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禾荒界,玉虚宗势力范围一个大型大千世界,有别于沧海荒界由海沙帮等各大小帮派统治,它由各世家势力统治,其中数“赵钱李孙”四大世家实力最强,占地最广,声势最盛。此次周边地区数十大千世界的选拔就是由这四大家族承办。
其实在这个地区有不少势力横跨几个大千世界的帮派,但玉虚宗偏偏选中实力中等的“四大家族”承办此事,个中缘由明眼人一看便知,无他,就是防备那些帮派在选拔赛开始前便将一些好苗子坑蒙拐骗拉走。要知道一个超级强者可以将一个势力生拉硬拽到一个全新高度,谁都不想自己势力范围内出现一个势力超群的势力,哪怕那个是自己的盟友,自己的附庸势力也不行。不光是玉虚宗这样操作,“六大”其余等势力也这样。
但这样的担忧不会发生在对传承世家上,世家封闭,更看重的宗族血统的纯正,让他们接纳一个外姓人进入自己的核心阶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那个强大到令人绝望的程度,即便族中出现一些惊艳之才,也会让其拜入宗派,加深与宗派之间的联系。这就是为什么除了一些底蕴深厚的古老世家除外,世家势力在大荒一直处于劣势的原因。但是那些一流势力正需要这些古板、顽固的世家去执行一些尘世间的事物,因为两者几乎很少产生利益冲突。
云雾城,背靠合禾荒界最大的山脉云雾山脉而建。云雾山脉,顾名思义,连绵不断的郁郁青山被玉带一般的云雾封锁,气候温和,地域宽广,物产丰富,得天独厚的天然条件令依山而建的云雾城无可争议成为合禾荒界最繁华、最大的城市。“四大家族”当初为了争夺云雾城的经营权爆发惨烈的斗争,最后在玉虚宗的斡旋下,云雾城由“四大家族”共管。
在与飞鲸号新识的小伙伴们告别后,秦武阳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赶路,差不多一个月后终于来到云雾城。见识过风波城雄伟的秦武阳依然被云雾城的壮观所震撼。一望无际、高耸入云的城墙如一头洪荒巨兽匍匐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给秦武阳最直观感受,风波城是粗犷的,云雾城是精致的。
宽阔整齐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楼宇,错落有致的阶梯,小桥流水、花红柳绿……这花花绿绿的世界与大荒浓郁武道气氛极其不符,但偏偏令人流连忘返。
随着选拔赛时间临近,云雾城多了不少陌生面孔,绝大多数是神采飞扬、锐气逼人的年轻人,而平日里那些飞扬跋扈、欺男霸女的世家纨绔弟子则鲜有露脸。倒不是这些纨绔子弟洗心革面,去恶从善,而是各大小家族早就警告那些纨绔们,不要在这段时间惹是生非,更甚者直接将顽劣之徒进行禁足。这些家族平日里也许贪婪,也许腐朽等等一大堆问题,但绝对是求生欲最强的势力,他们担心自己族中那些纨绔们不长眼与前来参加选拔赛的年轻人发生冲突,照平时这些世家的尿性,门下弟子与人争斗,打得过就打了,打不过就班马找场子。但这段时间不行,除了不敢在玉虚宗眼皮底下暴露自己丑陋的面目,还有就怕得罪一些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将来遭报复。非但警告、禁足门下弟子,还把自己门下那些心思活络的精英弟子派出来,组成一队队的巡逻队,一是龙头大哥办盛会,小弟没理由不帮忙啊,此乃表忠心的大好时机;二是让门下这些精英弟子与那些参加选拔赛年轻人熟悉,联络感情,也是一种成长的机会。
秦武阳城西租下一间小院暂时住下来,一边等待选拔赛的开始,一边往返于本地风语阁分部查探孟吟风消息。
秦武阳属于到达云雾城较早的一批参加选拔赛的人,那时候找落脚的对方还是很容易。不过刚过去几天,那些人好像是约好一样,陆陆续续到达,偌大一座云雾城里的客栈供应开始紧张起来,随后几天,到达云雾城的人数呈几何倍数增加,来的人可不止参加选拔赛的年轻人和其长辈,还有不少想借此机会捡漏大小宗派和三山五岳的散修们;有前来凑热闹、浑水摸鱼的人;有看到商机,想利用这次机会大赚一笔的商人……恐怖的人潮彻底将云雾城挤破。云雾城有不少本地人将自己的多余的住所都租出去也还是供不应求,不少人因为争夺住所大打出手,鬼知道待选拔赛开始时会是怎么样一番景象?此次的组织者四大家族给搅得焦头烂额。
秦武阳居住的小院虽然租金昂贵,但胜在环境安静,自然惹来那些后来人的窥视,一些财大气粗,心高气傲之辈用武力恐吓、金钱疑惑手段想将秦武阳小院占为己有,秦武阳也懒得与这些人纠缠,无一不给打出门去。
秦武阳站在城墙上望着云雾城城池外那广阔的平原上,此刻撑起连绵不断的帐篷,人潮汹涌,黑压压的一片,想不到光一个选拔赛都能吸引这样多的人前来,秦武阳此刻竟然有点不厚道暗自兴幸自己早来几天,要不然也要想下面的老兄一样打地铺了。随便看一会,展开身形消失在原地。
不光秦武阳想不到,就连四大家族也想不到,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今晨刚刚到达的玉虚宗先前过来协助组织的弟子对这一切极度不满。四大家族族长堂堂四名神武境强者在玉虚宗那名灵武境外门弟子罗庚面前表现得唯唯诺诺,气都不敢大喘一口。
