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奔跑着,王勇心中思忖,感到十分奇怪。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完全可以肯定,之前在那第二座山峰上看到的那几名骑兵,决不是自己幻视,而且,也肯定不是术虎那几名具装骑兵。既然如此,肯定是敌人的骑兵。却为什么不趁着已方通过时进行拦截呢?敌人的兵力不够吗?
另外,术虎那几个人怎么样了?现在还追不上来,恐怕他们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了。唉,盼望他们能够平安返回后方才好!
一面想着,众人们眼看着就要奔近第三座高峰了。
身边的百夫长“呸”了一声,恨恨地说道:“王先生,你看见了没有,敌人已经占领了那座山峰啦,能看见的至少有三十多名骑兵,还不知道山坡后有多少呢!”
王勇左右打量一番,指着右边的一座小山丘,说道:“奔上去,看看山丘后的地形,最好能够绕过去。”
这时,第三座山峰上的敌军阵里,十余名骑兵冲下山坡,呐喊着,冲杀过来。
山路陡峭,怪石嶙峋,藤木蒿草缠绊,敌人冲锋的速度十分缓慢,两、三名骑兵的战马竟然失蹄跌倒,人马滚作一团,幸好骑兵之间的距离很宽,速度又慢,左右前后的同袍们都及时控马躲过,这才没有撞倒更多的同伴们。
王勇队里的马弓手们也奔出队列,乱放弓箭。那十余名敌骑不敢恋战,拨马退回本阵。
王勇众人奔上右侧的那座小山丘,举目四望,不由得都是暗暗叫苦。小山丘的后面,一片险峰深谷,山势弯延高耸,一眼望去,竟然没有可以通行的路径。
那百夫长回头望望第三座高峰。山坡上,几名跌倒的敌人士兵,正在徒步奋力向山峰上跑去。摔倒的战马在坡地上打滚、嘶叫,竟然没一匹能够再站起来了。
那第三座山峰,坡道陡峭,藤棘横生,不适合骑兵行动。
百夫长打了个冷战,心生怯意,指着右边的深谷险峰,说道:“王先生,遣几个兄弟过去探探路吧,草树遮蔽,站在这里,看不太清楚呀。”
王勇面色凝重。摇了摇头,说道:“咱们耽误不起呀!还是展开强攻吧。”
百夫长咬一咬牙,叫道:“王先生,请你下令吧。”
王勇叫道:“刚才首先通过断崖小路的披甲骑兵,在这小山丘下,列队待命。”
一半的披甲骑兵应令,驱马奔下小山丘,排列成进攻队形。
王勇又叫道:“第七小队的轻骑兵跟随我行动。小队长,你再从其他小队里挑出最强壮的兄弟,随同你行动。”
那名小队长高声应令,立即执行。登时,呼喊声,马蹄声响成一片。
这时,王勇眯起眼睛,不再说话,抬头向那被洛均人占领的高峰上望去,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那名百夫长等了半天,看王先生什么表示也没有,焦急起来,说道:
“王先生,我的任务是什么?请你指示。咱们也好赶快行动呀。”
一边说着,他转过头来,望着王勇。心中虽然焦急,却也有几分好奇,想要看看这位王先生到底会怎样解决这个难题。
王勇抬起手来,指着那座高峰,说道:
“还是按刚才的那个办法行事,我强攻山峰,以攻为守,掩护你们通过隘道,你也不必等着我们得手,只要我们冲上三分之一的山坡,你就带着你的部队立即行动,迅速通过,然后,转向谷口大营方向,不必等待我们,立即发起进攻,咱们就算是成功啦!”
“可是,你们怎么办?”百夫长关切地问道。
王勇不答,继续说道:“你看,从这里望过去,直到那个拐弯处,一直都处在峰顶敌人的射程之内,如果敌人向你们射箭,不许停留,迅速通过。”
百夫长点了点头,又重复地问了一句:
“王先生,你们怎么办?”
“我的事情嘛,你就不必操心了,”王勇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能脱身,就会前来追赶你们。嗯,对了,兄弟,我问你,等到了谷口以后,你打算怎样安排进攻呢?”
那百夫长应道:“咱们就这么一点儿兵力,硬拚是不行的。趁着敌人没有防备,咱们四处搔扰,动摇敌人的军心。”
王勇点头,十分赞许,又叮嘱道:“派遣几名兄弟去试着进攻谷口大营,探一探虚实。另外,千万不要忘记要四处点火呀。”
“不劳王先生嘱托,兄弟自然省得。”
王勇感到很满意,正要打发他去做准备,自己的余光忽然瞥到他的马鞍上悬挂的那张弩机。王勇心中一阵担心,立即想到了对方大将乃是普努尔丁好兄弟呀,于是,王勇急忙说道:
“兄弟,如果你在敌阵里望到了敌军的大将,咱们兵少力弱,冲不过去,你又该怎么办?”
百夫长嘿嘿一笑,露出几分狠戾、又有几分狡黠的笑容,也不答话,伸手拍了拍悬挂在马鞍旁的那张弩机。
王勇暗想:“糟糕,就怕你来这一手哩。”
心中这样想着,急忙说道:“好兄弟,你听我一言,若是望见敌人的大将,只要射死对方的马匹,也就是了,倒也不必取他的性命。”
“王先生,这却是什么道理啊?”那百夫长狐疑地问道。
王勇心想:“我当然不能明说我不希望普努尔丁兄弟被你杀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