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孩子气的动作,陈越泽只是抿了抿嘴。
秦深也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似的,又把院子和屋子里的卫生都打扫了一遍,看看时间她这才准备去屋后面的园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蔬菜。
陈越泽自然也是闲不住的,又跟着走了上去。
看着秦深娴熟的挑选着蔬菜,然后又轻车熟路的全部洗好切好,一切都准备的井井有条,不过到了生火环节却着实让她为难了。
陈越泽便主动请缨,生火却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到了最后火没有生好,整间厨房却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秦深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屋子里的烟都散出去,她这次是真的不敢再让陈越泽来帮忙了。
费尽千辛万苦,秦深才将火生好,又把陈越泽赶到了一边,不再让他来插手。
陈越泽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忙活着,他竟然有了一种,他们是老夫老妻的错觉,他一瞬间晃了神。
他心里知道秦深最在意的就是四年前的那件事,要是弄不清楚,她这一辈子大概也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他能怎么办?
那件事涉及到的人太多了,也包括他。
后来也确实是他用尽了手段把她送到宁煜晟身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实,他也无能为力了。
秦深不知道他心里的经经道道这么多,只是一抬头就看见陈越泽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似的。
她也没有多想,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厨房就跟个蒸笼似的,秦深一阵忙活下来,浑身都闷起了一身汗,湿漉漉的让她难受,额头上的汗珠也跟金豆子似的,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
用手随便一擦,又开始忙活起来。
最后,终于五个菜和一个汤终于被摆上桌。
秦深这才松了口气,一抬头却发现陈越泽直勾勾的看着她,她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一步。
陈越泽却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从兜里掏出卫生纸细心的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在嘴角处又使劲的擦拭了一下。
秦深低呼一声痛,捂住自己的嘴,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那儿有灰,丑死了。”
秦深捂着嘴躲开了,又把菜都拿盘子盖好了,这才去地里叫阿婆和三婶回来吃饭。
顺着田埂,她慢慢的走着,心里又在想着陈越泽,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但是他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宁煜晟,她都回来第二天了,居然也都不关心她一下!
哼!
每次都是这样!
越想心里越气愤,哼,宁煜晟真的是个大坏蛋!
她这么一想,却又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不要多想,秦深又给自己洗脑,宁煜晟和自己没有多深的关系,他也只是是自己的金主,不能涉及感情,千万不能!
“囡囡,你这是怎么了?”
秦深口里念念有词的模样,把秦阿婆吓了一跳,这孩子莫不会是魔障了?
“没事没事。”秦深尴尬一笑,“阿婆,三婶回去吃午饭了。”
虽然这正午的太阳毒辣得不行,可丝毫没有影响秦深的胃口,还是吃了好大一碗的饭,饭后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秦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减肥了。
陈越泽却还是赖着不走,秦深的白眼真的是快要翻完了。
“陈二少,你还不回去?”
蹲在地上逗着大黄的男人转头一笑,“不是等你吗?”
秦深差点没有拍案而起,“陈二少,我说了真的不用了,您忙,就请您先回去好不好?我们这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座大佛。”
她这酸言酸言并没有让陈越泽觉得恼,只是笑意更深了好几分。
“小深,我说我等你就真的等你,你也就别推辞了,就当是感谢你今天请我吃的这顿饭吧。”
秦深这下真的是气结了,她真的是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下午,吃了午饭,日头依旧毒辣,阿婆也在屋里歇息着。
秦深不想再搭理她,拿着蒲扇就去找阿婆了。
婆孙俩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了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爆晒,叶子都卷成个细条了。
每当午后,人们总是特别容易感到疲倦,就像刚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动弹。连林子里的小鸟,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来觅食了。
三婶也回自己的屋子睡午觉去了。
秦阿婆也替陈越泽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农村里最不缺的大概就是这些房子了吧,太久没有人住,刚走进去还有一股霉味。
陈越泽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秦阿婆还很贴心的铺了好几床棉絮,软软的暖暖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他却还在想着秦深,家里老头子已经来了好几个电话,催他早点回青城,说是回来祭奠也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他想都没想把后面的电话都给挂断了,要是老头子知道他现在这样,肯定又免不了一顿责骂。
其实陈越泽一直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直到遇到了秦深,他把自己自以为的控制力全部给丢掉了,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做着愚蠢的事来吸引着心仪女孩的注意力。
他又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本就没来得早知道,也就没来得后悔药。
那边,秦深还在跟阿婆咬着耳朵,仔仔细细的嘱咐着。
“阿婆,您别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三婶了,您自己得留着点,已备不时之需,她都把那东西全部都拿回娘家去了。”
秦阿婆笑笑,拉着孙女儿的手说:“你三婶也是个苦命的人,这些事我都不同计较了,这老三……唉,我也是管不了了。”
“阿婆,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根本就与您无关,您别放心上啊。”
秦深安慰着,她知道阿婆心里一直都觉得自己愧对三婶,可这,与她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