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不好意思,今日略有小雨,各位听我说来!
说是钱府婚宴之上,新婚娘子不见踪影,饶是临安各家人马出动皆未寻得踪影。
回其江府之中,金陵才子萧子湘忽有言道:“我与临安金府公子有交,知晓其爱慕江伯父之女。又使人暗中查得钱府非是正直之家,一不愿见好友颓废半生,二不愿见江伯父违心嫁女,三不愿江小姐记恨父亲,便出此下策。令伯父与江兄担忧,实是子湘不对!”
听得萧子湘之言,江文昌心中焦急便也缓和,道:“萧侄子不愧金陵第一人,才思敏捷,思虑缜密。此次闹剧,倒是令萧家笑话了。”
萧子湘道:“否也,人言,家家户户皆有一本难念的经,江伯父之难,子湘亦是了解。”
江文昌听其言,却是起了兴趣,问道:“贤侄如何得知此次嫁女非我所愿?”
“人人皆知临安江府乃天子门生,书香门第,世代进士;而钱家虽是世代越商,丝绸锦缎遍销江南。然两家虽同处临安四府,却也从未有交集,此为一点。后有听得钱府近年生意兴隆,隐有越江府之势。”
江平听得此话,却是不解,道:“如此说来应是其钱家以其财势而服我江府,怎会成我江家不愿?”
“非也,钱府近年生意如何,非是其表面所言。金陵城中有一顾家,正是子湘好友之家族。顾家入江南以来,贩蜀锦以生活,近年生意已越为江南丝绸第一商,何来他钱家生意兴隆之说?”
听完萧子湘此番言论,江文昌暗暗佩服,萧正则竟是培养出如此人才!
江文昌道:“贤侄所言不错,便是那钱衡父子非是正直之辈,我才不愿将小女嫁与钱家!”
萧子湘又道:“子湘明白伯父难处,怕是钱家要挟伯父。”
听此言,江文昌叹一句,道:“唉,确是钱家手握我钱家把柄,才不得已将楚思嫁与他钱家!”
听完此言,萧子湘忽又不言,任江文昌再道:“倒是小女麻烦侄儿照顾了!”
萧子湘拱手而道:“伯父客气,楚思妹妹子湘定是无微不至!”
“那就多谢侄儿了,待此事得以解决,再接思儿回府。”
话已至此,萧子湘已是明了江文昌之意,随即便拱手告辞。
江平替其父送萧子湘出府,回大堂,道:“这萧立一竟是如此心思缜密,明察秋毫之人!倒是以前小瞧这金陵萧家了!”
江文昌微微点头,亦道:“往日萧家同我江家一同受天子之封,其萧家门风不逊与我等,若非先帝之时朝廷昏庸,恐这萧正则亦是当朝重官也!唉,如此想来,我江家确实不让其萧家了!”
话分两头,西子湖畔,萧立一偶遇明知与初九二人。
曲悠舞媚酒醉人,风舒云卷柳抚尘。行道碧镜映天青,飞楼雀替绕云纹。
道是一座烟火繁华,飘酒溢光之楼,昼有酒客络绎不绝,夜有歌舞山湖揽月。
西子湖桥头,立有三人,近而细看,原是萧立一与顾明知,此刻正随算命女子初九观游美景。
只听得初九悔恨而道:“可惜可叹!绝好一座楼,绝美一壶酒,怎几日不见,便已香消玉殒了?早知如此,前日便应多饮几壶!”
明知听此言,笑道:“姑娘可真是好酒量!这抚仙楼虽毁,然江府财阔,不出几月,便可再立一楼抚仙于此!”
初九忽有寞落之色,叹道:“楼去酒存,人去难回!”
听得初九之意,立一问道:“先生此话何意?”
“前日忽得师尊之令,师尊云游回归,命我速回修行。唉,临安城美,抚仙酒香,修行路苦,恐再无此行逍遥时光。”
立一亦道:“世间有繁华似锦,天下有美酒无限。可人生仅仅几十载。《逍遥》有言,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于此相较,人之如蜉蝣也。”
明知却道:“人生如蜉蝣在世,朝生暮死,然人生在世,为流芳百世,为光耀门楣,萤火虽小,仍可光耀一隅。”
初九道:“顾公子有志,然世俗追求之名利,不过风光一时,死去缘知万事乃空。师尊有言,世间繁华不过过眼云烟,修身遁空门,悟道破红尘。”
明知笑道:“我乃商户,本就是世俗之人,商人逐利有何不可。”
初九言道:“顾公子来日定是富贵代代之命,今日此卦已卜与你!”
“多谢姑娘吉言!”
“不知萧公子有何志向?”初九又问立一而道。
“先生既已卜卦于在下,早应知晓在下心中之意罢。”
听立一之言,初九却是莞尔而道:“萧公子不言我倒是忘却了,早日便已卜卦于你,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多谢先生美言,恐是在下难应先生之卦。”立一拱手又言。
又行了路几里,绕湖游了几番。初九才拱手而谢萧顾二子,道:“几日来多谢二位公子款待,其间多有麻烦二位!”
“哪里哪里,结识姑娘亦是一番缘分,何言麻烦?”明知笑道。
立一亦是拱手而道:“我等亦要多谢先生先前替我二人解木盒之谜,此去修行长路漫漫,望先生多保重!”
初九本是欢笑,听此二人之语,眼中竟忽有回转流光,兀地玉珠坠下。“二位公子亦要保重,尘世虽繁华,却也多灾难。念你二人请酒招待之情,来日本姑娘会替你二位消灾一回。”
初九本红妆,不似男儿郎。话道出便有哽咽之意,还未待二人回答,初九便已转头而去。
只听得萧顾二子身后言:“先生保重!”
“姑娘保重!”
行红尘来路临安,道前程浮云万里。饮酒算卦短人世,交友同游长情缘。
望初九远去之身影,明知才感慨而道:“二八女子,无依无靠,竟只凭算卦本领,行迹临安几载,初九姑娘确实令人倾佩!”
“是矣,前路漫漫,不知这位先生日后与我等,与世人,又是何等不同前程?”立一感叹道。
“人各有命,我等自是应走好脚下之路,前月听得白相言与家父,上念我家中与朝廷交情,有道与圣上我有考取功名之志,便给予我此次科考之机会!”明知笑道。
“此事明知为何不早言说与我,如此好事,可令我二人痛饮一席也!”立一喜悦激奋而言。
明知却是笑话这等忘事脑袋,笑道:“你当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可往那儿好好瞧瞧,这偌大一座抚仙楼废墟还立于西子湖畔!你我二人何处饮酒?”
立一折扇收起,却是笑道:“非要这抚仙楼之酒才可下得了肚不可?”
明知忽收其笑颜,正色而道:“早时你饮抚仙楼之酒时便也应明了,这江家为何势大,抚仙楼为何门庭若市,酒客络绎不绝?”
立一道:“此事回客栈再细说,此处人多眼杂!”
西子湖送仙远去,抚仙楼美酒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