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南的眼角沁出了泪水,一切貌似都结束了。
“啊——”李如南尖叫着,随着一阵剧痛,赵无锡手里的匕首已深深刺入李如南的小腹。她的眼里早已是泪水决堤,但此刻唯独她知道,心痛大于这一刀一刀的凌迟之苦。
李如南早已失去了知觉,恍恍惚惚中李茹曼赵无锡的笑脸变得模糊,只留下一片黑暗。
无尽的黑暗中,李如南找不到一丝光芒。
云香房内,古朴的木质地板上染满了李如南的鲜血,李茹曼捂着眼睛,一声一声地央求着赵无锡把眼前的这具尸体扔到阁楼后边的深塘里。
“扑通——”李如南被一把扔下了云香房。水花溅得不高,李茹曼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得胜归来的笑容。
仇敌已死,高枕无忧。
李茹曼笑着,牵着赵无锡的衣袖一步一步走下楼阁。
李家的阁楼后,木桥旁有一口深溏,塘水冰冷刺骨,李如南沉了下去,腹部的鲜血染红了半个池塘。
忽的,恰似有一道什么亮光,明亮而刺眼。那道亮光坠落着。可如此仍然没有人注意到,李家的后楼一片通明。
待亮光消失后,木桥的尽头走来了两个侍女。两个侍女嬉笑交谈着,二人挽着手便上了木桥。
“翠儿,你那墨竹斋的主子待你如何?有旧主好吗?在墨竹斋里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一个侍女手里提着灯,笑着问那名叫翠儿的姑娘。
翠儿笑了笑,从袖口拿出一个镯子,那镯子生的好生漂亮,银光泛露,洁白无瑕。
“主子待我可好了,我才去侍奉她两天,她便送了我一只镯子,碧云你瞧瞧,好看不?”
碧云从翠儿的手里接过了那只镯子。也不知怎么的,许是手里一滑,那镯子掉到了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后,竟滚下了木桥。
“碧云,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翠儿责怪着,一把夺过碧云手里的灯,往木桥底下照。
忽的,碧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翠儿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怎么了?”碧云问着,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灯。
翠儿惊道:“碧云别照,桥下有死人!”
碧云也着实一惊,二人索性灯也丢下了,慌里慌张地朝对岸跑着。
“来人啊!梅草池死人了!”翠儿一路惊慌,拽着碧云的手不停地跑着。
竹枝原本是准备歇下,但听见翠儿和碧云一路的喊叫,她总觉得心内有股不安。
“等等!”竹枝打开了门,叫住了正在奔走相告的两人。“你们说的梅草池,可是在今日老爷办宴的楼后?”
碧云答道:“没错,那死人就在梅草池木桥的下面,我和翠儿都看见了,是个女人,而且满身的血!”
竹枝心里一惊,不由得问道:“那女人穿着什么衣服?”
碧云想了想,对竹枝说:“我没看清,那女人满身是血,不过她好像穿了件披风……”
还没等碧云说完,竹枝已经飞也似的朝梅草池跑去了。
披风,女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