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众人们继续行路。中午歇息打尖之后,特鲁向王勇指明了前往洛均大营的方向,两人各道珍重,依依不舍的分手,王勇领着麻忽儿众人独自前行。一路上,就把洛均大营里的变故向麻忽儿、荷娜众人叙说了一遍。麻忽儿众人听了,自是心中惦念,巴不得早一刻赶回营地去。
又是行到将近黄昏时候,遣去先行的探马飞一般地返回报告,说是已经找到了大营,木胜长老闻说王先生回来了,十分欢喜,特意遣了兵马前来迎接。
王勇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催促着众人速速前行。
不一会儿,前面烟尘大起,一彪人马迎面赶来,打着的是木胜长老的旗号。
旋即,两拨人马接近,那边厢,一员大将高声叫道:
“王先生,欢迎回营!”
王勇应道:“啊,原来是普努尔丁兄弟,多日未见,一向可好!”
普努尔丁奔到王勇面前,微微一笑,举手行礼。道了一声“辛若!”
他的眼睛却向王通身后望去,一眼看到了荷娜姑娘,似乎是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叫道:“荷娜姑娘,你也回来啦?甚好,甚好!许多人都为你担心哩!”
荷娜姑娘微笑颔首,态度端庄。问道:
“普努尔丁大哥,自从我离开营地以后,我家兄长嫂嫂可还好么?”
普努尔丁略一沉吟,荷娜担心地问道:
“怎么啦?普努尔丁大哥,请你直言,不必顾虑。”
普努尔丁急忙说道:“赫腾大哥大嫂都很好,族人们也都很好。就算是有一些小误会,既然荷娜姑娘回来了,便也不算什么了。”
荷娜与王勇对望一眼,俱都无语。
王勇心想:“我与普努尔丁相处过一段日子,他的为人倒是不错,不过,他毕竟是木胜长老的儿子,当然是袒护着自己老爹啦!事态没有明朗之前,一切小心,不要乱讲话。”
普努尔丁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路上,与王勇敷衍着闲谈几句,谁都提不起兴致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便回到了洛均大营,将进营门之时,王勇向着普努尔丁一拱手,说道:“好兄弟,多谢相迎,我现在要去向史林军爷复命,兄弟你请自便,不必再陪着我啦!”
普努尔丁急忙说道:“我爹爹吩咐我啦,咱们要酬谢王先生的功劳,我爹爹已经在中军大帐设下酒宴款待王先生,史林军爷与扈伦大人也都是要出席的,咱们一同前往吧。”
“哎呀,怎敢劳动几位大人的虎驾呢?惶恐,惶恐!”
“理所应当,不必推辞。”
“好吧,那就一同前去!”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
在中军大帐前下马,一名陌生的待卫军官拦下众人,说道:
“请普努尔丁公子陪着王先生进帐赴宴,其余的兄弟们各自回营去歇息吧……哎呀,这一位姑娘,定是荷娜姑娘咯?也请一同进帐。”
于是,麻忽儿众人散去,普努尔丁邀着王勇与荷娜走进了大帐。
大帐中间,是莫托小王子的座位,空缺着,没有人坐。按照往常的惯例,史林军爷坐在族长座位的左手处,扈伦大人坐在右手处,扈伦大人的旁边,新设了一处座位,坐着的,就是木胜长老了。木胜长老平日里总是一付严厉冷傲,不苟言笑的模样,这时候,却又增添了几分得意洋洋、颐指气使的神情。
史林军爷还是平日的样子,红扑扑的脸颊,露着和蔼的微笑。扈伦大人却好像有些悻悻然的神情,时不时地,忍不住用眼角扫一下坐在一旁的木胜长老。
王勇在帐中站定,行过了礼,史林军爷高高兴兴地与王勇打招呼,三、五句闲话,分别与王勇、普努尔丁、荷娜,都打过了招呼,谁也没有冷落。然后,史林军爷就请三人快快落坐。
木胜长老大喝一声,“王勇!你可太不像话啦!”
王勇应道:“我怎么啦?”
木胜长老说道:“那一日,我在八麻老哥的营地里,吩咐你去探听消息,你可倒是好,怎么把人家荷娜姑娘给拐跑啦!教我怎么向八麻老哥交待呢!唉,唉,我的老脸都被你给丢尽啦!”
王勇沉声应道:“赫腾大哥把荷娜姑娘托负给我,要我照顾好她。怎么算是我私自拐跑的呢?此事情由,请木胜长老一问赫腾大哥,自然明白。”
荷娜也说道:“不错,我兄长亲自向王勇大哥请求,我可以为王勇大哥做证。”
木胜长老一时语咽,无言以对,禁不住蹙起双眉,露出了恼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