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颍抚着玛嘉姨娘的肩膀,也解劝着说道:
“是呀,是呀,玛嘉姐姐,咱们刚才也正好说到这一节呢,就被勇哥给打断了。你怎么后来又回去了呢?再说了既然那个盘鸠恶乞婆串通着木胜长老把你赶出来了,怎么又同意你回去了呢?玛嘉姐姐,我听你所言,这个盘鸠恶婆婆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呢,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玛嘉摇了摇头,迷茫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过了一天,荷娜姑娘那边就派人来,叫我回去,我虽然不乐意,也只得回去了。闹了半天,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我想,如果是老爷暗中运作,他必定是与荷娜姑娘另有联系渠道的,又何必一定要借重于我呢?”
郑文颍听到这里,立刻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王勇也跟着瞎猜,推测说道:“我想,普努尔丁兄弟虽然脾气宽厚,不爱得罪人,却也毕竟木胜长老是他的老爹呀,没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木胜长老遣了普努尔丁带着兵将们保护荷娜姑娘,大营之内,何必如此全付武装的防卫呢?恐怕木胜长老之意,还是要防范着扈伦大人私下里与荷娜姑娘联络的。”
郑文颍点头,又向玛嘉姨娘问道:
“玛嘉姐姐,平日里,伺候荷娜姑娘起居的仆妇们,都是什么人?可有与你们比较熟识的么?”
玛嘉摇了摇头,说道:“哎呀,木胜长老不能把我从荷娜姑娘身边赶走,已经十分恼火了,怎么还能再留下别的破绽呢?那些仆妇们都是木胜长老的族人。平日里见到我,模眉冷对的,毫无尊敬之意,俱都是刁钻酸硬之辈,十分可恶。她们不可能替我家老爷出力的。”
郑文颍听她讲得有理,点了点头,微皱双眉,继续思索。
王勇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位多戛兄弟。于是,王勇急忙说道:
“玛嘉姨娘,我想,也许是史林军爷有什么门路,可以与荷娜姑娘搭上关系的。”
“噢?王勇大哥,你是这样想的吗?”玛嘉好奇地说道:“史林军爷也不是洛均本族的人,他是怎么瞒过木胜长老的耳目的呢?”
王勇笑道:“玛嘉姨娘,史林军爷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讲起精通人情事故的本领来,据我所见,还真没有第二人胜过了史林军爷的呢。如果史林军爷想要在普努尔丁兄弟的帐下收买奸细,甚至是在荷娜姑娘的闱帐里收买一名仆妇,终究是能够做到的。”
玛嘉与郑文颍对望一眼,这两个女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都露出了几分会心的笑容。两个女人一起说道:
“王勇大哥,你这话对极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勇哥,我想,你的这个推测是很有道理的。”
然后,玛嘉姨娘又好奇地问道:“王勇大哥,那么,想来你也应该知道咯,被史林军爷收卖的奸细是谁呀?”
王勇的脸上微微一红,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
玛嘉轻轻地“噢“了一声,略觉失望,随即就丢开此事,不再关心了。
倒是郑文颍,仿佛看出了王勇是在说谎,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说破。
其实,王勇心中是大概有个猜测的,他觉得,如果史林军爷与荷娜姑娘确是暗有联络的话,那么,居间撮合之人,必定是多戛兄弟无疑了。洛均大营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多戛原是王勇俘虏的朱涂人,被荷娜姑娘解救出来,就在荷娜姑娘的外帐下做了一名粗使打杂的随从,自然是要到处乱跑的,谁又敢拘束他呢?再者而言,他又是朱涂族人,自然谁也不会疑心他与扈伦大人这一派有什么牵连的。
如果王勇是与郑文颍私下交谈,王勇就会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如实讲出来的了。因为有玛嘉在场,所以,王勇就含含糊糊的遮掩过去了。王勇所担心的,倒不是玛嘉姨娘会故意出卖史林军爷,而是觉得玛嘉姨娘这个人呢,诚然是好脾气,没心机,不会暗中算计人,可是,玛嘉姨娘平日里有些傻乎乎的,性子也比较轻浮,她也许会在无意之间,讲一些不该乱讲的话出来的。
王勇这样想着,又听到郑文颍对玛嘉说道:“玛嘉姐姐,咱们终究得要想个什么法子,把你救出去才好呀。”
玛嘉听了这话,立即大喜,精神振奋,说道:“文颍妹妹,你真讲义气,太好啦!我先多谢你啦!嘻嘻,嘻嘻!”
郑文颍笑道:“唉,玛嘉姐姐,你也别太高兴了。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至于能不能办到,还说不定呢!”
玛嘉点头,道:“妹子,你有这个心,我就知足啦!”
停了半晌,玛嘉又犹犹豫豫地说道:“妹子,你既然与这黑衣贼大王有交情,能够不能够替我争取一下,把我放回洛均大营去呢?唉,我对荷娜姑娘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是,那些朱涂女人们都太可怕啦!跟她们在一起,我每天夜里都要做噩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