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遮月,树影婆娑,远远看去白莲山顶朦朦胧胧忽隐忽现。
“三叔好好的,你为啥把马车卖了。咱们很缺钱吗?花兮气喘吁吁扶着树干,踢走了一个脚边的小石子。
“麻烦!”花承逸累的瘫坐在地上,也不在乎脏不脏,形象不形象。
“麻烦?我看是某人又与他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了吧!”胡子可低着头在草丛中扒拉着,时不时那个木棍翻一翻林中腐烂的树叶。
“什么叫见不得人,我什么时候有见不得人的事!”花承逸伸着脖子向胡子可吼去,惊起了林中一片鸟叫。
这时一片云正好遮住了天空的月亮,林中一下子暗了下来,花兮朝花清的方向挪了挪,一双如水的眸子瞧着四周,使劲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花承逸也缩了缩脖子,靠着树干,不在说话。
月亮不知不觉又从云层后漏出来脸,透过茂密的深林,斑斑点点照在地上的枯枝败叶上。
花兮四人本来说好出城直接进谷去找白楠,可花兮出了城才知道马车在进城的时候被花承逸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卖了。
理由是嫌麻烦!
此刻在回想,好像他们在进城的时候,是花清去找马厩来,胡子可是偷偷跟上去的。城中时值盛会各路人员特别多,马车不准许入城,都被安排在城墙边临时搭马厩,这地方平常都是都是空的着,只有每逢过年过节或有盛会的时候,附近的村民把它圈成一块一块,开起了茶廖,马厩供外来人员停车休息,他们会收取钱财,因都是困苦的贫民,官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清,卖的钱哪?”花兮一脸气愤,把手伸到花清面前。
花清整个人融进黑色的夜里,看不到脸上的神情,只是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钱袋,放到花兮手中,摇了摇头,表示与他无关。
花兮掂了掂钱袋的重量,没有打开,直接塞进怀中。
“反正你也脱不了干系,你俩一起去了,他把马车卖了你能不知道!”花兮指着坐在地上,嘴里叼根草的花承逸,像个小狮子的质问花清,要不是顾念此刻的处境,真想上去一个人给他们一巴掌。
白莲山虽然看着不远,实则离药王镇有二十里地,花兮从一出门到现在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没有正儿八经的睡过一觉历经千辛万苦赶到药王镇终于可以休息一番,到头来整个药王镇没有一家客栈有房,这些他都忍了,反正已经都走到这里,干脆一鼓作气直接进山的了。
这倒好,一出城马车没了,他此刻已经被他们气到发疯的边缘。
深呼一口气,转过身直接不看他们两个,向着远处草丛中胡子可远去的身影,跟了上去。
“直接再买一辆马车不就行了,至于这么生气。”胡子可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躺在一堆树叶上。
“大半夜的那家买给你,黑灯瞎火的,三公子是想我们一起跟你住马厩,还是睡护城河。”花清一双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不远处的花兮,呛了花承逸一句。
“花清你这人,总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惹人讨厌!”花承逸揶揄了看了一眼站着黑影下的花清。
“那要看人,像三公子这样的……”花清唇角勾起,冷笑一声。
“……”
他这样的怎么了?
“大哥你在找摄魂草吗?”花兮弯腰,从厚厚的树叶下摸出一棵枯黄的小树苗,捏在手上。
“碰碰运气而已,不一定能找到。”胡子可把背上的树藤编的筐子往肩上提了提,继续往前走去。
“这山这么大,没人管?花兮好奇的借着月光看向森林深处。
“这白莲山地势复杂,常年云雾不散,山中经常野兽出没,一般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在山中迷失,也时常发生野兽伤人事件,就是历届参加药师会的人也都是由药王谷谷内的人,亲自接送,没人嫌自个命长。”胡子可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挖出一棵不知名的药草,放在他身后的竹筐中。
花兮“哦”了一声,感情他们几个都是嫌习惯自个命长的人!
花兮瞧着胡子可的动作,又看了看手中的小树苗,“大哥,我这棵摄魂草挖的是不是有些粗鲁。”花兮把手中小树苗举到胡子可眼前。
胡子可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的拿去花兮手中被摧残不成样的摄魂草,从地上腐烂的树叶下,挖了一碰土,小心翼翼的把摄魂草的根包了起来,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盒子,把它放了进去。
花兮从始至终一脸懵懵,看着胡子可的一连贯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