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边挡不住了!”
咻咻!
马二木来的很快,比他更快的是驻守苪城的守军,在衙门府兵到来之前,听到丁狗蛋的呼救,原本在北城校场训练的丁大锤,即可率领驻军赶到。
没有兵刃傍身,几十名草原人连反击都做不到,在新式连弩的围殴下,几个呼吸间就全部倒地。
“保护侯爷。”
丁大锤翻身下马,抓起马鞍上挂着的防暴头盔,看着遍地狼籍的街道,带上头盔直接往里冲。
身后士卒都穿着防刺服,应喝一声,跟着丁大锤一举挺进,沿途遇到不管任何人,胆敢反抗者全部用电击棍放倒。
“二王子这次恐怕麻烦了!”
管事原本以为,对方不过是官宦子弟,亦或是世家子弟,并没有往侯爷这个身份想。
在管事看来,秦风一身休闲装,与河东兵穿的差不多,都是花花绿绿的服饰。
“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袭击侯爷,呵呵。”
丁狗蛋皮笑肉不笑,这次他真的怒了,青天大白日之下,在苪城之中,他丁狗蛋还随行护卫,差点被人行刺侯爷成功,他的脸往那放?
“狗蛋,你没事吧?”
有丁狗蛋的指引,丁大锤冲进东街,直奔杨记酒楼而来,五百全副武装军卒,眨眼睛就冲破马夫封锁,冲到杨记酒楼门前。
此时的秦风退进对面的布行,手里紧紧抓着手枪,两名近卫死死顶着门板,一旦被对方破门而入,秦风只能开枪射击,单靠两名近卫的电击棍,恐怕拦不住这么多人。
若不是怕激怒对方,秦风早就开枪了,身边带着几名女眷,一旦惹怒对方,秦风倒是不惧,就怕万一蔡琰等人出意外。
听到门外传来丁大锤的声音,深深的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不知不觉中惊出一身冷汗!
最惨的是丁狗蛋,他带着八名近卫冲入酒楼,还没冲上二楼,就被一张飞来的桌子砸破额头。
跟着一起冲进酒楼的八名近卫,一时间没料到,大厅中的事会突然发起攻击,三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九个人冲进酒楼,还没摸到敌人,就伤了四人,自丁狗蛋加入近卫营以来,第一次被打得这么窝囊。
好在有电击棍在手,这些草原人不知道电击棍的厉害,以刀剑抗衡,以一根电击棍的代价,丁狗蛋拿下了大厅控制权。
封锁门口不让外面的人冲进来,两名没受伤的近卫堵住楼梯口,终于等到了丁大锤的支援到来。
“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被丁大锤带人封住酒楼,二楼上的公子哥终于害怕了,从发生冲突到几百兵马赶来,绝对没有超过一柱香时间,这苪城的守卫也太森严了吧!
“干什么,直贼娘的玩意,是谁拿椅子砸我的,站出来!”
丁狗蛋捂着额头,丝丝献血顺着指缝流出来,半个眼角一片殷红,双目斥血欲择人而噬。
“不是我,我……”
被丁狗蛋盯着那人有些害怕,不仅往后退了几步。
“是谁?说,到底是谁?”
今天要是不报此仇,难消心头之恨,丁狗蛋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嘀嗒
嘀嗒
“不说就给他们一人一板凳,保准他们会告诉你是谁。”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秦风冰冷的声音。
这次丁狗蛋没回头看,整条街都被驻军包围了,如果这时候还没有控制住现场,不用秦风开口,这些人自己都该辞职回家抱孩子了。
“也对,对于你们这些蛮子,就不该讲道理。”
丁狗蛋接过大锤睇来的板凳,一步一步往跌坐在地上的蛮子而去。
“住手,我乃宇文野,是大汉护乌丸校…校……”
最后一个尉字都没说完,后发先至的秦风,字板凳劈在他头上,杨木板凳瞬间四分五裂,宇文野话未说完就晕过去了。
“这位将军,我们是鲜卑人,家父乃是朝廷亲封……你怎么敢?”
