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长媛一声不吭，照他意思落座。
她望向那个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男人，攥紧了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发抖，眼中有浓烈的恨意。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殷如玹郑重其事地宣告。
话落，他刻意看了殷元几秒。
殷元端起桌上已经泡了许久的花茶，小抿一口，巧妙避开他的眼神。
她不免有些坐如针扎，深怕他要说出一些让人受惊吓的话。
直觉告诉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殷如玹将她的神态举止看在眼里，这个反应，他还算满意。
他特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点了一声她的名，问“元儿，你想先听哪个？”
殷元紧忙咽下口中的茶水，将茶杯轻声放归了原处，脸上尽是为难“父亲大人，元儿哪个都不想听。”
胆敢拂了护镇大人的面子，这般胡闹的人，也只有她了，礼隐心里暗道。
被拒后，殷如玹接着说道“好消息是——”
不是...她不是说了不想听吗？
殷元当场就翻了一个白眼，她算是明白了，这摆明了耍她呢！
啧。
这都多大人了...他不嫌臊。
“好消息是十年竞的人首之位提前了。”
坐着观望许久，一直都没有太大反应的殷必邪，脸上此刻显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情。
人首之位...
父亲大人没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会完成的。
殷如玹巡视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道“坏消息是现任人首突发病重，竞选日提前定在了一个月后。”
“也就是说，留给竞选人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他看向殷元，只对她单独说了一句“并且，元儿你也必须要参加。”
殷元听到后满脸错愕，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没听错吧，她也要参加？
开什么玩笑！
她那点微乎其微的修为，一点实质伤害都没有，也就勉强能亮起一团光芒，当个灯点着用...
叫她去竞选人首的位子，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殷元不想丢这人，劝他说“父亲大人，你让元儿参加，不怕丢了脸吗？”
她这也是为了护镇的颜面着想。
偏偏这话，却在殷如玹的意料之内。
他起身走近，一字一句挖苦道“修行的时候不认真，别人笑话也说不在乎，现在怕丢脸了？”
不在乎是真的，但她才没有不认真，她只是...比平常人更容易犯困打盹。
殷元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定是他自己下不了手，才要让她受一番其他人灵毒打的...再借口故此说是让她磨砺心志。
说白了就是赶鸭子上架，殷如玹的这些心思，她打小就看透了。
说多了都是泪。
她只能泪往肚子里咽，应了下来“元儿不怕丢脸，只是怕给父亲大人蒙羞。”
“元儿都不怕丢脸，为父怕什么。”殷如玹说完，无情的拂袖离去。
礼隐也紧跟身后，一齐出了正厅。
方敛看她的脸色不大好，安慰道“元儿无需害怕，母亲会叫必邪照顾着你的。”
殷元听了之后，心里更难受了。
殷必邪若是会照顾她，母猪都能上树了。
他能下手轻点她就已经感天谢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