“也罢,这事怪不得你们,就连宗门都没有预想到规模会如此庞大。四位,还劳烦你们务必盯紧点,保证不出乱子。”罗庚见到如此规模的人潮时,也明白四大家族的工作不好做,面对未来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潮,在城外临时搭建帐篷分流一部分人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秦武阳步行回住所,此刻原本清净之地也变得吵乱无比。不光城外乱哄哄的,偌大的云雾城除了街道和日常活动场所外,到处都挤满了人,从空中看云雾城内外,形容成一座难民收容所也不为过。
提前抵达打点各项事物的那群玉虚宗外门弟子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本以为这次就是个美差,狐假虎威大肆收刮一番,有机会顺便讨好、结交一些有潜力的新人,待日后在山门也能有个依靠,不想刚来就遇见这样棘手的事情。这群弟子也许在玉虚宗各方面表现都稀松平常,但下放到一些实力一般势力那可都是精英级别的存在,欲哭无泪的情况下,迅速拟定一系列的稳定措施,核心就两条:第一、组建巡逻队;第二、封山,关闭云雾山通道。
第一条组建巡逻队比较容易实施,在玉虚宗强大号召力下,不少前来参加这次盛会的各大小势力长辈和弟子和众多散修自发组成一队队巡逻队,对人群进行疏导、秩序维持、安全防范。不是他们思想觉悟有多高,玉虚宗强大的号召力只是其一,而那庞大的场面才是他们心惊肉跳的主要原因,那些以往有过节的、相互看不顺眼的、易怒易燥的、一肚子不满无处发泄的等等一系列冲突元素宛如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一个可以影响两个,两个可以影响四个,四个可以影响一群,爆发就是一次灾难,谁也不能幸免,除了个别别有用心的人外,谁也不想有那样的悲剧发生,顺利参加这次盛会才是理想状态。
第二条关闭云雾山操作起来就难办了,那些靠山吃山的云雾本地人还好办,只要给一些实惠就可以打发,最要命的是那些参加此次盛会的修士武者,面对宝山岂肯空手而归?一大帮年轻武者面对由玉虚宗弟子和四大家族弟子组成的巡逻队的劝阻仍然执意硬闯,叫喧着巡逻队无权干涉他们,大有冲突一触即发的迹象。一道刀光闪耀,一名神情冷峻的玉虚宗弟子张烨一刀将那名叫喧最欢的年轻武者斩成两半,没有血花四溅,只有内脏涂地,可见张烨刀法造诣不凡。冷冷环顾四周道:“你们执意送死,我成全你们,只是不要拖累我们便是。”抛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说,转身走回那群玉虚宗弟子中间坐下闭目养神,一点也不将那些怒目相向的年轻人放在眼里。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杀人如杀鸡宰牛一般,丝毫一丝情绪波动,将玉虚宗的霸道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被这玉虚宗弟子搞得义愤填膺,不让上山也罢,一言不合便杀人也罢,杀完人连一句交代也罢,但蔑视的态度让他们感到一阵深深羞辱。但这样的愤怒只能表现在言语上和内心里,要他们真正跟玉虚子弟发生正面冲突,并非他们所愿,他们来这就是为了参加玉虚宗举办的选拔赛,一旦冲突起来,无论胜负,打得都是玉虚的脸,有好果子给他们吃的。现场一阵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那群玉虚子弟相互看一眼,眼里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光芒,是不满、是失望,他们也说不清楚。
被数名年轻武者簇拥着的秦武阳望着那群玉虚子弟,没来由感到一丝亲切,那股从骨子里展现无遗的霸道跟孟吟风相似,只不过孟吟风身上来得更露骨。这是一个宗派年深日久积累出来的气质。秦武阳觉得自己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滚烫的热血在体内流淌。
“哼,哼,玉虚宗好霸气,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好捏吗?王某领教玉虚高招。”一道洪亮的声音在秦武阳身边响起,秦武阳一愣,这道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簇拥在身边的一名叫王兵的年轻武者,当初在飞鲸号最早挑战秦武阳的武者之一。飞鲸号下来的那群武者一到云雾城,便通过各自手段找到秦武阳,迅速聚拢在秦武阳身边。这次打算组团到云雾山去历练一番,想不到出现这么一档事。为人正值、性格火爆的王兵显然被惹怒了,什么后果打完再说。
秦武阳想阻止依然来不及,王兵纵身跃出人群,手中长剑直指张烨,冷喝道:“出来一战。”
赤裸裸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