来给胡子可。一时显得车厢尤为紧凑。
这老天也是不开眼,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雨一下就是一天一夜,他们三人外加一个病人就在这荒郊野岭待了两天。
“这次见了白楠我一定要跟着他学习卜算,不求成仙封神,只求预测个天气就成!”花承逸往里面挤了挤,想离花兮近一点,可又不会医术,只能与花清一般坐在外边一点的案机边上,眼巴巴的看着胡子可给花兮诊治。
他们运气也实数不好,花兮自昏睡过去便没有醒来,他们三人心中也是着急的不行,老天爷也跟着凑热闹,稀里哗啦下个不停下,花承逸刚开始还对着天吼叫,骂个臭老天不开眼,还别说真管用,骂的越响下的越大,最后便灰溜溜的躲在车厢里。他们三个实在是熬着没办法了,便轮流休息。
“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花承逸这个急脾气。
“还是老样子!”胡子可这边也是黔驴技穷,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为今之计只好尽快赶到药王谷找白楠,白楠的父亲白术,人称医仙下凡,是医药界的北斗,他应该有办法!”
“你说跟没说有啥区别,你个庸医!”花承逸一秃噜嘴,脏话开始彪。
“现在心情都不好,本公子不跟你计较,你哪凉快去那待着去!”胡子可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低头给花兮整理了一下头发。
“少爷…”花清长着嘴巴,一脸惊诧的看着睁开眼睛的花兮。
“嗯!”音如潺潺流水,绵长柔软,带着点点疲惫沙哑。
“……”胡子可僵硬的抬起了头,正好对上花兮一双琉璃眼眸,眸中神色微暗,透漏着一丝疲态。
“……我的祖宗哎,你睡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你三叔我就跟着你一起去了。”花承逸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推开坐在花兮跟前的胡子可,趴到榻上一顿嚎叫。
胡子可被他推了一个踉跄,紧忙扶了一下车厢壁,才不至于摔倒。“你最好从兮兮跟前起开,否则等回了京城我一准让你再也进不了镇国公府。”胡子可咬牙切齿的瞪着花承逸。
“我不,我就不,你这个庸医,不仅无能,心肠还坏。”花承逸抱着花兮的胳膊一脸怂包的说着最狠的话,把狗仗人势演绎的淋漓尽致。
胡子可这项被花承逸气的是两眼冒火,浑身发抖,一把揪住花承逸的领子,把他从车厢内拖了出去。
大雨不知何时已悄然无声的停了,太阳也偷偷从云层后面漏了出来,花承逸嚣张跋扈的声音也变得温柔可爱。
“阿清,过来!”花兮侧身向车厢内的花清招了招手。
回过神来的花清,紧忙上前,把花兮扶了起来,“少爷渴不渴?饿不饿?”
花兮靠着花清的胸口摇了摇头,一双琉璃的眼眸却透着哀伤。
庄公梦蝶,一梦千年,倒底是蝴蝶成就了它的梦想,还是庄公逃避真相不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