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元儿先回去着手准备了。”
方敛点头应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回到竹沥院,入眼是绿意盎然。
温和的阳光拂上屋檐,地面落映出一片竹影。
殷元踩着影子走近,进了屋。
屏儿正在给小东西喂食,手上还拿着几块细心切分成小样的肉块。
屏儿抬头看见她一蹶不振的样子,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这一脸惆怅,可不像她。
屏儿忽然想起她还未用过午膳“可是饿了?”
笼子里的小东西还没吃饱,不满地发出“咕咕”的声音,叫着催促。
“吃吃吃,就知道吃。”殷元听的有点烦躁,训了它一句。
小东西却好似能听懂她的话,知道是在说它,叫的更大声了。
屏儿怕它打扰到自家小姐,赶紧塞了一个肉块堵住它的嘴。
要是惹的主子不高兴了,别说吃肉了,把你炖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吃饱了的小东西发出满足的一声“咕咕”后,酣睡了。
“屏儿。”殷元趴在桌上,愁颜不展地喊道。
“小姐...”
她哀叹道“屏儿,你家小姐一个月后就要去被别人毒打了。”
殷元看着笼子里呼呼大睡的小东西,心里好生羡慕。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这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了。
她心里没有远大的志向,只想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是不求上进也好,胸无大志也罢,她不认为这有什么可丢人的。
可这太难了。
“太难了啊...”殷元喃喃自语说道。
若不是护镇的庇护,就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怕是早就活不过那个冬天了。
光是活着,就太难了。
屏儿听的一头雾水,问道“小姐,谁要毒打你啊?”
敢对她家小姐出手,护镇大人决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殷元把刚才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转述给了屏儿。
屏儿听了之后,感到不可置信,为护镇辩解道“小姐,护镇大人他肯定不忍心这样做的”
“他忍心,他怎么不忍心。”殷元铿锵有力地说道。
她回想起十岁那年,殷必邪受了护镇的命令,在寒冬天的一大早就要去往崖下瀑布打坐,那时他才九岁。
十岁,本该外傅出学,护镇说要亲自指导他们。
两年后,护镇点名要与殷必邪切磋一番,命她坐在一旁观看学习。
护镇没有放水,动的真格,他出乎意料的接下几招,代价是断了两根肋骨,那时他才十一岁。
殷元还记得,护镇当时对他们说了一句话,他说“就这样的修为,你们以后只能选择被我打,或是被别人打。”
殷必邪回答他“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强!但我不会动手打人,我要保护你们。”
至于她说了什么,她没印象了。
现在真是应了那句,被他打,或是被别人打...
殷元岔了一句“屏儿,度川哥哥回来了。”
“啊?”屏儿惊讶的张大嘴,吓了一跳,手中剩余的几个小肉块掉在地上浪费了。
这几年她家小姐经常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屏儿看在眼里,心揪了一下。
“小姐可是见到他了?”
殷元说“见着了,还看到了尉长媛。”
思虑半响,她又说“查一下,看看她出府都是去的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