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沉寂几天,他们动手了,阿殇看着那些黑衣人打晕守卫,重新给白天救治的人下毒。
还没得手,就被阿殇悄无声息的打晕,绑了起来。
阿殇顺便换上他的衣服,我要跟着前去,谁知阿殇居然点了我的穴位,将我放在柜子里,独自一人跟过去了。
我用内力也冲不开穴道,这是他惯有的手法,除非他亲自解开,要不然就只能等两个时辰,穴道自己解开。
我苦眼巴巴的望着他,心里愤怒他就这么撇开我,直到我的眼睛归于黑暗,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个时辰我的穴道解开了,阿殇还没回来。
许是他走之前交代了什么,叶绯色就蹲在我门口。
见我要走,就拦着我。
“公子说等到天亮不回,再去找他。”叶绯色沉声说道。
阿殇走后,叶绯色就顶着阿殇的脸出来,是不想他的身份暴露。
我那里能等到天亮啊,竹林那么危险,而且他还一个人。
“我不想给你打晕。”叶绯色见我还是想走,就威胁我。
“你打得过我吗?”真当我是水造的,就他还想威胁我,我让他一只手,他都斗不过我。
“……”叶绯色觉得被看轻了,表示不想和我讲话,但就是拦着我的去路。
僵持了一会,待我冷静下来后,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脸上布满阴霾,心里难受极了。
我知道我此刻去也没有用,根本找不到门进去,我看见叶绯色在我面前晃悠,我更加难受了。
“放心,他还没将你娶回家,不会轻易死掉。”叶绯色坐在我旁边,难得听他讲一句安慰我的话,还那么不中听。
我想起什么,就冲进房间里,拿起水,往那人脸泼,想从他口中问点什么。
呛到水,才惊醒,那人发现自己在异处,立马咬舌自尽了。
晦气!
我在院子里练了一夜晚的剑,以此让自己不要多想,叶绯色也盯着我一宿,深怕我跑了一般。
天快亮时,阿殇才回来,神情有些萎靡,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给他扶着,估计这会就栽倒在地上。
我给他扶进屋子躺着,叶绯色赶紧去叫沈子衿过来。
沈子衿来了之后,检查一遍也没发现问题,最后掀开他的袖子,肉眼可以看到手臂筋脉里有东西在蠕动。
只见她用银针扎进血管,吩咐叶绯色去拿一个碗来,她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不知道拿个药粉放进了碗里,又让我点了个蜡烛放在她面前。
她拿起小刀放火上烤烤,眼不眨的就割开阿殇的手腕,看的我一阵心惊,这小姑娘平时柔柔弱弱的,这会倒毫不退缩。
放了大半碗血,那蠕动的东西才被逼的流了出来。
又是虫子,这好像跟竹林里的虫子不一样。
“这叫子蛊虫,有人想控制他,才会给他种蛊。”沈子衿夹起虫子看看,最后给出结论。
“蛊?这不是苗疆惯有的东西吗?怎么会跑到中原来?”叶绯色吃惊的说。
苗疆与中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怎么会打破平衡来到中原起事?
沈子衿摊了下手,她只会看病,其余的她也不了解。
“姑娘怕是苗疆人吧?”我盯着她,除了苗疆人会解蛊,别人怕是不行,追其原因是他们的手法不外传。
“轻舟公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苗疆人,我只是师承苗疆。”沈子衿站起身来解释,脸色也因此闷得通红,眼圈里泪水直打转,这姑娘怕是水做的,我就是询问一下,这就要哭了。
“你说话就说话,盯着她做甚?”叶绯色不满的看着我,把沈子衿拉到他身后。
我就问了一句,一个要哭,一个防备,我翻他,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就算了,还顶着阿殇的脸作案,看着就想揍他。
“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蛊这东西隶属苗疆,而你又会解蛊。”除了叶绯色那个大傻子不多想,是个人都会多想。
沈子衿解释说,她只是上山采药的时候,碰到一个老人中毒了,她就顺道给解了。
那个老人要求她教他怎么解毒,沈子衿觉得教他解毒是好事,便不疑有他就教了,作为报答他只教了沈子衿怎么解蛊,并没要教她怎么种蛊。
“我真的不是苗疆人,家父是沈乔南。”沈子衿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深怕我还不信她。
等等,沈乔南,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赛华佗沈乔南是你父亲?”叶绯色有些难以置信扭过头去看沈子衿。
我也有些诧异,就说这个名字很熟,没想到居然是江湖人称的赛华佗。
此刻我有些同情叶绯色了,听说沈乔南性情古怪的很,叶绯色缠上他女儿,真为他堪忧。
沈子衿说她会来这里,也是听说这里发生了瘟疫,没有大夫愿意来,医者仁心,她就背着父亲过来了。
只不过她也没想到会碰到苗疆蛊,刚好她还会解。
按理说苗疆人都是用蛊毒的,这西州城里的人也不是种了蛊毒,难道说还有其他人?
阿殇到下午才转醒,脸色还有些白,阿殇此刻还是顶着叶绯色的脸。
我从厨房端来药膳,我没着急问他发现了什么,我只想他身体快点好起来。
他伤在右手,不好拿勺子,我只好扶起他,一勺一勺喂他吃。
阿殇眼光灼灼的看着我,嘴里啜着微笑,感叹一句:“如此这般,莫不静好。”
我羞红了脸嗔怪他:“顶着人家的脸,还把人家的路数学来了不成!”
阿殇浅笑,如果此刻是他自己的脸该是很好看,说道:“适时的情话,能愉悦身心。”
总是那么有道理。
阿殇吩咐我,在院里大肆宣扬叶绯色中蛊了。
院里的人并不知道真正受伤的是阿殇,只不过听说中蛊,那些人都胆战心惊的不敢出门。
因夜晚那帮人没得逞,那个喝了解药的人,没在复发,跑去特意给沈子衿道谢。
沈子衿将解药拿出来问还有没有人敢喝。
那些人居然得寸进尺问还有没有黄金可拿。
叶绯色夺过解药想要发作,我瞪了他一眼,顶着阿殇的脸,就不要破坏他良好的身份。
叶绯色只得将药又给了沈子衿,说道:“解药不多,想要活命就抓紧。”
那些人听见解药不多,深怕自己慢了就没救了,赶紧嚷着要喝解药。
叶绯色哼了一声,眼里似乎在说,小样,还制不住你们这些人了。
我倒是没想到沈子衿这个小姑娘的医术这么高明,一点也不输她父亲,更有点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苗头。
傍晚时,我叫阿殇好点了,才询问他,是怎么中蛊的。
他说一开始那些人没发觉自己的同伴被替换掉了,那些人直接进入竹林里,里面有迷幻人的瘴气,所以从外面看里面,很正常一样,发觉不了什么,只有进去才知道。
他们在竹林里挖了山洞,洞里火光通明,还好这些人都是穿黑衣服蒙着脸,要不然身份就暴露了。
去之前他提前吃了解药,可药效也只有四个时辰,所以这四个时辰弥足珍贵,可是也不能贸然出手,只能到了。
见到背后之人,那人是个青年,脸色有些淤青,给人感觉就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
“那些人给那青年喊少爷,也就是他发现了我的身份,与他们恶斗了一番,谁知他们来阴的,会给我下蛊,我在洞里兜兜转转找出路,才会耽误到天亮才回来。”阿殇淡定说。
我听着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还好遇见沈子衿会解蛊,否则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