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已经坐下,陌千辰淡淡地开口道:“不知舍姑娘几时开始跟着舍老学习医术的?”
这边问着,那边,陌千辰端起汤药,吹了吹,而后浅尝一口。
药的苦涩滋味,令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喉结也吞咽地有些吃力。
“回王爷,民女……忘记了。”南祈低下头,小声回答。
“忘记了?那应该是还未记事起就开始跟着舍老学医了。看来舍姑娘从小便耳濡目染。”
本是一句寻常的闲话,南祈竟黯然神伤起来。眼底不禁波光闪动,脸色也不似之前那样平静,嘴角微颤,欲言又止。
发现她突然沉默了,陌千辰放下手中的药碗,问道:“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本王说了什么惹了姑娘不高兴?”
听闻他这样说,南祈受宠若惊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低着头说道:“不,是南祈一时走神,与王爷无关。”
话虽这样说,然而南祈的面色却再难轻松。这样一副模样,反倒引起了陌千辰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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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舍神医的用心医治下,陌千辰的病情稳定了许多。虽然到了夜里偶尔会有些发热,但是比起最初,已然好了不少。
每日临睡前,舍神医都要带着南祈过来替陌千辰把脉施针,确保夜里能有个安稳的睡眠。
转眼,在廉亲王府已经住了十日。这天夜里,舍神医依照惯例过来诊治,但南祈却并未跟来。
陌千辰不禁好奇地问:“舍老,南祈呢?今日为何不见她随您一同过来?”
老神医一边挽起自己的衣袖,一边答道:“南祈去给人家看病了。”
说着,便将脉把上了。
片刻后,当老神医将将松开自己的手,陌千辰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看病?南祈当真会看病?”
神医闻言,登时脸色暗沉了下来,冷言道:“然则,王爷以为我舍神医的女儿不懂医术?”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陌千辰赶紧颔首道:“是本王失言了。只是,舍老莫见怪,本王总觉得,南祈看起来不像是从医多年的医者。但舍老这么说,定然是本王弄错了。”
说着,陌千辰面带尴尬地强笑着。
神医听陌千辰如此解释,脸色瞬间柔和了许多,轻声叹息,道:“南祈……不瞒王爷您说,南祈当年刚跟着我时,那是绝顶地聪明。南祈命苦,自幼没了爹娘……”
听言,陌千辰有些糊涂,打断道:“慢,南祈自幼没了爹娘?那舍老您是?”
舍老浅浅笑了笑,道:“事实上,南祈并非我亲生。她是我出诊时收养的义女。只是……哎……”
随着神医的一声叹息,银针毫不犹豫地扎进了皮肉里。一阵酸麻感,登时冲击着陌千辰的大脑,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思考南祈的事。
好不容易捱到施完针,见时间尚早,便拉着神医说道:“舍老,您坐,方才关于南祈的事,您只说了一半,本王想知道后面的事,不知是否方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