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锦自小便听说江南之好,自蜀地出发,游经多地,三月后便至金陵。
“江南城府果然风光无限,人杰地灵,忆往日东吴大帝之崛起,可见江东此地不愧为宝地呐。”叶云锦心想道。
不日便可至江南府都金陵城,云锦也不心急,此时已是未时,太阳已经有西斜之势,应早寻歇脚之处。云锦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前日云锦歇脚于青平县,县内虽不富裕,然百姓大多安居乐业,耕地捕鱼,竟是一派祥和之景。
云锦路途游历以来,所见之事也多样多种,竟无一地如江南这般民乐国安。
云锦所过之地,有百姓安居乐业之所,有富甲一方之地;然也有贫苦之地,天降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也有府都苛政暴税,民不聊生之处。
叶云锦本是出世之人,不习儒家入世之学说。但对如今天下之状仍是疑惑不解,天子并非昏君,但世上仍有如此之多的百姓无家可归,恶匪作歹。叶云锦心积不平,便弃之安宁生活,入尘世除恶安良。
扬子江畔,微风拂面,杨柳清香,此处风华是云锦于蜀地不曾所见,便逗留游玩。
手握白玉两仪剑,身着翩翩净白衣,于江畔行走,竟形成一道绝世美画。
江畔过去有一木屋,正有一渔民打渔归来。却不曾想竟有三五盗贼从林中窜出。手持铁器,将那渔父逮住。
叶云锦正目睹此幕,白衣起舞,便向事发之处疾跑而去。
然两处虽然目力可及,但仍相隔甚远,云锦早已全力而行,却难以短时内接近。
叶云锦懊悔至极,若非留恋江畔景色,那渔父此时应不会有有次厄运。
云锦悔恨贪美景,青衣林中展身姿。
竟有一青衣侠客于林中而现,三五下便逼退盗贼,又拂衣而去。
云锦心觉惊奇,心想道:“金陵府竟有此等侠客,武功不下于我,并且也当有正直不曲之心,为金陵府除恶扬善。”
转念云锦又觉得疑惑,金陵府地如此富饶,百姓安居,怎会有这些盗贼作恶于世?
心中疑惑间,仍未放慢脚步,至于渔父舍前,站定,问道:“老伯,我为蜀中人士,初入金陵,此地富庶,百姓和睦,为何仍有盗贼行恶于世?”
渔父,并不惊异,收网而缓缓言:“刚才那我恩人也是这么问的,中原今年有罕见的大旱,粮食没有收成,就有大批的流民逃荒到金陵城。他们无依无靠,就做起了这些勾当。”
此时从渔父家舍中走出一公子,虽着衣朴素,但气宇轩昂。公子向渔父行礼道:“多谢老伯收留时日。近日竟有流民为寇,金陵府也不安宁了。”
渔父笑道:“苏秀才客气了,倒是老朽这破落小屋委屈苏秀才了。”
“怎会委屈,小辈倒是要感谢老伯多有照顾,这段时日劳烦您了。”说着便从包袱之中取出几颗碎银,递于渔父。
渔父回绝道:“苏秀才不用这样,我只是粗茶淡饭招待,不值得你这这么多银子。这银子我不能要!”
云锦竟惊叹,金陵城府果然人杰辈出,此人不仅知礼尊老,本不富裕也要知恩图报,便是他也要敬佩。
秀才见渔父回绝不收,如何劝说都不肯收下这银子,略一思索,便道:“老伯,如此如何,我用这银子雇您送我去金陵,这些银子就当是小辈给您的报酬。”
渔父思索片刻,若再拒绝,便有些不讲理了,索性便答应了。
……
金陵城。
苏府。
苏立在偏院与萧顾二人喝茶吟诗,便说到此行路上所遇之人与事,听其道来:
青平一路二三里,忽遇四五人家。路途仍有七八里。天色九分昏,渔人借宿食。
十里春江九里皱,八面清风齐刮。却有贼人六五人。四三围草舍,二侠救一回。
萧顾两人听之也觉甚奇,金陵府向来安宁,如今怎会有打家劫舍之徒行迹于此。又叹竟有行侠仗义之人,便羡慕起来。但奈何江湖险恶,他们本是读圣贤书之人,怎能舞刀弄枪,若山林中人。
一天道:“如今天下虽然不曾有战事,但年有荒灾,朝有腐臣,便苦困是百姓罢。如若有朝一日可科考高中,为官一方,我便要杜绝此情此景之发生。”
“弟有此志,必成功就名,为天下百姓谋福谋利,定是流芳百世之贤臣能士。”立一道。
“弟感谢兄此言。表兄乃金陵府人誉第一才子,定能高中,兄若为朝中重官,必是清廉朝臣。”
“弟言过也,兄虽为文士,但心中却是向往江湖侠客煮酒江湖那般潇洒。”
“没想到立一虽是一副文人骨,但竟有一身侠客胆啊。”明知笑道。
苏立不解道:“表兄有八斗才学,学富五车,若入朝中,定能为一跃为朝中风云人物。为何要羡江湖人士。”
“弟不知,高居庙堂身心皆为之所束,远不及在野之自由也。然兄深知,江湖遥远,怎是我们这些舞文弄墨之人可触及的。”
“心有江湖,自然处处为江湖,立一虽未能见江湖之广阔,然心胸宽广,自然能洒脱如在江湖。”明知忽然言道。
立一将茶杯递于明知桌前,道:“明知,子湘以茶代酒,多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哈哈哈哈!”
顾明知道:“茶水有何味道,若是感激,请我去饮酒如何?”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金陵城中最是美味之酒便是你青玉堂的花间酒。你要我去何处请你饮酒呢?”立一笑道。
“那你便去我青玉堂饮酒,如何?”明知道。
“不日便来,明知莫要着急。”
此时陆远匆忙急走入偏院来,道:“大少爷,萧公子,顾公子,已经到了,快去迎接吧。”
“表兄,明知,我等不要怠慢了,快出门去迎接吧。”
说话间三人便已站起,整理衣裳,出门迎客。
此时苏府门前便已站定了苏家家主、萧家家主、顾员外以及他们的妻子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