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颍听了这话,歪着头看着玛嘉,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
玛嘉皱了皱眉,俏丽的脸庞上掠过一丝阴云,低声说道:
“妹子,你……你……”
郑文颍笑叹道:“玛嘉姐姐,你好糊涂呀!就算是我能够说得动这黑衣贼大王,放你脱身回去。可是,你舍了荷娜姑娘,独自返回洛均大营,扈伦大人见了你,他又会说些什么呢?”
玛嘉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红了红眼圈,似乎又要哭出来了。
郑文颍眨了眨眼睛,说道:“玛嘉姐姐,你别着急。我与勇哥想想办法,若是把你放回荷娜姑娘身边去,还是有几分把握的。玛嘉姐姐,你可愿意吗?”
玛嘉稍一思索,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应道:“那样的话,也比留在这里做俘虏、提心吊胆的强多啦!文颍妹子,你多多费心,把我营救出去吧!”
郑文颍点头道:“姐姐,你放心,我自然是要尽力的。只是现在还要委屈你一下,继续与那个朱涂女人关押在一起,省得她起了疑心,回去以后,恐怕对你不利。”
玛嘉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听懂了郑文颍的言外之意,低声说道:
“妹子,我明白,你放心吧。”
随即,郑文颍与王勇便向玛嘉告辞,走出帐外。自然有军士们重新把玛嘉姨娘押走,不提。
郑文颍与王勇相伴着,返回中军营区。一路经过的哨卡,也许有不认识王勇的,却没有不认识郑文颍的,哨兵们都向着郑文颍恭敬行礼,并不阻拦。
两人同行,王勇扭头看着郑文颍,问道:
“文颍,你为什么不肯放玛嘉姨娘返回洛均人的营地呢?”
郑文颍笑道:“刚才我们姐妹讲话,你没有听到吗?扈伦大人交给玛嘉姐姐的任务没有完成,她怎好独自回去呢?”
王勇摇了摇头,道:“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啦!可是,我总得觉不会这么简单吧?”
郑文颍笑道:“玛嘉姐姐仍是图真大哥捉住的俘虏,奇货可居,图真大哥岂肯轻易放手?咱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呀!听咱们一句话,图真大哥就释放了她?图真大哥纵然不言,心中肯定是不乐意的。这件事嘛,总要图真大哥也有些好处,才好去说动他的。”
“哈哈,文颍,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想要放玛嘉姨娘回到荷娜姑娘身边,替咱们做间谍,是不是?”
郑文颍笑道:“我还真不敢请玛嘉姨娘做这种事情呢!嗯,勇哥,我的意思,最好是趁着放走玛嘉姨娘……还有那个朱涂女人……的机会,我也要混入敌营,找个机会,我亲自与荷娜姑娘好好谈一谈……”
王勇大吃一惊,说道:“这样……岂不是十分危险?”
郑文颍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文颍,你想要与荷娜谈些什么?”王勇问道。
“还能谈什么?我自然是希望搅黄了荷娜姑娘与朱涂野驴的婚事呗!”
王勇摇头,说道:“若是从个人幸福的角度来看,荷娜姑娘当然宁死也不愿意嫁给朱涂野驴。可是,自从乌浒河大战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荷娜姑娘做出这个决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倒是很佩服她的勇气呢!唉!从此以后,要委屈她了!”
王勇一面说着,一面想像着荷娜姑娘与朱涂野驴这个小坏蛋结婚以后,两个人朝夕相处,年华流逝,慢慢地老去,不觉心中黯然,很是替荷娜姑娘感到不值得。
郑文颍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荷娜姑娘真心是不愿意的,那就好办。她不就是贪图朱涂兄弟的权势吗?总可以找到什么方法教荷娜姑娘回心转意的。”
“是吗?那可太好啦!”王勇兴奋地说道,“文颍,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教荷娜姑娘回心转意呢?”
郑文颍说:“勇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你别忘记了,图真大哥才是这里主持大局之人,我总要先能够说服他,然后才能展开行动的。”
“噢!”王勇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说道:“文颍,荷娜姑娘可不是为了自己的私人打算,才去贪图朱涂兄弟的权势呀!”
郑文颍听勇哥言语,颇有袒护荷娜之意,心中有几分不悦,正想着出言讽刺他几句,可是,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中军营区外的十余步之内了。哨官望见这两个汉人,便满面欢笑地迎了上来,叫道:
“文颍姑娘,王先生!你们那里去了?图真大头领吩咐,一定要两位到了,这才正式开宴庆功哩!满营的头领们都在大帐里等候着呢!两位快快进去赴宴吧,哈哈,哈哈!”
郑文颍与王勇嘴里谦逊应答着,随着那哨官,急步向中军大帐走去。