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设营地点之后,麻忽儿指挥着众兄弟们忙碌起来。明海携着阿欢,还有那新来的波图武士,这三人便策马向营地外跑去,跑出三百余步,在几株树木下勒住坐骑,跳下马来,聚作一处,交谈了起来。
麻忽儿与王勇远远地眺望了几眼,麻忽儿说道:
“王勇大哥,不知又有什么变故了,明日咱们要去与谁交战呀?”
王勇说道:“三家部落已经联盟,自然再无相互攻打之理。若不是去围捕上官图真,便是与汉人交战。”
麻忽儿看了看王勇,笑了笑,说道:“若是如此,再像昨天那般作戏,恐怕就糊弄不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王勇听了这话,真个发起愁来,叹道:“麻忽儿兄弟,你这话很有道理。那可怎么办呀?”
麻忽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便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这时,众人们开始架设帐篷,麻忽儿与王勇便一齐走过去,搭一把手,一齐忙碌了起来。
另外的族人们开始点火做饭。今天行军匆忙,没有搞到新鲜的牛羊肉。狂奔之下,随带的牛羊也都跑丢了,一头不剩。不过,前天买来的牛羊,宰杀之时,便把剩余的肉块都烤到五、六分熟,还有不少剩下来的,足够今日食用。这时取出,再加热一下,就可以了。今天的时间充裕,便又有族人们取出面粉,打来清水,烤制新鲜的面饼。不一会儿的工夫,肉香、酒香、面饼的清香气息便传满了营地。族人们的情绪也变得高兴了起来。
等到晚饭已经做好以后,明海三人仍然没有谈完。无奈,众人们只得等待着。又等了大约有三五盏乳酪茶的时间,明海三人这才骑马回来。甫进营地,明海便大叫着,“兄弟们,你们先开饭呀,不必等着我们。嗯,麻忽儿兄弟,你来,有事与你商议。”
麻忽儿站起身来,说道:“弟兄们,开饭!我把明海大人他们的那份牛肉面饼捎带过去。”
明海三人已经驰入营地,在中央的大帐前跳下马,走进营帐。明海一扭头,又笑道:“王勇兄弟,你也一起来!”
王勇急忙也站起身来,与麻忽儿两人,四只手,提满酒食,走了过去。
钻进帐篷,两人把酒食满满地摆了一桌子。阿欢与波图都是奔波了一天,十分饥饿了,不觉眉开眼笑,嘴里嘟嘟哝哝的,抓起面饼、牛肉,大吃大嚼了起来。
明海笑道:“两位兄弟请坐……哎呀,不必拘礼,便坐在一处吧……咱们也一边吃着,一边讲话,请,请!”
麻忽儿与王勇依言,也抓起食物,吃了起来。吃了两三张饼,许多块牛肉,饮了一大袋酒,明海这才缓缓地开口讲了起来。
“两位兄弟,刚才这位波图大人过来的时候,讲了几件事情,都挺有趣儿的。其中,有一桩事,却要向你们打听一下了。”
麻忽儿与王勇对望一眼,麻忽儿说道:“明海大人,请讲,小人知道的,必无不言。”
“很好,很好,”明海笑道,“我来问你,贵部的虎卫军里,可有一位名叫特鲁的军人么?”
“有啊!怎么啦?”麻忽儿答道。
“这个……这个……”明海沉吟着,问道,“此人是不是犯了军法,私自逃匿在外呀?”
麻忽儿奇道:“有这样的事么?我却不知……”又扭头看了看王勇,向他问道:“大哥,你知道么?”
王勇也摇了摇头,说:“没有呀!没有听说呀!”
“怎么,两位与这个特鲁平日可相熟么?”
麻忽儿摇了摇头,说:“咱们不是一个宗族的,平日里没甚来往。”
明海点点头,又看了看王勇,笑向他问道:“你呢?你与特鲁相识否?”
王勇心里吓了一跳,暗想:“他怎么这样问我?难道是故意盘问吗?”
此时,容不得王勇细想,王勇只得说道:“我以前与特鲁兄弟素不相识,还是自从乌浒河救驾之后,我才与特鲁兄弟相识的,以后嘛,各自都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也没有见过几次面。”
明海略觉惊讶,说道:“怎么,乌浒河救出莫托小王子,便是此人吗?”
麻忽儿与王勇一起答道:“正是!特鲁救出了莫托小王子,一战成名,做了小王子的亲随侍卫,便仿佛是一步登天一般!在咱们族里,没人不晓得此事的。”
明海说道:“乌浒河那场截击战斗,我也略知一二,据渥斡大人所言,指挥这场战斗的将领,必是智勇双全之人,不好对付呀。不想竟是此人。”
说罢,明海看了看旁边的波图。波图的脸上红了一下,有些局促地说道:
“哎呀,此事我却不知。”
王勇了听那两人的对话,不由得为特鲁兄弟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