又一位站出来自报家门,这次丁狗蛋没在留守,以板凳拍出去,与秦风的暴击效果不同,这次没拍晕公子哥,倒是被一名袒中的汉子挡住了。
“跟你讲道理,你跟我玩硬的,硬的玩不过,你又跟我讲道理。
不管是突厥人还是鲜卑人,什么狗屁护乌丸校尉,在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
秦风丢掉手中的碎木板,看着脸色铁青的公子哥,满脸不爽道。
好好逛个街,秦风不欺负人就算了,这群欺男霸女的番邦,不仅无视巡街武侯的警告,私藏刀兵当街械斗,完全没把秦风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我乃大汉的臣子,你无权抓捕我们,我要见汉帝,我要见……”
秦风扔掉碎木板,不代表丁狗蛋也会扔掉,这次连丁大锤都加入进来了。
在几十把连弩的瞄准下,这群人只能扔掉刀剑,面对丁狗蛋的拍打抱头鼠窜,直到马二木赶到,才命人收押他们。
即可送去大狱,日落之前,我要清楚事情经过,办不到,你就去矿区,让章武回来。
驻军赶到之后,秦风已经让两名近卫,带着一队兵马护送回府了。
看着秦风满脸不爽的离开,马二木的脸色阴沉下来。
丁狗蛋发泄完了,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越过马二木,下楼领着受伤的近卫离开,北城除了训练场,还有伤兵营,头上的伤口需要处理,这么热的天,很容易发炎。
“眼下诸侯混战,侯爷一直没有出兵,并不是怕了各路诸侯,只是不想士卒过多伤亡。
有些事不用估计太多,潼关如今还在张大人手里,董卓都出不了关,至于朝廷,呵呵……”
丁大锤拍了拍马二木肩膀,也跟着丁狗蛋下楼,驻军主战事,城内治安问题归马二木管,他没有越俎代庖的习惯。
“把人带回去,顺便派人过来清算各店铺破损,该赔的赔,受伤的送伤兵营。”
吩咐随行的文书,马二木拍了拍额头,顿时头大不已。
“对了,让驻守四门的城门司,即可到城主府,东市巡街武侯队正,自己南城监狱督官,谁不来就让他自己找侯爷说去。”
马二木离开后,杨掌柜才敢冒头,从柜台下钻出来,看了看大厅,看到左边那面墙上,宛如一张倒挂的刺猬皮,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连弩刚刚开发,近卫营都还没配备,这次要不是,丁大锤碰上领着休沐的近卫,跟驻军训练新式连弩,想要这么快控制混乱的东街,可能要动用烟雾弹。
马二木审理很快,得到的结果却非常不满意,不是说这群人说谎,而是说出来的目的,让马二木有点哭笑不得。
“送贺礼,这个理由不错,你告诉我谁送贺礼,会连新娘都抢过来当贺礼?”
秦风掏出香烟点燃,会客厅内弥漫一股烟雾,狗蛋跟大锤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错愕之色。
“是的,这群蛮子到没有偷奸耍滑,被侯爷教给监狱那群疯子一弄,连自己几岁尿床都倒出来了。
拓跋宏是鲜卑贵族,拓跋部的小王子,宇文野跟拓跋宏一样,都是鲜卑大贵族之后,与慕容安、拓跋宏并称鲜卑三王子。
如今鲜卑族以拓跋部为首,驻扎在白擅一带,宇文部乘着公孙瓒与刘虞争斗,已经迈过长城骚扰上谷,偶尔还会小规模南下侵袭渔阳等地。
跟着宇文氏的还有慕容氏,以及数十个大小部族,大有乘着中原内乱,公孙瓒与刘虞争斗之际,攻占关内各郡,南下并州。
前段时间刘成派遣斥候北上,据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称,鲜卑各部,极有可能和匈奴人联合了,平阳外就有大量鲜卑骑兵游荡。”
照马二木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眼下河东只平定一大半。河东治城安邑,以及拿下的闻喜。
加上原本的大阳苪城,两城,后来打败了白波贼,从沿着黄河北上蒲坂、汾阴,回合方锐所部,正跟匈奴在平阳一线对持,皮氏、绛邑、襄陵、平阳正处于对线状态。
剩下的北屈、端氏、濩泽还在匈奴人手里,东垣、解县正清剿匈奴余孽。
排除平阳对持一线几个城池,大半个河东都落入了秦风手中,北方小部分县城,依旧被匈奴人占据。
若是此时匈奴人跟鲜卑人联合在一起,对秦风收服河东,会造成极大的麻烦。
就算收服了河东,不把盘踞河套的匈奴人驱逐,对秦风接下来的计划也存在非常的影响。
单单一个南匈奴,就让秦风耗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若是并州再被鲜卑人占据,时刻威胁着北浦等北方一带,秦风想要开发晋阳的矿产计划就要延后了。
“壶关守将是谁?”
思绪涣散,猛然间想到一个可能,这次遇袭极有可能跟袁绍有关。
“根据斥候打探的消息,壶关现任守将,乃袁绍麾下大将文丑。”
对于北方战情,麾下诸将都非常关心,自魔柱山一役后,袁绍对秦风就心存不满。
不仅在军事上跟秦风对着干,就连商业上也唱反调,限制秦氏商会进入翼州。
秦氏商会的商品,只能卖到中原兖州或者青州,再由兖州或青州的世家接手,再专卖到翼州境内。
公孙瓒跟刘虞争夺幽州归属权,两人大打出手,无暇估计鲜卑各部。
幽州上党、渔阳、广阳、代郡一直都是混居,鲜卑人并不比汉人少,就连涿郡都有不少鲜卑人。
鲜卑人不参与公孙瓒与刘虞内战,不代表这些草原人没有想法。
自古以来,边境异族秉承这欺软怕硬个性格,大汉强盛是,他们就进贡俯首称臣。
一旦汉人势微或者内战,这些异族就像养不熟的白眼狼,时时刻刻准备扑上来咬一口。
后期的步度根、轲比能之流,就曾趁着中原内战,多次兵犯幽州各郡,自己翼州中山国、河间等郡县,并州就更别提了,雁门、云中一带,自始自终都在异族统治中。
“沿雁门马邑南下,或者南下中山国西出壶关,不管是那一条,袁绍都不可能不知道!”
秦风思索一会儿,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挥手让马二木几人先离开,自己呆坐在偏厅静坐,时而揉搓着眉头,时而捏着鼻梁叹气,烟雾一直弥漫着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