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会留在公司，所有事情先交给高总助。”宋泽远站在陈宁霜面前，抓紧时间边签文件边交待。
纪晓舒拿起包，问：“我们要不要告诉孙姨了？”
“到了X市再说。”
司机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纪晓舒率先坐在副驾上，她从后视镜瞥见宋泽远不赞同的眼神，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如果你敢说一句我没必要跟着，我就自己开车去找彭开成。”
“我什么都没说。”宋泽远带点小情绪地说。
纪晓舒回头，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你好好休息，到了之后我会叫醒你的。”
上了高速之后，纪晓舒往后看了一眼，发现他歪着头闭着眼睛小憩，呼吸平稳。纪晓舒此刻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跟他一起坐在后座了。
纪晓舒看着不断一闪而过的路标，想着回来要给康雨筠送一个大花篮，不过，还是要问清楚，阿远和康雨筠是怎么认识相熟的。
宋泽远在刚下高速不久就醒了，纪晓舒问：“如果彭开成手上什么都没有呢？”
“那就继续找，肯定能找出可以确定当年责任主体的证据。”
“为什么能确定彭开成手上有东西？”
“彭开成本身就是管钱的，我们这不是揪住人在查，而是跟着钱顺藤摸瓜。茂森等集团给盛林钱，而盛林给了何向瑞，何向瑞又给了彭开成，只要把这里面的资金流向捋清楚了，这张网里，谁都跑不掉。”
纪晓舒有点担忧地说：“我还是觉得何向瑞的责任比较大，不然他不会直接给彭开成钱。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爸爸会给何向瑞一大笔资金，他还有可能告诉何向瑞你爸爸的事情。”
“东湖出事，盛林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一个刚开不久的新公司，为了以后的发展肯定要择干净。像东湖那次是不属于大型事故的一般事故，出了事后，罚一笔，赔一笔，再出个人负责顶上也就算了，各类工程中这样处理的实在太多了。他们错就错在找我爸那种较计认真的人。”
纪晓舒不知道宋泽云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可能现在宋泽远都不清楚。
他继续说：“当年的裁决处罚已经执行了，盛林顶多被推上风口吹几天，你爸爸如果不想操心了，还可以直接宣布破产，等着盛林被收购重组，不妨碍他的养老。”
“我看你怎么就一心想要弄垮盛林呢？”
“这种常年赤字的公司，确实没熬下去的必要。”
“就是这样的公司，都还有人往里面大把大把的砸钱呢。”纪晓舒开玩笑说，随后意识到这并不好笑。
宋泽远点点头：“春和这家皮包公司的真正法人要尽快查出来。”
纪晓舒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疼，解决了一件，还有下一件等着，简直没完没了。可是她已经选择了自己站立的位置，无论遇到多少破事，都要握着宋泽远的手陪在他身边。
车子拐进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司机再三确定后，把车子停在一栋小高层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