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表现出洗耳恭听的表情,于是祝音继续说道:“我来忘家这么久,坊主极看中我的才华,对我很宽待,我想演奏什么唱什么,都随心所欲,但只有在客人饮酒之后,我必须演奏一首曲子,不可出错!”
蘅芜众人极为不解,“奏曲不可出错?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祝音道:“哥哥的才华怎会被一张曲谱束缚!那首曲子一般的很,拿到曲谱的时候我觉得不行,就擅自改了改,结果坊主居然就!就……嘤嘤嘤”说罢居然用袖子掩面哭起来。
“诶!就怎么!?你别嘤嘤嘤啊,说完再哭嘛!”离珂好奇不已,忙递上手帕哄他。
事实上祝音哭得也很敷衍,象征性地擦了擦眼泪:“就把我拉进了小黑屋子教训我!”
哦嚯!蘅芜众人的表情不禁多了一丝玩味,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嘿嘿……”元汀忍不住笑了笑,云沐眼尖,看她笑得贼贼的,把嘴凑到她耳边问道:“又想到什么坏主意?”元汀被吹得痒痒的,立马缩了缩脖子,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囧,便直起身理直气壮地说道:“分明是好主意!俗话说眼见为实,我们在这里也猜不出什么来,不如去看看。”方青青和离珂立马举起双手赞成,这听起来也太美好了呀,四舍五入就是喝花酒了!想想就开心。
离枫却有些踌躇:“虽然是要查明真相,但也不需师妹们如此……”
离珂挥挥手:“大丈夫能屈能伸,哥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大家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离枫正腹诽:“你打算怎么屈和伸。”就见方青青也正了神色说道:“我们是在办案,可不是去喝花酒!”说罢左手揽着元汀右手拉着离珂就往房外走去。祝音看着这情形不禁好笑,由衷赞叹道:“几位妹妹好胆色!”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于然和阿冷两人回来,于然看着屋门口的架势,三个女孩一脸严肃地手拉手向前冲,后面几位男子则显出犹豫的样子,当即便说:“师姐师妹有什么难处,师兄和云兄也该帮衬着。”元汀听着这话狠狠点头:“就是!师兄不愧是有家室的人,真刚猛有担当!”
云沐忙应道:“元元放心,我学着呢。’’元汀只装作没听到。毕竟要去喝花酒,很着急。
然而当离枫说明几位师妹如此一副舍生取义的表情是为什么之后,于然的表情只剩下冷漠。小插曲后,他便将之前戏精上身弄来的药水拿了出来。一边往外掏,一边道:“我试了,不好喝,没感觉。”元汀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怎么还和以前似的,有好吃的都要先尝尝。’’于然给她头上来了一爆栗:“瞎嘀咕啥!堂堂少主见多识广还不快分辨一二!”
元汀正要接过小瓶子,却被横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一抬头,便看到云沐微笑道:“我来吧。”他看起来自信而温和,让人不忍拒绝。他接过这神秘的小瓶,用手在瓶口轻轻扇了扇,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笑道:“多些绿釉草,一点迷离叶,一点无极水,足以让凡人如坠美梦。”
蘅芜门人中,除了元汀,对药草最熟悉的就是方青青,她幼时体弱,也算半个泡在药罐子里的人,而久病成医,对这一些也颇有研究。方青青虽见云沐已有结论,仍忙抢过药瓶闻了闻,她沉吟了片刻,眉头深锁:“绿釉草温补,普普通通;迷离叶让人神智不清,不过配的量不多,大概只会让人略有些疲软无力,无碍;但还有另一种味道,那味道隐隐约约,我辨不出却觉得格外熟悉,云兄说是无极水,可我并不曾听过。”蘅芜众人脸上明晃晃写了丢人两个字,均将灼灼的目光投向元汀,那赤裸裸的眼神分明就在说:“加油!元汀少主!”
元汀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中接过药瓶,须臾便说道:“这无极水我……”
“妹妹不曾听过也无妨!沐哥就是个无所不知的怪物,我们别和他计较!”祝音安慰道。
元汀却摇摇头,郑重说道:“不是的,我知道的。”她转过身,看向蘅芜众人:“我们都知道的,蘅芜弟子大都接触过,只是我们不叫它无极水,而是......”
“叮当水!”三个字同时从元汀,方青青和离枫嘴中吐出。不错,云沐口中的无极水,便是用蘅芜圣物水铃铛盛放后的冰泉水。蘅芜门人会用它洗炼骨髓、治疗伤病、养身修行,门人戏言用过后身心舒畅,浑身就像挂上了欢快的小铃铛叮当作响,所以叫叮当水,却不想会被外人称作无极水,更未曾想到会被拿来害人。
只是水铃铛一直在几人身上,这无极水又从何而来呢?他们此行是想揭露忘家的龌龊,但此时却发现与本门派脱不了干系,不论是其他门派陷害还是内鬼,都让人觉得很伤脑筋啊!
思及此处,蘅芜众人感觉眉间的皱纹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