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道:“得了吧,你就别吹牛皮了,不过……”
徐震之道:“不过什么?”
唐月道:“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办法呢,还是有的。”
徐震之道:“什么办法?”
唐月道:“我们唐门正宗的剑法,剑阵和绝世暗器,自然是不能传给你的,不过我可以教你轻功和一些简单的暗器手法,你觉得怎么样?”
徐震之兴奋地道:“好!太好了!”
唐月道:“我只是教一些简单的入门武功而已,你没必要高兴成这样。”
徐震之道:“只要你肯教就行了,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
唐月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那我就答应你了,不过,我先要告诉你,学武是很辛苦的,你怕不怕苦?”
徐震之道:“不怕,不怕,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着要弯腰行礼。
唐月连忙闪开,道:“你可别胡来,你比我年长,叫我师父,可不是把我叫老了吗?”
徐震之道:“闻道有先后,我向你学武,你当然是我的老师了。”
唐月道:“咱们是朋友间的切磋,不必来那一套。”
徐震之道:“好,我全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震之自供罪名,官府信以为真,因为自从赈银被盗之后,赈银就销声匿迹了,而徐震之怀揣赈银,证据确凿,所以官府不得不信,只待他伤好后,便押他去找寻赈银。
狱卒每日都送上酒肉和伤药,徐震之每日像神仙一样好吃好喝地供着,连老黑他们也沾上了光,但凡是鸡屁股,他全都包了。
徐震之背上的伤慢慢好转,但体内的寒毒却越积越重,每天发作三四次,每次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不知此病之危害,是以并不感到忧虑,只是靠喝烈酒镇压住寒气。
到了第五日,徐震之刚能站起身来,便迫不及待地嚷吵着唐月教他轻功。
唐月道:“你刚能站起来,就想飞啦?轻功等你伤愈了再学,我现在先教你暗器。”
徐震之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是。”
唐月道:“我们唐门的暗器天下独步,能够一次打出十几二十枚暗器,而且个个命中,绝不虚发,这些练起来十分复杂,现在我教你一次只打一枚暗器,你看好不好?”
她生怕徐震之心有不悦,说自己有私心,接着又道:“这样我也不算是违反门规了。”
徐震之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道:“如此甚好,我这个人脑子笨,先从简单的练起,再合适不过了。”
唐月从镖囊里掏出一枚飞镖,道:“暗器有很多种类,这种叫做飞镖,看好了,捏住这里,瞄准目标,腕上运上内力,甩出去。”说着右手一扬,飞镖脱手而出。
她出手极快,徐震之根本就没有看得清飞镖掷向何处。
“啊——”
只听得老黑一声大叫。
原来飞镖插入了他的屁股上。
老黑将飞镖拔出来,哭嚷道:“姑奶奶,你好像打错地方了吧。”
唐月笑道:“没有错啊,这里没有靶子,墙壁又钉不进去,只好借用一下你们的身体当做靶子了。”
老黑哀求道:“姑奶奶,你就别闹了,你就饶了我吧。”
唐月道:“你这人真是不懂得知恩图报,枉你吃了我那么多鸡屁股,现在做一下人肉靶子都不肯,早知如此,我把鸡屁股拿去喂狗也不给你吃。”
老黑一时语塞,他作为盐帮的老大,虽然干的是非法的勾当,但却时常以仁义道德,知恩图报这些道理教导属下,如今听唐月这么说,如果自己不做人肉靶子,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果答应了呢,又不知道会被伤成什么样子。
唐月嘻嘻笑道:“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笨得可以,我只是叫你做人肉靶子,又没叫你定定地站在那里,他要拿飞镖射你,你不会躲闪的吗?”
老黑道:“哦,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可要四处奔走了,你的徒弟要是打不中我,那可不能怪我啊。”说完嗖的一下,连忙躲在最远的角落里。
唐月见他抱头鼠窜的样子,甚是滑稽,不禁想笑,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帮之主,笑道:“不怪你,绝不怪你。”
徐震之道:“让那位大哥做靶子,不太好吧,这飞镖无眼,我要是失手射瞎了他的眼睛,那可如何是好啊?”
唐月道:“你呀,想得太多了,你一点武功根基也没有,就是让他原地不动地站在那里,你也伤不到他,更何况他现在像个猴子一样蹦来蹦去,你想伤他,那可难上加难了。”
徐震之道:“好,我听你的。”对老黑道:“老黑大哥,对不住了。”
老黑心道:“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你既知对我不住,那就应该给我个鸡腿吃吃,好好补偿补偿我。”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底想想,万万是不能说出口的。
唐月道:“徐大哥,你不用跟他那么客气的,他的皮厚着呢。”取出一枚飞镖递给徐震之,道:“该你了。”
徐震之照着方法捏住飞镖,还没有准备好,只见老黑双手抱着头,飞快地奔走,看不清楚他的方位,便随手掷出去。
只听“当”的一声响,火星四溅。
原来飞镖击中了牢门的铁杆。
唐月俯身将飞镖捡起来,道:“力道可以,就是准头不行,再练练。”
徐震之又连掷了好几次,飞镖不是钉在地上,就是打在铁杆上,心头不禁泄了气,怨道:“小月,能不能叫他站着别动啊?”
唐月道:“不行,你和敌人过招,难道敌人会站在那里给你打吗?只要你的内力够强,眼到心到,心随意转,不论敌人跑得多快,你都可以命中他,你内力这般深厚,一定可以成功的。”
如此这般,徐震之天天都在苦练飞镖。
只是不免苦了老黑,但是老黑也因此可以吃上唐月不少的鸡肉,嘴上虽是叫苦连天,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他只希望徐震之永远也学不会,这样就可以一直有烧鸡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