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楼,雅间的房门都紧闭着,司徒存孝闭上眼睛,鼻尖隐隐传来胭脂身上的百花香的气息,心道:这女人就是女人,就算你能藏起来,却藏不住身上的味道。顺着香气来到一个雅间的门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真是难得老贼能找到这样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在门外等着。
不多时,一个小厮端着茶点过来,轻敲三下门板,门板便自动打开,司徒存孝一个闪身跟了进去。
屋内正对着门的软塌上,司徒尚品正放开胭脂的柔荑,一副气定神闲的端坐着。倒是胭脂,娇躯半倚在男人身上,难得一见的柔顺样子。
小厮放下茶点躬身就要退出,就听女子说:“再拿些菊花酿和几盘小菜来。”小厮并不抬头,只是应是退出房间,而司徒存孝则躲在门边的柱子后静静听着。
“掌门——,你那儿子真是缠人呢。好好的房间都呆不成,非要到这茶楼来。”胭脂嗔怒道。
“美人儿,等我真正坐上这掌门之位,到时候你还怕没有时间与我一处吗?”
司徒存孝冷笑,心说:这两个奸夫**,真不知道这胭脂是不是瞎了,竟然看上这么个糟老头子!
“况且,我现在已经知道,”司徒尚品的声音冷冷道:“那小子根本不是我的儿子!哼,居然在我眼皮底下装了这么久!”
司徒存孝闻言,心脏猛地一缩,原来这老贼早知道了?!却还装作不知,一把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掌门不要动气,这次那人不是来了吗?我们何不来个借刀杀人?”女子的声音柔媚,内容却透着冰冷。
“哦?美人儿有什么妙计?”司徒尚品说着,将手揽过女子芊细的腰身。
“诶呀,掌门——,我跟您说正事,您却要调笑我。”说着软软的推推男人。
“好好好,不逗你,你说来听听?”
女子直起身子,倒上两杯清茶慢慢道:“只要我跟那人说,你那便宜儿子是太子的心腹奸细,您猜会如何?”
男人接过茶杯,并不言语,只等女子继续说道:“以我对那人的了解,怕是他活不过第二天了,呵呵呵。”
“可是你能确定那厮会心甘情愿送上门去?”
“当然,他可是眼巴巴的盼着那人助他呢。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哼,不过是梧州国的细作,恐怕是为了我一位故人,来取我的项上人头。”
“可是照您说的,他在您身边应该时日不短,为何迟迟不动手呢?”
一阵静默后,只听司徒尚品道:“怕是那位故人不想我轻易就死吧。”
正在这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而声音却是从地板处传来,看来为了隔音,这雅间的门板经过了特殊处理,以至于房内的声音传不出去,只有扣动门板才会传来声音。
门应声而开,司徒存孝擦着前来送菜的小厮身边闪出房门。
待到房门再次关闭,女子才快速起身站起,对身旁人冷冷道:“人走了,我们也走吧。”
“好不容易见你一次,这就要走?”司徒尚品往面上一抹,眨眼变成了另一幅摸样,棱角分明的面孔配上那身老气横秋的衣服,说不出的违和感。
蝶影揭掉伪装,带上面具冰寒的声音传来:“穹禄,你若想死只要跟我说一声。”转身进入一边的屏风后。
“诶,可惜了这一桌酒菜,”丢掉手中拨弄菜色的筷子坐起身,不无寂寥道:“又要乖乖回去陪凤四公子喽,看他和他那小侍女一天到晚打情骂俏的,搞得我孤单寂寞冷啊。好不容易美人在怀,这司徒存孝还真是没耐心,多呆一会儿会死吗?”
蝶影恢复了自己的装束转出屏风,不耐烦道:“哼,就该让你呆在梧州,蒙狐都比你好些。”
“蒙狐?卝主坐镇,他回来那还有用武之地啊?还是我比较合适,呵呵,我合适给你跑腿儿。”
懒得看他谄媚的表情,蝶影转身消失不见。
司徒存孝疾奔回到丈剑门,这一路上思忖良久,由此看来,这是要逼着自己下手了!想靠那人的力量折断司徒尚品那老贼的羽翼,让他一败涂地的死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如今之际,只有想办法将那老贼擒住,再套出那物件的下落。回忆刚刚听到那蛇蝎女人的话,让他更是怒火攻心!这女人为了重获自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初怎么不想着用色相求自己呢?难不成是看着自己只是个堂主?真是......
回到丈剑门,司徒存孝料定那老贼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不如趁机去他书房再查探试试,思及此处便马不停蹄的向司徒尚品的飘渺斋去。走到门口,隐匿身形,将两个侍卫定住。推门进去,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查找起来。
正当他查找之际,突然听到暗门处发出响声,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目光与出了暗门的司徒尚品碰了个正着。
司徒尚品先是一愣,随即冷声问道:“存孝,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来我书房?”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面色更冷了几分。
“我、我,”司徒存孝一时结巴道:“哦,之前一直求父亲将汨罗剑法借来一看却未能如愿,今日本来想再求求父亲,哪知父亲不在,所以、所以我就......”
司徒尚品闻言眼睛微眯,坐到桌前道:“你是我的儿子,我的东西迟早都是你的。”定定看了儿子一眼又说:“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给你是我给你的,我可不喜欢你惦记我不给你的东西!”语气中透着寒凉:“还有,汨罗剑法不要随便出去说,让我知道一点风声,我绝饶不了你!”
“是,儿子知道错了!”司徒存孝行礼,低垂着头。心说:这老贼还装的真像!明明知道了我的身份却不点破,哼,看来还真是想借刀杀人了?手上滴血不沾,算你阴毒。
“还有事?”
“没、没有了。那儿子先出去了。”司徒存孝忙退出书房,临走解了门口两位侍卫的定身术道:“父亲的书房重地,你二人不好好看着还打盹?”
“司徒堂主?”两人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忙应道:“属下知错,不会再犯。”司徒存孝闻言,冷哼一声离开。
司徒尚品盯着儿子离开的方向,疑惑道:“这小子难道真是为了汨罗剑法?”可是,总觉得他刚刚的神态不像说实话,难道是为其他什么东西?环顾书房,沉思起来,这个儿子最近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可如果是为了那件东西,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绝不能留他!想到这里,眼神中透出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